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询问
“抱歉，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顾栖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有些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浓重的困意从脑袋深处传来，一直蔓延到他全身的四肢百骸。
他打了个哈欠，略有些歉意地看向对面紫发的少女。
许寒鸦心思完全没在饭桌上，她有些不敢看顾栖的脸，只是半推半就地嗯嗯啊啊了几声。
然后随便扒拉起面前的饭。
“饭不好吃吗？”
顾栖看着许寒鸦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的动作，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今天做的石锅饭。
听见这句话，许寒鸦立刻惊醒了。
她连忙朝面前稍显困惑的男子说道。
“没有，挺好吃的。”
“我在想事情罢了。”
“啊”
顾栖点了点头，也没多太在意。
“是这样啊”
许寒鸦别过头，侧脸的表情一脸不可直视，内心还在陷入深深的纠结。
我了勒个去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对顾栖这样做啊？！
许寒鸦回想起不久前自己着魔一般的举动，就想扇自己几大耳光。
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拿着勺子吃着饭，许寒鸦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你刚才那是在等我？”
听见许寒鸦没由来的话，顾栖愣了一秒，然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嗯。”
许寒鸦有些尴尬地笑笑。
“其实你不用等我的，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等你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吗？”
顾栖笑笑，反问。
许寒鸦一下子被他问住了，整个人有些哑口无言。
“这”
“算了，你开心就好。”
最后还是放弃了和这个男人争论些什么。
说着说着，许寒鸦一边吃着饭，一边又想起了前不久魏兰艺的话。
“许小姐和那位女士还真的长得挺像。”
“顾栖他果然又忍不住把你们这些孩子带回家了吗？”
第一句她就纯当魏兰艺放屁了。
那女人对顾栖的司马昭之心，她一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糊弄谁呢。
真正让她介意的其实是第二句。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顾栖他一直都带“她”这些孩子们回家吗？
还是说这也是魏兰艺在放屁？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困惑和好奇永远在心底交织，让她不得安宁。
许寒鸦看了一眼面前淡定的男子。
缓缓开口道。
“顾栖，我问你一个问题。”
“？”
顾栖抬眉看着有些纠结和小心翼翼地许寒鸦，眨了眨眼睛。
“你问。”
“魏兰艺说，你经常把我这种孩子带回家”
“这是真的吗？”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许寒鸦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在意地低下头，放下了手上的勺子。
“半真半假吧。”
“嗯？”
许寒鸦瞪大了眼睛，这个回答超过了她脑子里一贯的两个设想。
导致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半真半假？什么意思”
顾栖看了一眼许寒鸦，继续说道。
“去掉这种孩子。”
“嗷”
许寒鸦一下子没话了。
她有些无奈地扶额。
“我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真的以为你是什么变态。”
“随便把孤儿带回家的愉悦犯。”
“”
面前的男子表情有些难绷，他摇头苦笑。
“你下次直接问我吧。”
“嗯”
许寒鸦郑重其事地点头。
饭后，明亮的水晶灯在头顶散发着夺目的亮光。
许寒鸦坐在客厅的餐桌面前，翻动着面前的语文课本，看着里面陌生的内容，她认真地一字一句看着。
顾栖坐在一边，用木质的木勺轻轻从一个青色的陶瓷罐中匀出些许茶粉。
不紧不慢地抖落在茶碗之中。
一边沸腾的热水散发着厚重的水汽，在一边蒸腾，如同干冰散发的白雾。
书页翻动的声音和茶筛在缥碧色的茶水中利落地抖动的静谧响声混为一体。
好似夜晚中动听的协奏。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多去。
看着身边少女认真而坚定的样子，顾栖斜眼看着，深邃的眼里充盈着不明的光。
良久，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几乎不可见的微笑。
将炮制好的茶水轻轻推到少女一边。
“啊，谢了。”
许寒鸦余光看见推到自己身边的茶盏，几乎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注意力丝毫没有从课本中转移出些许。
等把今天林木兮教自己的文章内容给完全复习一遍之后，许寒鸦打开放在一边的同步练习册。
直接开始写了起来。
顾栖也拿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翻阅起了堆积在邮箱里的邮件。
按照不同的类别和轻重急缓一一进行回复。
两人就这样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互相不打扰，虽然在同一个空间，却也足见过程的安静。
飘扬的思绪在其中无声地流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寒鸦写完笔记本上的最后一个字，皱着眉头再看了一边今天林木兮和她讲解的重点之后。
她松了一口气，拿起一边早已变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用茶粉泡制的茶水清冽馥郁，带着前所未有的鲜香。
许寒鸦瞪大了眼睛，扭头想要和顾栖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意外看到了对方认真严肃的脸庞。
男子认真地注视着手上的平板，一刻不停地在上面敲击着什么。
好看的眉眼逆着光，上方的水晶灯光芒梦幻而细腻，轻飘飘地洒落男人肩头。
许寒鸦呼吸一滞，兀地又把脑袋扭了回来。
她捂着心口，感受着自己内心的澎湃，心脏在快速跳动着。
该死
我该不会心律不齐吧？
要不要改天去医院看看啊？？？
我之前不这样的啊难道真的是心脏病？？
在许寒鸦身后的顾栖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许寒鸦强忍住小鹿快要撞死的心口，拿着课本冲上了二楼。
不行不行
不能再在顾栖身边呆着了。
顾栖看着许寒鸦慌不达跑开的身影，有些疑惑地抬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