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还真是投湖
云珂当然知道有陷阱在等着她。
可一想到蔺予柏七岁时为了自保被迫杀人，而且从小到大他居然连糖葫芦都没吃过。
想想就不忍心。
所以趁着现在有机会，她想带他去感受感受世间的美好，或许未来他也不会太偏执。
蔺予柏呆滞的抬头看着她，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殿下，秋高气爽，美人在侧。你真的不想去游湖吗？”
云珂两只手打开，捧着自己的脸蛋。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能扇出风似得。
只见蔺予柏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沉着声音道：“幼稚！”
不等还在想什么说辞能再争取一下，又听他说，“替孤更衣。”
云珂一手握拳高高举起，忍不住欢呼了出来，“走喽走喽，游湖去了。”
当两个人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出现在白象湖边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瞩目。
只因不仅是蔺予柏的长相，其实云珂也有着一张惊艳的脸。平日她总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如今为了玩，她在出门前特意涂了唇脂。
一点艳丽的红便衬得她五官绝美，尤其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又纯又欲。似是开在寒冬的牡丹。
纯净之外，不乏潋滟。
曲家兄妹看见她这样子时，一时间都怔了怔。
“太子妃姐姐今日还特意化妆了吗？”曲菁菁言语间是不可思议。
“略施粉黛。”
刚才要不是蔺予柏始终一言不发盯着她，让她后背发凉，她还想在额间画个花钿呢。
一行四人包了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除了乘船的船夫以外，再无别人。
四个人面对面坐着，也没人主动说话。
云珂目的很明确，她是为了让蔺予柏开心的。
于是她主动道：“你们知道这中秋前游湖有什么讲究吗？”
蔺予柏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当然什么也不知道。
曲菁菁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心情回答她的问题。
反倒是曲凌睿，很认真地说，“白象湖从前也无封禁，后来据说是因为有女子在此投湖而死，宫中才下令将其封禁。”
“只有中秋前后半月左右才解禁。只可游湖，不得吟唱饮酒。”
云珂听得很认真，“什么女子投湖，能让宫中下令封禁。”
说着，她眼睛看向了蔺予柏。
“听闻是京中名门之后，所以才让陛下亲自下令的。”曲凌睿解释。
蔺予柏此刻端起茶杯，冷冷反驳，“不过是些民间传说罢了，谁也不知道真假。”
“就是。哥哥好歹读的是圣贤书。怎么能在殿下面前说这些无根无据的民间传说呢。”曲菁菁及时发言。
曲凌睿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倒是云珂一副吃瓜没吃够的哀怨表情看了眼蔺予柏。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了句，“殿下其实知道吧？”
“不知。”
蔺予柏自嘲自己最近当真是宅心仁厚了。
不仅跟着她来了什么游湖，现在还放任她在眼前打听宫中秘辛。
云珂意兴阑珊，连游湖的心情都没有了。
曲菁菁一看两个人说完悄悄话后再无言语，觉得终于找到了机会。
“太子妃姐姐，不如我们来投壶吧。”
云珂一听就觉得不吉利。
在湖中投壶。到底是投壶，还是投湖？
但架不住曲菁菁过分热情，拉着她就往船尾走过去。她是一下一下玩得很开心。
只有云珂一个人警惕地看着她的各种动作。
看到曲菁菁穿得厚实，似乎瞬间明白了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曲妹妹小心些吧。这湖水也不知多深，要是不小心落水很危险的。”
曲菁菁哪里听得进去，越走越靠近船尾。
云珂见她不听劝，回头看着曲凌睿，“曲大人，你会水吗？”
“回禀太子妃，下官不会。”
蔺予柏就不用问了，那个时候他都得自己来救呢。
可是他却突然开口，“孤会。”
“你会？你怎么会？”
云珂双手叉腰，一副质问的姿态。两个人似乎真如传闻中那样，恩爱有加。
蔺予柏并未在意她的态度，反而柔着声音说，“孤特意命人学了。”
她大大的眼睛里，溢出大大的疑惑。
“孤不能有弱点。要不是经上一次落水，孤都没曾注意过自己不会水。”
“太子妃也太不了解孤了吧。”蔺予柏最后强调了一下。
云珂被他这句话打得猝不及防，只愣愣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无语至极。
曲凌睿看他们不言语，赶紧打破沉默，“殿下和太子妃是伉俪情深，原来当真如此。”
这话，似是在评价。
亦是在提醒有些人不要再去撞南墙。
可是当云珂再回头看曲菁菁的时候，她已经一步跨上船尾甲板，挑衅地看着云珂笑了笑。
那笑容里蕴含了太多。
除了胸有成竹的笃定以外，还有对她的不屑。
云珂眉头一皱，反感到了极致。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下子是真的成了投湖了。
噗通一声，云珂眼睁睁看着曲菁菁落水了。
曲凌睿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她的目的，虽着急，却少了几分紧张。
他奔向船尾，大声呼救，“殿下，菁菁落水了。殿下下官不会水啊。能不能求您救救她？”
目标明确，直奔蔺予柏去的。
这大庭广众之下，女子落水不可怕，可若是有外男将其救起，那可是有辱名节的事。
结果只能是嫁给对方。
曲菁菁这一招，简单直接，但却高效有用。
偏偏她算漏了一点。
曲凌睿求助地看向蔺予柏。可对方只是漠然地站起来，再缓缓走到船尾。
他的手臂挨着云珂，轻轻碰了碰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你觉得呢，救还是不救？”
云珂无端有些气恼。
“当然不行！”
“殿下金尊玉贵，怎么能随意下水。再说你自己都是才刚学会游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人吧。”
顿了顿，她看向曲凌睿。
曲凌睿见两个人不慌不忙的模样倒是真开始着急了，”可是殿下，令妹还未嫁人，总不能让船夫去救。”
在他们的计划里，蔺予柏可不会如此无情的。
谁料云珂突然开口，“曲大人放心，殿下不便救人，但是我方便啊。”
一时，惊得曲凌睿没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