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很善良

    宋微微今天提起了陆菲儿，在李姐的心里，无异于在平静的海面上扔了一颗定时炸弹，想起过往的种种经历，李姐的心跳都加速了，她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陆青山虽然不曾和李姐说过为什么会带宋微微回来，但是李姐知道，陆青山心里一直有个未解开的谜团，就是那个突然消失的小警察说的陆菲儿的刹车线被人动了手脚，可是随着警局对车祸的盖棺定论和守口如瓶，小警察的突然消失，这个疑点再也无人能解释了。

    陆青山带宋微微回来的时候，就安排阿荣和李姐注意观察宋微微，也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所以当今天宋微微真的通过了考验，开始调查陆菲儿的死因时，李姐的内心是很激动的，因为陆菲儿是她最深的伤口，陆菲儿的妈妈用陪嫁首饰救了她的命，而陆菲儿妈妈难产去世，只留下了唯一的血脉陆菲儿却因为车祸走了，李姐非常自责，她自责没有照顾好陆菲儿，对不起她的那份嘱托，她是个罪人，死有应得，那份自责折磨得她精神崩溃，想自杀。然而当她意外的从陆青山的口中得知陆菲儿的死因有问题时，她感到十分震惊，震惊之余，她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她要找到小姐真正的死因，然后结果了他的生命，再去下面陪伴夫人和陆菲儿。

    李姐的表情忽明忽暗，沉浸在以前的经历中，又像是在克制某种情绪，宋微微并没有催她，她很清楚陆菲儿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也知道让他们重新回忆一遍，有多痛苦，但她没有办法，这是陆青山找她来的目的，如果陆青山真的心脏上长了肿瘤，那这可能就是陆青山的临终遗愿了，相处这么久，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把陆青山当成了父亲，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种关爱远超过她的亲生父亲。

    李姐稳了稳神，控制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道：“菲儿从小就活泼可爱，心地善良，她连一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我带她出去玩，看到那些可怜人，她都忍不住把自己的零花钱给别人，也不管对方是真的可怜还是假的可怜，每次做了善事，她就很开心，她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她为人也很低调，虽然陆老爷后面红木生意越做越大，但是菲儿打扮穿着都很普通，也从不在别人面前炫富，真是很难得。”李姐回忆和陆菲儿一起的时光，难得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继续说道：“有次，我生病了，发烧了好几天，她就在我身边照顾了我几天，她说她当时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天使，专门照顾生病的老人和孩子，我觉得她就是一个天使。”李姐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后来，我生病好了，她就去当义工，她每天回来都和我分享老人和孩子的趣事，又是哪个老人生病不听话，要说笑话才肯吃药，还会说哪个孩子在她上课时还在想吃糖果，结果她让他回答问题，他张嘴把糖果的名字说了出来，全班都哄堂大笑。”李姐开心地说着，连宋微微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姐笑着笑着，笑容就凝固了：“一开始，我不愿意她去做义工，怕她累，又怕老人和孩子不配合，可是后来我看她每天很开心，他们也很喜欢她，我才慢慢放心了，谁知道后来就突然出了车祸。”李姐的表情开始痛苦……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养老院和福利院，宋微微暗自思忖道。

    “那她出事前后，你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宋微微轻声问道，李姐皱着眉仔细地回忆着，毕竟事情发生了三年多了，细节她还要好好回忆一下，她边想边说：“她每天和我吃饭的时候都会说身边发生的事情，有一次她问了我个奇怪的问题，她问我希望她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我说那必须得长相、家世、人品都要好的，然后她愣了一下，问我如果家里很穷怎么办？”李姐努力地回忆着，“我当时回答好像是，如果他很上进，能吃苦，又对你好，也不是不可以。”“那她当时什么反应？”李姐说：“她当时还挺开心，我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还笑着说她才不要男朋友，她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那后来呢？”宋微微接着问道，李姐又仔细回忆道：“后来，她好像情绪时好时坏，我以为她是累着了，毕竟义工不好做，有时候老人和孩子也很让人头疼，我和她说要不别做了，在家安心画画也行，但是她拒绝了，以前她一个星期也就去个两三天，后来每天都去，回来也很疲惫，有时还会发呆，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只是问了我一句，人如果做了坏事会怎样，我说做了坏事自然要承担后果，再问她，她就什么也不愿意说了，我也没太在意，我以为过段时间义工做的不开心，她就会自然而然放弃了。”

    李姐又陷入到自责的情绪中：“都是我不好，我以为让她做喜欢的事就可以了，而且我觉得她那么善良，就算有人不喜欢她，也不会有人会要她的命，我真是疏忽了，太大意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夫人的嘱托，菲儿，李姨没照顾好你……”

    李姐的情绪剧烈起伏着，宋微微连忙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等到李姐情绪平复下来，宋微微停止了询问，让李姐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