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瞒不住了
第二日清晨。
黎娘匆匆向偏殿走去。
见到萧妤浔和俞歌尽便沉稳的说：“姑娘，俞侍卫，今日宫禁，任何人不得出入，且安心再住几日。”
“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萧妤浔问。
“昨晚忆妃自尽，福阳殿又出现刺客，现在正在严查，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查到归棠殿，姑娘和俞侍卫安心待在屋内，不会有事。”
黎娘说完便退出屋外去往主殿。
萧妤浔双手环胸，斜倾着头看着身侧面无表情的俞歌尽，极肯定的说：“昨晚的刺客是你吧！”
俞歌尽回看萧妤浔，温和一笑：“刺客倒不至于，就是悄悄去拿了点儿东西。”
“可会查到你？”萧妤浔担忧的问。
“一定会，贵妃拦不住的。”俞歌尽轻握萧妤浔手腕，不以为然：“但我一定不会有事，只是短时间内怕是出不了宫。”
“你确定？”
“自然，阿浔不相信我吗？”
“我信，但上次在姜城外我信了你，结果……”
俞歌尽打断萧妤浔要说的话，温声安慰道：“上次是意外，这次绝对安全。”
“好，暂且信你。”萧妤浔严肃的说：“若你再有事，我定不再顾忌你的想法，带你离开这里。”
“听阿浔的。”
中午
北离王带着两名贴身侍卫进入归棠殿，直奔主殿。
曹贵妃迎上去，行礼问安。
避开北离王来扶的双手，不冷不热的问：“王上觉得臣妾殿内会有刺客吗？”
“西儿，我知道委屈了你，但总要给王后一个交代，只是走个过场，西儿何必拦着。”北离王平和说道。
“王上都亲自来了，臣妾无话可说。”
见曹贵妃松口，北离王抬手示意门外两名随身侍卫去查。
一刻后，两名随身侍卫明冬明青来禀：“除了偏殿内两人，其余人都已过目。”
北离王知道偏殿两人是曹贵妃特意护着的人，也不责怪，直往偏殿走。
曹贵妃大步跟上，带着些许怒气：“王上不要过分了。”
北离王停下脚步，看向紧闭的偏殿那扇门，郁闷不解：“我知西儿你护他，但是不是太过了。”
“过吗？当初王上阻止臣妾救乡音，现在又要这般。”
“他若清白，我去看看又何妨？”
偏殿门从里打开，俞歌尽和萧妤浔并排走向北离王。
走到北离王三步之远，俞歌尽双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扣头行礼：“拜见王上。”
从俞歌尽开门出来的那一刻，曹贵妃要说出的话哽在咽喉，快要呼吸不了，又见北离王直勾勾的看着俞歌尽，更是悲从心声：怕是瞒不住了。
萧妤浔没有一起行礼，从旁察觉到了曹贵妃的悲伤，还有北离王看见俞歌尽时的震惊。走近时也惊觉的发现二人不仅相貌有三四分的相像，神态也是极其相似。
片刻，北离王冷静道：“验伤。”
“验什么伤？”曹贵妃急声问。
“回贵妃，昨晚那名刺客被属下的琉璃珠打中肩部，几日内不会痊愈。”明冬回答。
曹贵妃和萧妤浔同时看向还匍伏在地上的俞歌尽，眼神晦暗不明。
明冬毫不顾惜的扯开俞歌尽衣服，查看到俞歌尽肩头的伤，他看向北离王。
而北离王确惊愕的看着俞歌尽颈后露出的肌肤怔怔出神。
在场几人都顺着北离王的目光看去，在俞歌尽后颈下方有一块拇指大鲜红欲滴的印记。
萧妤浔平淡的眼眸飞速扫过北离王和曹贵妃，从两人的神情可以看出，北离王这是初次见俞歌尽，而那鲜红的印记他见过；反而是曹贵妃并不知道。
萧妤浔淡然蹲下身，帮俞歌尽把衣服整理好，再站起。
印记被遮挡住，北离王回神，疑惑的看向曹贵妃，语气带着些许颤抖：“西儿可有话说？”
“臣妾说不是他。王上可会饶了他。”曹贵妃黯然将头转向另一方向。
“既然西儿不愿说，我自有办法证实真假。”北离王在明冬耳边低语几句，明冬匆忙离去。
曹贵妃见北离王没有让俞歌尽起身的意思，压下悲伤，转头看着北离王冷静的说：“昨晚之事臣妾可以给王后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求王上看在他是乡音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饶了他这次，臣妾保证不再让他现于人前。”
“西儿耐心等等，一会儿我便知真假。”北离王自嘲轻笑：“无论真假我都不会动他，我说过会尽力补偿你，就不会伤你心的。”
“就算他欺君，我依旧能顺了西儿的意愿。”
“王上……”
“何时开始连你也把我当王上？”北离王心中酸涩。
他再次看向匍伏在他面前的俞歌尽，眼中不再是厌恶，是不解，愤怒，好似还有欣喜。
“王上”萧妤浔向北离王行礼，恭敬道：“既不追究，理应让他先起来。有话屋里说比较妥当。”
“姑娘说的是，但不必麻烦了，孤自有考量，不会让他跪太久。”
知道多说无益，辩驳的话萧妤浔不再说，若将火再引到自己身上，那就真的是徒增麻烦。
很显然北离王问曹贵妃的事，并不是昨夜之事，而是俞歌尽颈后的印记，但曹贵妃好似不知道那印记是怎么回事。
还有北离王看俞歌尽这复杂的眼神。
不禁让萧妤浔想入非非，同时也期待着结果会不会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
明冬的速度很快，半刻便回。
恭敬的递给北离王两瓶药，退到一侧。
见北离王蹲在俞歌尽身侧，轻轻扯开俞歌尽衣服，露出后颈那块印记。
萧妤浔和曹贵妃同时出声阻止。
北离王并没有因她们的阻止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一瓶药水滴了几滴在那印记之上。
一瞬不差的看着那印记。
萧妤浔看到俞歌尽的身体有小幅度的颤动，撑地上的双手也使劲的抠着地面，她焦急蹲下身去抚上俞歌尽额头，入手的是一片冰凉的汗水。
“阿尽，你……”
北离王一手用力按住俞歌尽想要抬起的头，命令道：“不要动，再坚持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