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很奇怪,为啥书房在角落
至于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眼下尚不能下定论。
作为他挑中的盟友,太师府的这位嫡小姐,最好是聪慧机敏,洞若观火的性子,最好对叶凤英心狠,也对她自己心狠。
若非如此,则成不了他的事。
顾夜澜看向叶烟离:“你既来了,我也有件事要你相助。”
这倒令人有些意外了,叶烟离眨巴了下眼睛,面上倒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心下却有些疑惑。
她这段时日落魄得很,今晚非拖着不爽利的身子跑这一趟,一是一定为顾夜澜收留芳竹一事向其道谢,二是为了试探顾夜澜对她的态度——万一顾夜澜嫌她这段时日的表现废物,不与她结盟了,将她扔下了可就遭了。
放眼大宣,她很难再找到比顾夜澜好抱的大腿了,只要他想,几乎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可如今看来,顾夜澜竟然非但不嫌弃她废物,还有事要求她?
叶烟离轻眨眼,掩下心中诧异:“殿下但讲无妨。”
顾夜澜却未直言,而是从书案后面起身,路过外厅时,执了一盏油灯。
他音色低沉:“你随我来。”
叶烟离点了点头,追过去跟上。
两人来到屋外,穿过水榭,长廊,假山与后亭,最后转至王府的一处角落。
迈入门槛,叶烟离抬头,发现这里是顾夜澜的书房。
真是奇怪,书房竟然选择在这种角落。
顾夜澜背对着她,走到沉香木的书架前,这才停了下来。
叶烟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自古以来,书房都是要地,尤其对皇族而言。
宸王殿下倒是信任她,竟然将她领到书房来。
虽然他们现在是作为盟友,可自己目前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利益,甚至还需要他出手相助。
叶烟离正神游天外的想着,另一边,顾夜澜抬手轻轻一拨书架里暗藏的机关。
随着“嘠吱——”一声响。
书柜的格子收拢,向两边移动,露出中间的一面与人肩膀同宽的墙,墙上有暗门,显然通往后面的暗室。
叶烟离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顾夜澜就站在那道暗门前,执着灯回过身来,神色晦暗难辨的盯着她看,并不说话。
……
另一边。
夜风徐徐,穿堂而过,吹起门上绸缎的门帘,这布料细腻名贵,便是放在城里最上等的衣裳店里也是千金难求的品级,放在太师府内,却也只是块挡风用的门帘。
此时,秦氏正在梅院中慢条斯理的喝茶。
这茶是顶好的云山翡翠,御赐之物,从二品以上的官员每年到了茶叶丰收的时节,都会随当月的俸禄一并领取到,因为极其珍贵,秦氏一向是拿这茶来待客,显示门楣的。
如今发卖了芳竹,定叫叶烟离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想到这一层,秦氏心里痛快,便吩咐丫鬟拿了她平日里自己都不舍得喝的云山翡翠出来。
见茶汤清澈,茶味飘香,秦氏的心情更是好上一层。叶烟离叫她憋屈多日,终于叫她还击了一次!
“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一个下人步伐飞快的从外面进来,来到秦氏面前,跪的倒是利索,头埋得低,抬头看她的眼神似有闪躲,神情又犹豫起来。
秦氏蹙眉,当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这些日子她也瞧出来了,每当她院子里的下人露出这副模样,就意味着又有什么晦气的事儿发生了。
秦氏哼了一声,心里隐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说!又出了什么事!”
她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动弹起来,不少茶水洒出来。
下人唯唯诺诺,将头垂得更低了:“夫人,小的刚刚听外面的下人说,老夫人白日里已经知道您将大小姐那丫鬟发卖了,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老爷说会调查此事,现在府里的掌事已经问过府上大半的下人了,就差咱这梅院他还没来调查了……”
又是老夫人!
回回都是这个老夫人跳出来护着叶烟离!
难不成就裴氏生的一双儿女是太师府的血脉,她生下的一双儿女就不是了!?
秦氏心中怨愤,那叶烟离不将她这个继母放在眼里时,怎么从来不见老夫人为她说话?
真是个偏心的老不死的!
秦氏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一瞬,明显是动了怒气:“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倒是闲的来管一个小小丫鬟的事情了?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从不偏颇,持家公正,真是可笑!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呆在她的破院子里颐养天年,总跳出来指手画脚的做甚!”
屋内的下人全都垂着头不敢言语。
意识到了自己出言不逊,片刻之后秦氏就冷静下来,也所幸屋内都是自己人,倒也不怕这话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
秦氏敲了敲木桌,指甲敲着桌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母亲年纪大了,我这个当家主母才是真真正正管事的,我倒要看看,我不过是发卖了一个跟主子一样只会顶撞我的小丫鬟,便是掌事的来查,又能将我这个当家主母如何!”
下人早就习惯了秦氏的喜怒无常,纷纷缩了缩脖子,像是鹌鹑一样站着,不敢吭声。
因为秦氏每次自己在其他地方受了气,都容易发生在这院子里的下人身上。
有时候她明明脸上还是笑着的,即便是下人顺着她说话也会莫名其妙触犯到了她的逆鳞,他们可不想自己不小心成为下一个被发卖出去的对象。
秦氏这边正在想着要如何应对府上掌事的盘查,越想,心里越是不甘。
“分明就是那小妮子身边那个叫什么紫竹的丫鬟顶撞我在先,一天到晚跟在叶烟离身边一口一个小姐,还敢偷偷去给叶烟离送吃食,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叶烟离了么?没眼色的东西,现在被我发卖不是理所应当?我可是这个家的大夫人!”
那下人又小声补充:“夫人,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叫芳竹……”
秦氏怒极了,面目几近狰狞:“我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去记住一个狗奴才的名字?”
下人吓得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