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牙子
芳竹一听窑子，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发抖：“大，大夫人，求夫人饶我一命！”
秦氏睨了她一眼，如同看野狗一般，眼神里透着厌恶。
她用手帕掩了掩鼻子，冷冷一笑，笑意薄凉到了极致：“顶撞当家主母，该罚。”
……
千娇阁里，芳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
“这小姑娘可真带劲啊，新鲜水灵的，唉，只可惜这千娇阁早就给了我们高价，不然这让兄弟们先尝一尝鲜儿多好。”
一旁的龟公看着这帮面容猥琐的人牙子，眼皮只是微微抬了抬，并不代表意见，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一样。
人牙子们继续窃窃私语。
“是啊，长得也好看……算了，我们可以先用一下她的嘴，反正千娇阁那帮验身的人也看不出来。你们这些龟公难道不想尝尝这小姑娘？”
龟公眼皮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不说话的模样。
“你们千娇阁的姑娘多得是，被卖进来时，清白与不清白，没什么太大区别，便是清白的，入了你们千娇阁，也归那些出了高价的老恩客品尝了。”
“你说干你们这行的多辛苦啊，勤勤恳恳几年来连个水灵的妹子都不能亲自碰，玩的都是别人剩下的。”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坏了我们的规矩吗？”
“坏规矩算不上，但是希望兄弟们也稍微疼惜一下自己呀，不要老是为了赚钱就放过眼面前眼生生的福利嘛。”
“反正那帮子人也不知道这丫头出来之前做了什么，我们先…”
一伙中的几个人被劝的面露犹豫。
一旁的龟公静静看着他们，意思很明显，不插手，不吱声。
他不会阻止这种行为，反正不影响千娇阁的最后利益。
这些人牙子每次都给千娇阁补充新鲜的货，有些货卖上了好价钱还会额外给他们些银子，算是很稳定的关系。
如今……给他们尝点甜头也没关系。
而这些人牙子一方面他们觉得这样子是不诚信的行为，但另一方面……
他们本来就是人牙子，见过被卖的人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哭爹喊娘，哪里会有太多的良心。
他们仅有的良心全都放在自己的家人兄弟朋友身上了，对付外人，不管是受害者还是他们的雇主，都是一模一样的冷酷。
其中一人见着龟公不吭声，便大着胆子道：“我觉得老三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咱兄弟这尝一尝，谁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以前在那太师府里有没有乱搞啊，被查出来了只说是她自己不检点。”
“就是啊，俺可听说了，这种大户人家的丫鬟，早就在及笄之年前被府上的少爷碰了，叫那个什么来着……叫通房丫鬟！”
“你才不检点，你们才通房丫鬟，你们这群都该死全家的玩意儿！我呸！”芳竹一个斯文柔弱的姑娘家，此时忍不住说了粗口，唾沫都恨不得吐到这群人的脸上去。
太师府一共就两位公子，这帮人胡诌她是哪个公子的通房丫鬟都不行，这可比说她是个青楼女子还要羞辱！
芳竹双脚拼命的挣扎，然而这个举动却更加激发了那群畜生的兽欲。
其中一人直接把她的鞋袜脱了下来，眼睛盯着芳竹的玉足目不转睛，大声道：“哇，这白白嫩嫩的小脚，果然是少女才会有的。”
芳竹红着眼睛，喊道：“登徒子！你们这些淫贼！你们不得好死，等我小姐日后得知你们的无耻行径，她定会为我报仇的！”
“还你家小姐呢，你家小姐现在被关在柴房里生死未卜，指不定你不去给她送饭吃，她过几天就饿死了也说不定。得罪秦氏那老女人可没什么好下场，这些年我们兄弟几个都给她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呸，不许你这样咒我家小姐！”
“老大，要俺说，这小妮子实在是太吵了，咱先把她嘴堵住吧，不然一会快活起来，她这吵个不停的嘴也怪煞风景的。”
芳竹顿时闭了嘴。
等那人牙子把那又脏又臭的抹布迫不及待想往她嘴里一塞的时候，芳竹趁机张开口狠狠的咬了其中一人的手背。
那人痛呼一声，手背顿时鲜血如流。
旁人看见他的惨状，纷纷嘲笑道：“哈哈哈，老三，你竟被一个小小的女娃欺负了，你上吊死了算了！”
那老三恼羞成怒，手上伤口也热辣辣的疼，他气急，脸上带了狠意：“兄弟们等等，让我先把这臭丫头的嘴给扇烂！”
“扇啊，你扇啊，你扇一次我咬你一次！”
“嘿，你说这小姑娘长得文文静静的，怎么说起话来做起事来这么狠？好像随了秦氏那个疯女人。”
“我呸，你们和秦氏一样，都是黑心的东西，都该千刀万剐！”芳竹咧着牙，嘴里满是鲜血。
她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这群人牙子，仿佛知道了自己之后要遭到的残酷待遇，想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先把这些人丑陋的嘴脸牢牢印在自己的心里。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在盛京城的千万家房檐上迅速闪过，消失在夜色中。
盛京城中的青楼有十几座，半个时辰间，十九已经一连探访了四个青楼，都没有芳竹的下落。
十九心里不由得沉了下去，芳竹一个女子，落入青楼，境地必然凶险万分，无论如何都耽误不得。
又是一番搜寻无果后，十九烦躁地“啧”了一声，加快了轻功的脚程，穿过一片繁华的商铺，跳过一道高墙，落入另一个青楼。
千娇阁。
这里弥漫着一股奢靡的香气，曲径通幽，十九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落脚这处似乎格外荒凉，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角落，那里有一道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照射进来。
十九收敛气息，慢慢走向那道微弱的光线，发现那是一扇半开着的门。
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堆男人狞笑着围在一起，而被他们围在中间，两边脸颊红肿，唇角带血，发丝凌乱的小姑娘，赫然就是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