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
佩顿看到明澜, 露出一个笑容，并且很积极地打招呼。
明澜也笑着回应一下。
一旁的海伦心情很是复杂，特别是想到了之前她问佩顿的话, 佩顿应了。
——“你不会是喜欢明吧？”
——“我觉得是。”
内心感叹了一下佩顿的凄惨。
脑海里脑部一万字的虐文。
明澜还觉得有点奇怪海伦看自己的目光。
其中掺杂着明澜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明澜问。
海伦连忙摆手。
明澜无语，干脆不理她，可眼角余光处瞟到了一个她觉得有点熟悉的人，却又想不起来——她对外国人都有点脸盲。
除非是长得比较有特点的。
她还提了一下：“对面那个十号有点眼熟啊。”
海伦看过去, 了然：“那个是荷兰队的接应队长。”
直接说是那个国家队并且是哪个位置的，明澜瞬间就有印象了。
要是说名字，明澜还真不一定认得。
“是佩顿找来的外援。”海伦说。
明澜点了点头，就没有说什么了。
荷兰队的这位给明澜的记忆蛮深刻的。
主要是荷兰队除了她之外, 其余人太拉跨了。
海伦倒是直接把她的心里话给说出来：“只是荷兰队也只有她能看了。”
话转：“实力没得说就是。”
“我要是她，肯定赶紧改国籍, 到一个比较强的队伍里去。”
明澜不置可否。
但她心里是吐槽的。
整天改国籍改国籍，说不定别人爱着她的祖国呢。
就连自己的祖国都不爱, 更别说到别的国家去是否真心爱着改国籍的国家。
明澜下意识问：“海伦你喜欢自己的国家吗？”
“当然啊，我热爱我的国家, 所以想让更多、我所欣赏的人加入进来。”
“……”
明澜彻底没有话说了。
“明。”海伦的声音再次把她拉住，“这次也不需要你的发球。”
她的目光在明澜看来有点冰凉，也充斥着对这场比赛的认真。
——不需要我的发球吗……
明澜的内心喃喃，没有看海伦，视线移开：“我知道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海伦, 自顾自做热身运动。
明澜想起了在世界杯里，付丽对她说的话。
只是付丽并没有像海伦一样这么直白。
这时的明澜觉得嘲讽。
以前她在国青队这么拼命练成的东西，在现在根本就成为了别人所不需要的东西。
被需要……
明澜的脑海划过这三个字，像是把一直把记忆包裹的什么东西给划开一个口子，把陈旧的记忆拉出来给她看一样。
那次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教练换下场。
明澜深吸一口气, 试图把它再次封印起来，不让自己的心情变得这么难受。
——自己最初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队伍需要”“不会被换下场的核心”而努力吗？
随后思绪陷入了无限的沉默。
……
干脆利落的哨声响了一下。
海伦队伍这边的阿瓦发了一个飘球。
但对面也不是没有经验的，她们的自由人算是顺利把这球给垫起来。
明澜看对面的走位，还顺便扫了一眼能看到的面部表情。
她听海伦说，佩顿也是很会挑人的。
既然被挑上，肯定是有什么能够让佩顿看上的点。
明澜并不是很了解对面。
也就在发球的间隙听海伦描述。
剩下的，还得凭借她自己去看。
明澜倒是不担心身后的队友，她们肯定要比她对对面要了解一些。
毕竟她们之前都会组织国内的一些小范围比赛，就像是华国省队之间一样。
现在明澜能做的，就是要适应对面。
最多给她两局的时间，她就能把对面摸透。
快的话，第一局就能够掌握。
佩顿的给球一如既往地快——明澜的意料之中。
整体的队伍节奏也是快的。
这才第一局第一球，她们就已经都跟上这样的快球。明澜有点意外。
在佩顿准备托球、看到对方细微的一点走位倾向，明澜很快就知道对面要扣她！
明澜咬牙。
心里不知道骂了佩顿多少遍。
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说过佩顿的坏话被佩顿在知道了。
明澜和海伦起跳。
如果没有助跑，明澜是不可能跳得很高的。
佩顿传得快，也相当于没有给明澜一点的助跑空间，逼迫她直接原地起跳。
就在明澜以为对方要直接扣过去、明澜也有自信把这球拦下的时候，明澜看到负责扣这球的攻手视线瞟了一下。
明澜瞬间了然——是吊球！
她连喊的机会都没有，球就已经从她上方吊走。
形成一个高而窄的弧度。
球落地。
佩顿队顺利拿下第一局的第一分。
0：1。
海伦和明澜都有点不爽。
海伦的不爽是因为佩顿所在的队伍拿下第一分，明澜的不爽不是针对佩顿的，仅仅是因为对方先拿下有点不爽。
而佩顿自然是明澜和海伦会同时不爽。
她笑着跟队友们击掌，并且鼓励上几句。
暗想，这两人还真是高傲。
佩顿知道惹恼了海伦和明澜，后面都不会好过。
但她还是想能获得怎么样的优势就尽力获得什么样的优势。
反正到后面肯定会打得难受。
并且可能会输。
既然都知道了，佩顿也没有好怕的。
总之她不会让海伦和明澜前期打得舒服就是。
佩顿把这些思绪抛掷脑后。
随后就是想明澜之后会把球传给谁。
佩顿觉得明澜很大概率会把球传给海伦。
当然，也只是“很大概率”。
在佩顿看来，明澜还是很不按套路出牌。
虽然她也认为明澜可能将计就计。
“总之，大家防一下海伦吧。”佩顿还是这么说了。
顿了顿：“其次就是麦迪逊——”
“下一球我给麦迪逊。”明澜很明确地说。
她们都下意识看向海伦，看到海伦点头了，她们才纷纷点头。
海伦都没有意见，她们又能有什么意见？
随后在击掌准备散开的时候，明澜没有看向谁，跟麦迪逊击掌的时候又补充：“看情况，我觉得大概率的情况下你要吊球了，稍微注意一下她们站位。”
麦迪逊看了一眼，并没有很明显地点头，在别人看来是说了什么。
可又不是很明显，因为明澜也跟其它人说了什么。
其实她也就在击掌的时候跟她们说注意保护跟上。
在还没有发球的时候，明澜的视线看向佩顿。
佩顿注意到明澜的视线，有点意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
明澜并没有回应，而是有点冷漠地移开视线。
佩顿无奈，倒也不恼。
她知道明澜真的不愉快。
忽然，她就想起明澜当面承认她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莫名心情变得很好。
发球的哨声把她拉回现实当中。
注意力也习惯性地放在比赛上，很干脆地把刚刚的思绪全部抛到脑后。
球过网。
阿瓦看着球的轨迹，很准确地把球给垫起。
明澜瞟了一眼对面的防御倾向。
果然是盯着海伦。
海伦像是跃起，准备猛烈地扣下一球的架势。
对面前排的防守也下意识跟着跳起。
她们意外球根本就没有来。
等她们都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海伦跃起到一个点后，明澜才托球。
这是明澜故意的。
她故意塑造这种“时间差”。
但对于二传来说，就是一个挑战了。
明澜并不是跳托，而是站着托，直接托到麦迪逊的面前。
佩顿提早注意到了，找准时机起跳拦网。
拦麦迪逊的只有她，那么对方肯定会选择扣的方向。
以佩顿的方向来看，她的右侧后方有人正往上，她的左侧和左侧后方都有人。
佩顿很快就判断出麦迪逊很大概率会选择侧扣她的右侧。
就在麦迪逊触碰到球的一刻，她直接双手向自己方向的右边移去。
让她意外的是，球并没有来。
在这一瞬，她意识到什么，瞬间摆正手。
她的动作是来得及的。
只是麦迪逊选择的并不是扣球，而是吊球。
佩顿落地的后一刻，球也在她的身后落下了。
麦迪逊面带着喜悦朝队友走去。
确实第一时间就抱住了明澜。
在要扣球的时候，她就在想应该怎么处理这球。
她想到了明澜说她大概率要选择要吊球，她一直想的都是吊球。
在看到她们的位置以及对佩顿拦网的了解，果然选择吊球是最好的。
又接受到比自己高的人拥抱的明澜：“……”
佩顿看着球落下的地方，沉默一会，才去到队友的面前。
她对麦迪逊的了解，可不认为麦迪逊“灵活”到这种程度。
唯一的可能就是上一球结束后，明澜跟她们说了什么。
对面的保护上得也很及时。
包括明澜的托球。
明显是要造成一种“时间差”。
定点非跳托还能传这么快……
只能说不愧是明。
佩顿默默想着。
她知道这些，但她并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这些告诉她们。
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佩顿只是言语上安慰鼓励一下队友，顺道说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想法。
如果可以，她还是比较愿意大程度地传给贝亚特里斯，也就是来自荷兰的接应。
她的进攻能力还是很强的。
目前比分1：1。
贝亚特里斯因为海伦这边得下一分而到了前排。
佩顿队伍里的“主力”一个二传一个接应吗？
简直就像是两个重要的枢纽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