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样的奴婢留不得
“不，不要把我卖掉！老爷，求求你了，白芨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奴婢发誓，今晚的一切都是秦氏指使奴婢干的，奴婢对主家什么坏心思都没有啊！”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相信白芨的话，不过多数人还是相信其中说的“秦氏指使”这个词。
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白芨距离死亡还远得很，但是她这后半辈子想必不会过得太松快，至少没有现在来得舒心。
老夫人怕她这副哭喊的模样再激起叶凤英心中的恻隐，索性将这话接了下去：“放肆！秦氏是太师府的大夫人，虽然偶尔也有错处，岂是你可以诋毁的！分明是你这下人想要迫害嫡小姐，如今又想拉秦氏下水！”
“凤英！”老夫人眼瞳漆黑，“这样的奴才，留不得！”
叶烟离在一旁冷冷看了许久好戏。
她虽然自诩是一个善良又温柔的人，但是她对原地原谅一个想要陷害自己的人也没有任何兴趣。
她是好人，不是傻子。
如果今天信了这傻子的话，那么明天被刨坑埋的就是她自己。
叶烟离只最后状似难过的嘲讽了对方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原本苦苦哀求的白芨却不知道被这句话触碰到哪根纤弱的神经，突然就从刚刚卑微讨好求放过的状态改变为疯狗咬人的状态。
“你好意思嘲讽我？你这个贱女人！要不是你胡言乱语，我怎么会被你激得要当场搜查？要不是你心机深沉，我怎么会在偷偷溜走的时候被你当场抓住？”
白芨突然抬起头，额头上狰狞可怖的伤疤以及四处横流的鲜血让她整个人宛若头七来报复的厉鬼。
“都是你，都是你……”白芨突然就想通了，这叶烟离根本不是个好拿捏的人，自从她莫名其妙从乱葬岗死里逃生回来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为什么今天晚上叶烟离一开始看起来那么好拿捏，之后又显得咄咄逼人，这都是为了先前放松她的警惕，引诱她做下坏事，最后又逼得他们不得不承认！
“你好深的心机，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过好！”
“放肆！”这回叶凤英算是彻底翻脸了，他虽然对嫡女并无深厚感情，可也绝不会容忍区区一个丫鬟当众咒骂太师府的嫡小姐。
“还不来人！快将这目无尊卑的婢女拖下去！直接乱棍打死，卷张草席子扔出去喂狗！”
叶凤英的命令一出，两个五大三粗的下人立刻从院门口大步进来，拖着白芨不顾她的哭喊挣扎便将她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那些随白芨闯入荷院的家丁，也通通杖责五下，然后明日起去马厩喂马！”
“哎，自己犯了错，难道要怪我是个聪明人？”叶烟离摇了摇头，她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今日也是如此，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真要做了什么坏事，那也是秦氏和白芨做的。
至于刚刚白芨的诅咒，她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要是真的有诅咒或者是鬼魂这种东西，第一个该被索命的，就是活生生打死原主的秦氏。
现在秦氏活得还好好的，可见这里没这玄学玩意儿。
叶烟离耸耸肩，白芨连哭带喊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离丫头，你可受苦了啊。”老夫人走过来拉着叶烟离的手，轻轻拭去她刚刚落下但是还没从脸蛋上落下的泪珠，“你害怕极了吧？别怕，我从院子里再抽调点人来保护你，谁也闯不进来，谁也不敢诬陷你。”
叶烟离敛眸，刚好落下一滴楚楚可怜的泪来：“……谢谢祖母，离儿又让祖母忧心了，都是离儿不好。祖母放心，离儿明白人总是要学着坚强起来，独自面对长夜漫漫。”
说着，叶烟离甚至露出了坚强一笑，“您不用给离儿派人了，离儿也想趁这个机会磨炼一下自己。”
废话，要是真的派人过来守着这院子，那么那个还在槐花树上的人该怎么办？
不过今天那个家伙虽然来得时候被发现了，但时机不错，身手也不错，让她成功断掉秦氏一个作恶的臂膀。
叶烟离的柔弱坚强深入老夫人的心，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这才是他们太师府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老夫人慈祥的笑意，在转头面对叶凤英的时候都变为怒火。
“凤英，如今我年纪大了，你又身居高位，我不愿在府里落你的脸面。”老夫人苍老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精光，沉声道，“可我警告你，不要再继续偏袒秦氏或者秦氏所生的子女。你难道没发现，自从你偏心秦氏之后，她在这太师府里横行无忌，有时候甚至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叶凤英垂着头，没说话，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认同老夫人所说的话。
“现在就连秦氏身边那个没大没小的婢女都敢直接踩在主子头上，要不是芳竹跑来，我看那白芨还想带着一帮光膀子的汉子沿着这盛京城的十里长街，敲锣打鼓去说太师府的嫡小姐院子里进了野男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夫人越说越生气，手中的拐杖垂在地上梆梆作响。
“你今晚要是没点表示，我老婆子就不让你出这个院子了，给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反省！”
叶凤英终于抬起了头，他脸上多出几份真实的愧疚：“离儿，今日是为父对不住你。”
老夫人依旧目光如炬。
叶凤英的额上出了一些细密的汗，也不知道怎么白芨闯了祸事，今晚却是他站在这里遭殃！
他斟酌一瞬，露出有些肉痛的表情：“离儿，皇上年前赐给太师府两匹南疆进贡的云锦纱，秦氏一直想讨去给晟儿和兰儿做衣裳，我一直没点头，最近你受了不少委屈，今晚便给了你吧。扯着做衣裳也好，攒着当嫁妆也好。”
叶景晟和叶芸兰，是秦氏所生的一子一女。
叶烟离眸光微转，自从她重生后，她还没见过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