第二十二章 一触即发
两人迈步踏入风雅苑。
大概是因为死了人，这一楼的风尘女子不见一人，只有几个傻眼愣神的中年男子。
“所以，你们是古月找来的人？”
李子敬抬眼环视一周，一楼只有五人，这五人皆是易了容，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但他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是圣火宗的人。
尽管古月是圣火宗的圣子，但做这种事的时候，可不会真让宗门的人做打手。
一观那五人的气息，真气内敛，倒也算得上高手，若是只有李子敬一人，恐怕不太好对付，毕竟他还只是个伤员。
可是现在可不止他一人。
“四个神行初期，一个神行中期，还用不着我出手。”
“你自创的两剑，尚需要磨砺，他们五人交给你可行？”
李子敬拍了拍风不易的肩膀，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子，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没等风不易拔剑，那五人便催动真气迎了上来。
“来得好！”
风不易大喝一声，碧霜剑出鞘。
剑出，真气涌动。
正如碧霜剑的名字，一剑寒霜漫天。
长剑在风不易手中舞动，剑气翻涌间，无数水珠凝结成冰，朝杀来的五人激射而去。
那五人皆是用剑，虽达不到剑气外放的程度，但五人合计下，真气叠加到了一个恐怖的量，竟是将风不易的寒霜漫天直接破解。
“四海学宫不过如此！”
五人中，为首的那男子冷哼一声，一剑斩下。
其后四人，呈包围状将风不易围住，随后同时出剑。
“我有一剑，名曰湖光秋月两相和！”
风不易淡然出剑。
碧霜剑在身前画圆，陡然间，一湾月泉垂落，泉中倒映着的是两轮弯月。
泉水流淌，这还没完。
没等那裹挟着磅礴真气的五把长剑近身，风不易再度出了一剑，喝声道：“还有一剑，名曰潭面无风镜未磨！”
月泉迎风起，水面波纹阵阵。
这一次，他没有动用碧霜剑的特性，而是将自己领悟的两剑以本来面貌使了出来。
他竟是打算用别人的剑来喂自己的招！
这无疑是一场赌博！
很幸运，若是今天他的对手领悟了剑意，哪怕只是最基本的剑气外放，他都可能赌输。
但那五人显然不是剑修，只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故意选择了用剑。
“什么！”
五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了覆盖在长剑上的真气消散了，仿佛石沉大海，烟消云散。
高手过招，挥毫之间。
仅仅短暂的失神，风不易便抓住了机会，射出五道剑气，直接洞穿了五人的眉心。
哐当——
五柄长剑落地，随后是五具没了声息的尸体倒地不起。
“你可知你的剑缺陷在哪？”
没等到风不易享受胜利的果实，一道略显失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李子敬起身上前，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
剑长三尺三，锻造的手艺不错，精钢所造，虽算不上神兵利器，但也可做到削铁如泥了，可惜，使用的人不会用剑。
“缺陷？”
风不易不解。
“你练剑多久？”
“七年。”
“七年，那你知道剑意分几大境？”
风不易想了一下答道：“剑气外放、剑心通明、万物为剑、我即是剑、剑境之域、剑域之力。”
“这只是九州人眼中的剑修，却不是我眼中的剑修。”
李子敬舞了个剑花，缓缓开口：“剑修一道，剑心通明是入门根本，所以不能算作境界。”
“先不说后面几重，你可知何为剑气外放？”
李子敬又问了个问题。
风不易眼中疑惑，却还是答道：“剑意凝实，聚于体外。”
这个回答很标准，至少是整个九州都认可的答案。
但李子敬却又是摇了摇头。
“天下五境，除了不入凡境皆可以做到真气外放，这样岂不是显得多余？”
风不易挠了挠头，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天下五境，锻体炼脏不入凡境，此乃凡俗之境，开辟十八奇经，真气在八脉流转，便可脱凡成就半步玄境，要想成功晋级神行玄境，首先要做到的便是真气外放，操纵自如。
所以，几乎踏入神行玄境，亦或是后面几境的人都能做到这点。
剑意和真气，本不是同源，也就没人拿来对比，所以这个问题至今没人研究，就算是万卷书的北萱都不知道。
正当风不易准备回答不知道的时候，李子敬开口了：“剑意，说白了不过是意境。”
“剑气外放就是将意境具象化，既然是具象化，为何不能凝聚成其他模样，比如说是剑？”
说罢，李子敬左手探出两指，竟是用剑意凝聚出了一把指间刃，在那刃峰之上，甚至可以看到流转的剑气。
这还没完，只见李子敬一手握住那精钢长剑，另一只手则用指间刃和其对撞。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精钢长剑竟是断裂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这！”
风不易眼睛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剑气凝聚的指间刃。
他从未想过，剑气居然还能这样用！
“这只是其一，若是你将剑气附着在其他上面，那又会如何？”
李子敬继续开口。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做出示范，因为他看到风不易闭上了双眼，显然是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他也并不着急，只是笑着看向那通往二楼的通道。
片刻后，风不易睁眼，眼中精光一现，旋即豁然通达，似有剑光缥缈而过，心若明镜，握住手中剑，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剑心通达！
在这一刻，风不易终于是领悟出了自己的剑心。
“多谢师尊！”
感受到剑意发生的变化，风不易心中欣喜万分，忙抬手对着李子敬行了一礼。
“想明白了？”
李子敬作为过来人，自然是一眼便看出了风不易的变化，眼中笑意越发浓烈。
一个剑修，想要领悟剑心，可不是时间长短能决定的。
剑心是剑修的根本，真正用剑的人，就算数十年恐怕都难以领悟剑心。
“想明白了就上去吧，别让主人家等太久了。”
没有等风不易回答，李子敬率先抬脚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