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难养
他余光瞄了眼萧樾和司寇夜阑,对萧妤浔微微一笑:“陪父王母后聊天呢,怎么会想睡觉。”
“聊天就聊天,干嘛突然停下来?”
“没有突然停下,我有结尾的。”
“有吗?”
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额头上挠了挠,眼神一亮,手拍在坐位上:“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萧樾和司寇夜阑不明所以然对视。
萧妤浔咻然弯腰站起前倾双手撑在他脑后车壁上,俯视着他:“你当你在说书呢,想睡觉就睡,打什么马虎眼,别别扭扭的跟小媳妇儿一样。”她勾唇顿了顿:“难道你还想要我哄你睡不成?”
他紧靠着马车,微仰着头与萧妤浔对视,温热的气息侵袭着他的面庞,瞬间,耳畔至整个脸颊染上红晕,他茫然的看了眼萧樾和司寇夜阑,身体下意识的往下移动,脑袋也慢慢偏离她双臂的禁锢,弱弱的回应:“真没想睡觉,只是觉得今天说完了,明天就没话可说。”
“不许动。”
“哦!”
她无奈摇摇头,回身坐好,笑意晏晏的对俞歌尽勾勾手:“过来。”
她拍了拍身侧座位。
他眼神飞快的在三人之间游走:“这……不好吧!”
“知道不好,还不快坐端正了,等着我扶你吗?”
他立马坐好,可怎么都觉得这气氛怪异,该休息的人没休息,不该休息的自己却哈欠连连。
良久,确定俞歌尽已然熟睡,萧樾略带疼惜的说:“浔儿,日后待他温柔些,不可如此强势。”
“知道了父王,就是一看到他那傻傻的模样,便忍不住想逗逗。”萧妤浔扯着唇角笑笑。
司寇夜阑没好气的说了句:“你那是逗逗吗?”
“谁让他傻闷傻闷的,一点活力都没有,再不逗逗,他得把自己给闷死了。”
两人皆是无奈,以前的女儿清冷孤傲清心寡欲的觉得不好,现在出趟门多了烟火气,好像还变‘色’了?
两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家女儿蹲在俞歌尽脚边,脑袋偏来偏去盯着熟睡的人看的入迷,手还不安定的在俞歌尽的脸上这点点,那儿点点,笑的那叫一个色眯眯。
司寇夜阑看着自个女儿这动作表情怎么那么眼熟,她瞅了瞅惊呆了的萧樾。这……这不就是自己常看阿樾时的样子吗?
她吞了吞口水:“浔儿,姑娘家不可如此……轻浮。”
“父王母后不觉得他的样貌好看吗?”
她此时所做之事带着说话声都魅惑的让萧樾和司寇夜阑不禁随口应和:“好看好看!”
“养了这么久,面色还是不够红润,都说女子难养,这男子怎么也这么难养,稍微不注意,之前都白养了。”她给俞歌尽拢了拢披风,将人裹严实,淡漠的坐回原位,眼中空无一物。
“这么好看,浔儿不再多看会儿。”
“母后你看他脸色这么差,本就影响美观,再看多了,会厌烦,到时会忍不住扔了他。”
司寇夜阑懵了一瞬,这是自家女儿吗?变脸太快了吧!但这种事儿也不能这么随意啊!
“浔儿你看他现在病弱的模样都这么好看,养好了那还得了,咱们又不是养不起,可千万不能冲动。”
“母后放心,我开玩笑的,第一次见他时,他的脸色可比现在差多了,我都不嫌弃,还能费心给他养身体,现在都养了这么久,您让我扔我都舍不得。何况他这么温软乖顺,我不看好他,一不小心又要被人欺负了,还得费心费力的去给他讨公道。”
“那就好,那就好!”司寇夜阑拍了拍胸口。
北离公主府。
书房内,离倾君坐在书案前,手上拿着一张刚传来的信纸,看着信中内容,眉头紧皱,保持看信纸的姿势沉默良久。
她放下一只手取下腰间的玉佩和信纸放在一起。
严肃的表情下透露着不解和忧愁。
“风华,可有他的消息传来?”
风华回答:“二王子和朝暮长公主一行人已过姜城,到达南昌境内,按他们这十几日的赶路速度,大概再有十日便到繁荣城。”
“他不喜欢王子这身份,日后在见称他公子吧!”她两指捏着玉佩系绳缓缓提在眼前:“叫鲍景书进来。”
风华应声打开门向守在屋外的鲍景书递去眼神。
鲍景书会意进入房内,走到离倾君面前行礼站定。
他见离倾君只看着手中玉佩,有种被看穿之感,另他惶恐不安。
离倾君不急不缓的说:“你可认得这玉佩?”
“公主随身之物,自是认得。”鲍景书沉着回答。
她将玉佩放回桌面:“你确实是北姜城清水村的人,祖上是行武出身,因祖上犯事,禁了子孙三代不可从军明令,你空有一身蛮力不知如何运用,原本安稳一生不是难事,但三年前广陵山脉匪患猖獗,洗劫了清水村,家中又只剩你一人,前路渺茫之际,定风山迎来‘锤老大’四处收服没有底线的山匪,自那以后清水村再无鲍景书,而锤老大身后一直跟着一人,名‘豹哥’。他凭借一身蛮力替锤老大打退不少山匪,在铁锤寨内,人脉也不错,却始终不得锤老大重视。五个月前,铁锤寨被灭,锤老大不见踪迹,其余人也在豹哥的带领下不知藏身何处?”
见鲍景书眼底闪烁着慌乱,依旧强装镇定,她也不在等鲍景书的回答:“锤老大,也就是俞沉舟,你是不是很想给他报仇,也很想知道他的墓在哪儿?”
“是”鲍景书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强忍愤恨:“我知道是太子命人暗中偷袭,但我更恨自己,当时有所顾忌没能出手相助,他不该如此结果。”
“父王给过你两个选择,而你选择了留在我身边,放弃大好前途,是想找机会报仇,还是在等一人?”
“公主放心,我不会做有伤公主之事。”鲍景书冷静后道:“公主说的对,属下确实在等一人,只要等到他,不管是仇还是……都能遂愿,但在这之前公主的安危比大好前程更重要。”
离倾君拿着玉佩站起走到鲍景书身前,再次将玉佩展示与他看:“与这玉佩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