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为信仰而死
“一起上！”
提拉莫斯低喝一声，独臂抬刀直迎牛头人而去，一刀斩向牛头人的脖子。
牛头人不避不闪，身影悄然融入夜色。
这一刻，他在概念层面成为了“0”。
“0”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存在，完完全全的“消失”。
如果从宏观世界的物质层面去看，牛头人仍然站在原地，并且提拉莫斯的刀已经砍中他的脖颈，但是在“空白”的影响下，没有任何宏观世界的现实物质可以接触、影响到牛头人。
难道说真的只有传说中的纯爱战士出手才能干碎牛头人吗！？
当牛头人再次出现，已经来到提拉莫斯的身后，他背对着提拉莫斯，淡淡说道：“提拉莫斯，我们好久不见。”
他认识提拉莫斯，十年前就认识。
两人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直到六年前因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
提拉莫斯在“全知之眼”的蛊惑下，加入了郇山隐修会，成为十二圆桌长老之一。
牛头人则在美食家的邀请下，加入怪物协会，成为a级成员。
六年之后的再次见面，两人不出意料的成为了敌人。
轰！！
提拉莫斯回身一刀，瞬息便将牛头人砍成两半，泛着猩红色的刀锋斜斜落下，竟然将地面斩出一个三米多宽的裂痕。
诡异的是。
牛头人被斩断的身体却并没有喷出任何鲜血，而是像线条般轻微扭曲，继而缓缓消散。
下个瞬间。
牛头人再次出现。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凯瑟琳的身旁，轻轻探手穿过凯瑟琳的胸膛，摘取下一枚鲜红跳动的心脏。
他本以为，可以聆听到凯瑟琳美妙的惨叫声，却没想到，被摘下心脏的凯瑟琳竟是面泛冷笑。
停留在牛头人手中的那枚心脏，竟然忽然化作一条粗壮的紫色巨蟒，瞬息便将牛头人禁锢。
牛头人微微眯起双眸，凝望着面前的凯瑟琳，“原来是‘九尾狐’。”
神谕序列95（九尾狐）：使用者可以在x（未知）时间内，获得“魅惑”唯一属性，使用者可以在x（未知）范围内，细微扭曲任意宏观生命的精神（规则之内）。注：看着我的眼睛，你会得到整个世界，代价是你的一切。
毫无疑问，眼前的凯瑟琳必然只是幻象。
那么
牛头人略微思索，萦绕在双眸的血光越发凝实。
神谕“空白”唯一属性“0”，属性“0”进阶之后，会成为“1”。
字面意义的“唯一真实”。
达到了类似于“学者”的效用。
轰！！
禁锢着牛头人身体的紫色巨蟒包括凯瑟琳，所有的幻象全部破碎。
“盗窃！”
爱尔兰德忽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撞上牛头人的身体。
牛头人的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白，他的思维竟然被盗窃了！
他为了破开凯瑟琳制造出来的幻象，选择成为“1”，而“1”代表着他在x（未知）范围内是绝对真实的存在，当然可以被外部力量影响。
当爱尔兰的的“盗窃”来袭，牛头人甚至来不及变作“0”。
唰！！
提拉莫斯一刀斩向牛头人。
牛头人的右臂应声而断，喷涌而出的鲜血炽热无比。
“王权”随之开启。
牛头人的身体忽然多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他的身体属性在这一刻，全方位降低百分之二十。
这股剧痛唤醒了牛头人，他的目光变得清明，他望着提拉莫斯，嘲弄道：“你应该砍我的头。”
提拉莫斯目光冷漠，“如果能杀死你的话，我会的。”
当“盗窃”效果消失，牛头人便可以继续开启“空白”，所以砍哪里没有什么不同，在牛头人体力耗尽之前，除非杀死“空白”的概念，否则无法杀死牛头人。
下一刻。
牛头人再次成为了“0”。
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在他消失的那一刻，禁锢着他身体的枷锁瞬息脱落，摔落在地面的手臂也随之回到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属性恢复至巅峰状态。
当然，他耗费了很多体力，但是完全值得。
凯瑟琳目光警惕，四处寻找牛头人的身影，低声说道：“这家伙太厉害了，一对一的话，我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爱尔兰德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心口一疼，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低头时正好看到穿胸而过的染血刀尖。
牛头人站在爱尔兰德的身后，他的手里紧紧抓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来的炼金长刀，狠狠刺穿爱尔兰德的心脏，如恶魔般低声询问，“你的墓志铭想好该怎么写了吗，尊敬的爱尔兰德先生？”
爱尔兰德面色紧绷，挥动权杖狠狠砸向牛头人的脑袋。
轰！！
牛头人一拳砸烂爱尔兰德的脑袋，红的白的不明液体四处飞溅，那半颗仍然粘连在脖子上的脑袋，也被一刀砍断，咕噜噜的滚出好几米远，一股属于“空白”的力量，在爱尔兰德的胸膛猛然爆发，像是成千上万条肉虫，疯狂吞噬着爱尔兰德的血肉。
“住手！”
提拉莫斯双眸赤红，提刀急速冲来，明亮无比的弯月刀光如雷霆般斩向牛头人。
凯瑟琳立即开启“九尾狐”，幻相顿生。
周边风景飞速改变，天空竟然还出现了万丈巨人。
牛头人只得变成“1”，撕破这层虚假的幻象，与此同时提拉莫斯已经逼近，如果再次变成“0”，这种概念形态的不断转变会极大损耗体力。
牛头人思虑少许，决定以真实姿态应对。
他先是一脚将爱尔兰德的无头身体踹飞出去，继而提刀迎着提拉莫斯，凶猛砍断弯月刀光，与提拉莫斯重重撞在一起。
铛——！！
两刀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两人脚踩地面轰然炸裂，凹陷成一个大坑，泥土四溅。
“真是厉害啊”
牛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赞叹道：“不愧是三阶灾害。”
他这句话，也不知是在夸赞自己还是在夸赞提拉莫斯，但总归非常具有嘲讽意味。
提拉莫斯骤然加速，身体在飞速的移动过程中发出阵阵音爆声，他狂风骤雨般斩向牛头人，每一刀都蕴含着恐怖无比的力量，这是只有三阶顶点才能迸发出来的强大力量。
牛头人爆发出同等恐怖的力量和速度，手中的刀如翩翩飞起的漫天蝴蝶，肆意展露着曼妙无比的舞姿。
而这场战斗，凯瑟琳根本就插不上手，她甚至连两人的动作都有些看不清。
三阶血脉亦有强弱之分。
譬如黎明、美食家，当然是最强的三阶血脉。
提拉莫斯、牛头人、独眼、撒托斯、白雪公主理所当然是第二梯队。
白雪公主、塔纳托斯、凯瑟琳、爱尔兰德等人，虽然在各自领域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很容易被某些特定的神谕所克制，所以只能被称作是第三梯队。
冷寂无比的月光下。
在凯瑟琳的竭力呼唤中，爱尔兰德平静死去。
他的墓志铭确实还没有想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不过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信仰而生，也为信仰而死。
历史或许不会铭记他的名字，但是墓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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