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买药卖丹，暗流涌动
赤霄城背靠群山，吃的乃是山间草药这碗饭。
城中绝大数人赖以生存的手艺或生意都是药材。
李希夷进城后，被满城飘香的药材深深吸引。
“这地方简直就是医者天堂。”
这样的环境里，他体内的药王真经都在自行运转。
药王真经这门古功，最本质的想法就是开发人体宝藏，强化生命力，其它一切包括金刚不坏、百毒不侵什么都是附庸。
而药材，就是创经者视为打开人体宝藏的钥匙。
“公子想在这里多留几日？”
“嗯，想要炼几炉丹药用来炼功。”
李希夷闲庭信步，漫游于街面，唇边带着浅浅微笑，身边二美同行，难得惬意。
这一路风平浪静，想必是他的算计成功。
众人注意力终于往该去的地方去了。
李希夷的药王体尚且是初成，按照药王真经所载，当先炼制洗髓丹，成就玉髓之境，才算药王体小成。
“而且沿途奔波这么久，你们总得好好休息一下。”
李希夷对梦锦和声笑道：“看地图，这里到唐门的路很平静，也很宽敞，八百里只需四五天即可。”
送她到地方，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届时就去龙台山大会好好耍耍。
梦锦点点头，温婉面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反而牵着朱碧的手，不自觉用力。
引得朱碧侧目，一双美眸来回在公子和梦锦身上流连，最终无声叹息摇头。
梦锦是漂亮，温柔，体贴，宜室宜家，但是这性子实在太淡了些，也不爱说话，怕是公子很难喜欢。
公子喜欢凌仙儿小姐那种笑起来跟日光一般灿烂的女孩，活泼开朗，重情重义，行事果敢又有分寸，跟公子凑到一起当真是对活冤家。
“公子，您要的这些药材大半我们张家药铺里有，但是这几样，就如九龙藤、哭海石实在太过珍贵，小店找不到货，还有就是您说的星光碧莲叶，小老儿听都没听说过。”
一间药铺里，老掌柜如实说道。
他们张家药铺是城中最大的药商，生意遍布西南道。
“那麻烦给我换成这几样。”
李希夷提笔写下几种药性相似的药材。
老掌柜点头，又摇头，还是缺了些。
几番轮换下来，李希夷总算凑齐所有需要的药材。
“承蒙公子惠顾，拢共三万八千六百三十二两，小老儿可以做主给公子一个优惠，您付三万八千五百两即可。”
老掌柜将所有药材名称和价格汇成一页账单，递到李希夷面前。
“这么贵！”
旁边的朱碧惊讶发声，公子的钱财都是她在管，别说三万八千五百两，便是八千五百两都拿不出来。
李希夷看懂了朱碧的眼神，微微笑道。
“确实值这个价，不过我身上现在没有这么多银子。”
“掌柜的，贵店可收丹药？”
老掌柜见李希夷容貌出众，气度非凡，绝非普通人物，不敢因为他说没钱就怠慢。
依旧恭敬笑道：“公子想出手什么丹药呢？只要足够稀有且珍贵，小店都是收的。”
“补天丹。”
正是当初给凌仙儿和陆景瑜润养经脉的丹药，不过它的主要功效是吊命。
听到这个名字，饶是见多识广的老掌柜也不由得惊讶地掐了下胡子。
“补天丹！可否由小老儿先掌掌眼？”
李希夷倒出一粒递过去。
老掌柜端详许久，最后依依不舍地还给李希夷，并请几人入内室喝茶。
“公子且稍等，补天丹太过珍贵，小老儿实在拿不准，这就去请东家来，您几位暂且喝口茶歇息会儿，小老儿去去就来。”
得到李希夷应诺后，老掌柜快步向铺子后的东家张府里去。
赤霄城张府。
今日迎来了几位非常贵重的客人，一行四人，两男两女，皆素衣佩剑。
为首者是一酒槽鼻老者，头发斑白，不修边幅，丫鬟上的茶他一口未喝，而是时不时浅饮一口随身葫芦携带的美酒，哈欠连天。
“天煞寨这些年为非作歹，烧杀抢虐，便是我张家也有好几次在他们身上栽了跟头，曾大侠和几位少侠即是为了铲除这群马贼而来，我张天锡义不容辞！”
坐在主人位置上的富贵中年人义正言辞道。
面对这几位从峨眉山上下来的剑客，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酒槽鼻老者打着哈欠，懒散说道。
“哈啊~不必，你只需要告诉我，天煞寨的位置即可。”
“要灭他们，我一人一剑，足矣。”
天下练剑之人无数，尤属峨眉山剑客最为自傲。
这也正常。
因为七大剑派中，只有峨眉派自成立以来，代代传承，皆有绝世剑仙出世，几百年来从无意外。
如此一来。
峨眉剑宗门下弟子怎么可能不傲。
强大的底蕴和实力，便是他们自傲的根本。
酒槽鼻老者看似邋遢，实则是一位逍遥境强者。
张天锡抚掌笑道：“好，曾大侠好气魄！在下佩服不已。不过大侠何必急于一时，既然光临寒舍，那便在我府上歇息一晚，明日，我着人带几位去天煞寨如何？”
酒槽鼻老者皱了皱眉头，这任务是大长老安排的，不能怠慢。
紧接着就听张天锡笑道：“我府上正有一坛百年女儿红，还有最新酿的药仙醉，皆是人间极品美酒，今夜正好请曾大侠仔细品鉴一番。”
百年女儿红。
药仙醉。
酒槽鼻老者咽了口口水，今晚灭掉天煞寨和明日灭掉，应该没差吧！
见此情形，张天锡继续道：“昔年酒仙所酿碧海青天，在下碰巧也收集到了一壶，如若曾大侠今夜赏脸，这壶酒在下也赠与大侠。”
“酒仙所酿？！”
听到这话，酒槽鼻老者再也坐不住，惊讶地直接站起来，“当真？”
酒仙之酒，一醉千秋，可消万古愁。
试问天下爱酒之人谁能抵挡诱惑力？
张天锡风轻云淡点头道：“绝无虚言，我膝下一双儿女如今正是舞勺之年，正欲为他们访得名师习武，曾大侠今日碰巧在此，之所以拿出这壶酒，其实也是想请您看看他二人根骨，是否有缘拜师峨眉。”
原来是为儿女计。
难怪如此舍得，酒仙逝后，他留下的酒可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
酒槽鼻老者眼珠滴溜溜转，急得当场就想看看那壶碧海青天，但终究按耐下来，转而看向三个同伴，眯着眼睛笑问道。
“几位师侄意下如何？”
其他三人身为晚辈，眼看师伯兴致高涨，自然识趣点头。
并且。
实话实说。
他们也想见识一下酒仙之酒。
因为传说中，酒仙所酿任何一种酒都不凡，各有奇特功效。
这边几人刚答应下来，张天锡欣喜不已，同时老掌柜也匆忙赶来，低声耳语。
张天锡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在问：
当真？
老掌柜点头。
张天锡思索片刻，起身朝峨眉剑宗几人抱拳致意：“实在抱歉了几位，在下府上有些要事要处理，请容张某失陪片刻。”
美酒当前，酒槽鼻老者大气摆手：“无碍，无碍。”
张天锡歉意一笑，吩咐人慎重招待贵客。
自己快步走出前院，但并未先去药铺找李希夷，而是先到偏院拣出几只信鸽，向四方传信，神色阴郁。
“天煞寨，你们要是一击得手也就罢了，偏偏没有，惹出这许多祸端，帮你们拖这一晚，我张某也算仁至义尽了，哪怕闹到木老那边，我也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