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背她
天空黑漆漆的，学校的路灯打破了这片黑，给行人留下一片光明，寒冷的风使人不自觉拢紧衣领，缩着头，步履匆匆。
程舟随着人流一路向校门口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前桌李一伟凑到了他旁边，“学霸，你不去找宋诺同学吗？”
这段时间他经常找程舟问问题，久而久之，他也没觉得程舟跟传闻有什么一样的，只是话少了一点而已。
程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看出他眼里的疑惑，李一伟解释道：“我刚听到有人已经去了。”
“去哪？”程舟没想到这些。
“另一个出口啊，他们都想趁这个机会多看几眼，刚才她们实在是太美了。”
“另一个出口在哪？”
“啊？在那边。”李一伟给他指了个方向，“诶，学霸，你去哪啊？”
“宋诺同学你好，我是高二六班的宋清惟，可以认识一下吗？”
“可以加个微信吗？”
刚从出口出来不久，立马有两个人走过来跟宋诺打招呼，宋诺下意识寻找程舟的影子，看了一圈没发现后，觉得他可能在门口。
宋诺有些累，又有些冷，脚在冷风的加持下越来越疼，她勉强跟他们说了声“不好意思”就继续往前走了。
没走几步，又有人走到她们旁边，宋诺甚至发现旁边有人举起手机。
这里的视野有些黑，人不是很多。
高跟鞋磨得她的脚有些难受，她捂紧刚才套上的羽绒服，不想理他们。
“婷婷，我们走快些。”
“你的脚没事吗？”
“没事。”
江婷婷扶着宋诺往前快走了几步，显然她也不喜欢现在的场面。
忽然，有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光直接照向她们，眼睛不适应忽如其来的强光，被刺激得闭上。
她们低着头偏向没有光的那一边，用手挡着光。
“同学可以麻烦你关一下手电筒吗？”江婷婷出口提醒。
那个开手电筒的人见她们被吓到了，有些抱歉，“啊，不好意思啊。”
没等他关掉，旁边就多出来一只手，直接拿过他的手机，然后关掉手电筒，扔回去。
“程、程舟。”那个人害怕程舟，而此刻程舟的脸色很冷，他吓得一哆嗦，本来接到手的手机给掉地上了。
听到动静宋诺看过来，然后就看到了程舟。
她慢慢走向他，“程舟。”
“嗯。”
有程舟在，其他人不敢再靠近了，只隔着远远的看。
走到一处没有人的亭子，程舟带着宋诺坐着休息。
他看得出来她走路不对劲，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诺诺，你哪里难受？”他有些着急。
“她脚被鞋子磨破皮了，带过来的平底鞋不见了，只能穿着了。”江婷婷在旁边解释。
“婷婷，你先回去吧，很晚了，有程舟在，我没事的。”宋诺对江婷婷说。
江婷婷看了一眼他俩，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挺多余的，“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程舟和宋诺的脸一时之间都有些红，宋诺瞪了江婷婷一眼。
“元旦快乐，诺诺。”
宋诺张开手臂，和江婷婷抱了一下，“谢谢你，婷婷，元旦快乐。”
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地慢慢走光，吵闹的声音学来越稀散。
坐了十分钟左右，宋诺感觉缓得差不多了，“程舟，我们走吧。”
程舟这次没应她，直接在她面前蹲下来。
宋诺有些懵逼，“你干嘛？”
“我……背你。”程舟有些紧张，他见不得她受苦，但是又怕得罪她。
“这是学校诶，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宋诺咽了下口水，有些心动，又有些怂。
“有人……再就放你下来。”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路呢，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吧，程舟想。
“好吧。”宋诺慢慢靠近他的背，趴了上去，心跳有点快。
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触感，程舟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直起身。
一步，两步……朝着校门走去。
“程、程舟，我有些闷。”没一会儿，宋诺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身上还穿着程舟的羽绒服，脖子上还围着两条围巾。
她让程舟先把她放下来，把外面那件羽绒服的袖子空出来，然后把围巾给程舟围上。
“程舟，你低一下头。”
程舟配合着低头，然后感受到脖子上多了一层围巾，围巾有点长，宋诺给他围了两圈。
她凑他凑得很近，呼吸声在他耳边炸开，然后又消失。
“好了。”宋诺拍拍手，后退两步，看着眼前的男生。
他现在外面只穿着一件白色毛衣，看起来就很单薄，穿着黑色的运动裤，脚下还摆着一双白色的鞋。
现在，围巾又失而复得地缠上了他的脖子，他觉得比自己绕的暖和多了。
他在她面前再次蹲下来，宋诺这次乖乖地趴了上去。
在他背上，宋诺比他高出一半个头个头，她把手环在程舟的脖子上。
她往旁边偏了一下，问程舟：“程舟，你刚才……听到了吗？”听到我唱歌了吗？你听出来了吗？那是我给你唱的歌。
宋诺说话的鼻息吹到若有若无地吹到程舟的耳朵，这个无意间的动作一下让程舟乱了神。
他“嗯”一声，觉得不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很好听。”
他又想起了她在舞台上熠熠发光的样子，让人迷恋，而她在舞台上，是为了他，他心里涌出一股窃喜。
宋诺听到答案开心地在他背上荡着腿，反应过来后连忙止住。
程舟松了口气。
看着近在眼前的校门，程舟有点舍不得，但是又怕她脚还难受，加快了一点脚步。
觉得要到了，他弯下腰来，让她下来，宋诺有点舍不得这个温暖的、另她安心的背，仗着他看不见，她很很慢很慢地挪了下来。
然后程舟扶着宋诺，刚才脚没怎么用力，乍一用力，痛感迅速从脚圜上席遍全身。
她痛得深呼一口气，抬起受伤的右脚，单腿站立，一只手扶着程舟的手臂。
“痛吗？”程舟靠看她痛苦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看着近在眼前的校门，保安室里还有两个保安，校园里外基本都已经没什么人了，静悄悄的。
看着两个学生走远后，程舟下定决心，他把挂在她身上的羽绒服拿下来，宋诺立马冷得一哆嗦。
程舟没多言，把羽绒服的帽子从前面给她扣上，羽绒服顺着垂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