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收拾完东西, 背着包走出排球馆，乘上大巴。
“今天下午六点半左右是俄罗斯对小岛国吧？”白海燕问。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应该会有转播, 在酒店应该可以看。”戈柔有点开心的样子。
明澜精神了一些：“正好可以下饭。”
其余人：“……”
付丽不怀好意地笑：“这次澜澜上场一局的表现, 接下来的比赛, 其她队伍应该都会重度关注你吧？”
明澜：“……”
谭小月也来掺和一脚：“对！毕竟都对明澜的数据太少了。”
“明天的对手是谁来着？”刘长梅问。
郭茜回答：“多米尼加。”
明澜又说：“比赛的时间在接近中午和傍晚这两段时间都最不好, 简直就是被人当作下饭比赛。”
其余人：“……”大概觉得下饭的就只有你了。
付丽倒是非常配合地笑了：“哈哈哈哈……的确，明天的比赛我们还是这个时间。”
“是靠近中午那段时间最不好吧, 十一点半的比赛，感觉早点吃午餐不是晚点吃午餐也不是。”谭小月说。
顿了一下, 她笑着：“不过还好平时的训练就有故意‘拖堂’。”
其余人：“……”你们为什么那么认真地讨论这个问题。
明澜回想起之前封闭式训练的“拖堂”, 整个人都要抖一下。
相对于训练，比赛消耗的体力较少。
想到这层, 好受了一些。
说到这里, 所有人上了大巴几乎都坐下了。
“为什么又是你跟明澜坐在一块？”谭小月质问。
已经坐下的付丽抬头：“怎么, 不行吗？”
明澜：“……”
谭小月憋了一口气往后走了。
这时大家也才注意到, 基本每次付丽都是跟明澜坐在一块。
明澜坐哪她就坐哪。
其余人：“……”
付丽跟明澜的关系是真的很好了, 以前她们也没有见到过付丽跟谁这么好。
……
晚上，所有人坐在圆桌前，大多视线都是在电视直播上, 可能立马吃几口又抬头看比赛了。
“不管怎么说，都感觉比今天跟我们比赛的那个队伍要好太多了。”明澜说。
“那肯定啊，教练决策出的名单都是有一定道理的。”陈安安笑了笑。
明澜没说话了。
她还是能感受到今天比赛的双方走位状况。
喀麦隆那边只有进攻的时候是有条理不乱的, 但进攻走位又太过“单纯”，唯一让人觉得出其不意的就是不知道扣球的人会往哪里打。
而她们自己这边，大家的走位都太过僵硬，像是在刻意保持队形一样, 即便是进攻，也都有那种感觉。
强队的话，相对来说走位更加灵活善变，行云流水很自然，彼此之间也有默契。
赵常眼角余光扫到明澜后，忽然想起什么，问坐在旁边的陈芳：“说起来，您把明澜换上场之后，就没有怎么喊过话了。”
只喊过一次，然后就没有喊过。
陈芳时常会预判出对方的进攻状态，甚至转播都会听到她喊防几号位之类的。
“这不是明澜上场了，我能少操点心。”陈芳笑了，“明澜上场后我确实省心一些。”
“只是还有点放不开，今晚会说一下她。”
赵常：“……”
这也是给明澜锻炼的机会。这么想，他就释然了。
却也在默默地想，现在的明澜已经拥有这样的能力了，难以相信之后她会变成多厉害的球员……
现在明澜就已经变成了队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
“下面公布明天对抗多米尼加的先发阵容……”
“主攻……郭茜、刘长梅……”
刘长梅听到自己的名字，别提有多高兴了。
“二传，明澜。”
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接应，付丽。”
“副攻，唐苹、戈柔。”
戈柔双眼都发亮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替补自由人的副攻，也就是负责前排的拦网还有进攻。
“自由人，王小怡。”
“以上。”
陈芳把名单放下。
“在结束小会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她的视线移向明澜。
明澜被看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在明天的比赛上，希望你能多点喊话，你的判断是没错的，不用畏畏缩缩的。”
陈芳教练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视线纷纷落在明澜身上。
今天跟明澜打了一局的人也发现，明澜几乎每次都是作出了最优的判断、甚至能够预判对方的行动。
她们甚至都忘了陈芳有没有喊话。
“好！”明澜绽开笑颜。
她们甚至在想遥远的未来的事情……
如果郭茜退役了，下任队长估计就是明澜了。
会议散了。
刘长梅很兴奋地对明澜说：“我这次又上先发了。”
没有念到名字的谭小月：“……”
她几乎整个人都要炸开了：“你们都上了，我没上？！”
也不等人回答，她扭过头就问陈安安：“难道我训练期间的表现很差？！”
“还是因为八月底的模拟赛？”
其余人：“……”
“要不是对面有明澜！怎么可能这么难打！”
明澜：“……”她可什么都没有说，锅就从天上来了。
她忍不住：“怎么就怪起我来了？！”
“小月，明澜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教练这么安排肯定有教练的考量。”陈安安略微无语。
“是啊，后面还有比赛，小月肯定能上场的。”岳婷婷跟着劝。
不过，除了明澜外，第一次被教练带上出征的戈柔还有刘长梅意外地上场率高，反倒是一直在替补的老成员很少上场的机会。
“教练估计是看长梅还有戈柔上场比赛相对其她人要好，所以想让我们带一下吧，你别多想了。”付丽说。
明澜倒是很认可：“想多了只会更愁。”
说完她就心虚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不适合说这样的话，毕竟不久前，她就因为没有被选上、加上刘长梅在她的面前炫耀了一下，自己就非常不爽，以至于后来自己瞎弄出点事情来，被付丽当着面骂。
谭小月听到大家的安慰，才好受一些。
“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像明澜一样？”付丽损了一句。
谭小月：“……”谢谢，感觉被冒犯到了。
明澜：“……”所以为什么又要扯到我？
另一边。
“主力成员们上场之后都会相对来说比较慢热，但明澜好像完全就没有这样的状况，明天场上还要靠明澜多带动一下。”赵常说。
他倒是想起明澜第一天到国家队的跟主力成员比一局的时候。
主力成员是真的很慢热了，越打到后面，才越进入状态。
不然，那次明澜从一开始就会被碾压。
经过了几个月的训练，明澜与主力成员的实力差距已经不存在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虽然她刚进来的时候实力就不低。
下限高，上限也高。
这样的球员到底会成长为多厉害的存在？
他这样想着。
陈芳却是笑了：“之前你还对明澜有异议的，怎么现在完全就倒戈了？”
赵常尴尬地笑一下：“确实……”
最主要的是明澜年龄资历摆在那里，让他下意识不相信明澜。
谁让明澜的排球路程里，只有国青队。
就连省队都没参加。
不管怎么样，在正式的比赛上，就能看出这个球员真正的潜质。
今天明澜只上了一局，却给他带来很深刻的印象。
在国内，有什么战术之类的都不可能提前喊话让队友注意——因为大家都听得懂中文。
现在在国外就不一样了。
明澜像是把最强的一面展露出来。
——她冷静、聪明、果断。
赵常忽然就明白她为什么会是国青队的队长。
一想到她是明琳一手培养的，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容易让人去接受。
“但我现在对她改观了……她是队里不可缺少的二传。”赵常说。
陈芳看着前方：“我很高兴你能认可明澜。”
……
明澜打了一个喷嚏。
引起付丽和陈安安的注意。
“别冷着生病了。”付丽说。
明澜发出一个很轻的鼻音：“嗯。”
可能是一冷一热造成的？
她想了一下。
应该不可能。
在家那边的时候，经常一冷一热身体还是抗抗的。
她对自己的体质还是很有自信的。
“应该是有什么灰尘吧。”
陈安安、付丽：“……”看起来不太像的样子。
明澜从床上爬起来：“不是要看多米尼加的比赛录像吗？”
“话说录像是哪里来的？”她问。
付丽不怀好意地笑：“当然是对‘侦察队’讨来的。”
明澜：“……”
侦查队？
“就是各位陪练教练。”陈安安笑了笑，“你真的以为他们只是陪练吗？”
“我和陈安安可是为了你才讨来的，不然我们才不看这些东西。”付丽倒是有点得意。
明澜：“……”
她应该说什么？
“谢谢……？”
付丽才高兴了一些：“只要你想要……姐姐我都可以帮弄来。”
明澜：“……”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感激了。
“只要你不要惹是生非。”
明澜听到这句憋不住了：“我什么时候惹是生非了？”
付丽装作惊讶：“这么快你就忘了吗？”
明澜：“……我知道了。”
付丽的笑容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