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降灵符，如律令
李霄同白无常商量半晌，拟定作战计划。
但由于他们直接以精神交流，整个过程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因此在商贩二人的眼里，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大哥动手吧！”
“免得夜长梦多。”
壮汉说完，手在腰间的储物袋上轻轻一按。只见白光闪动，一柄大刀凭空出现在手中。
商贩点了点头，同样亮出自己的武器。一把通体黝黑的巨大铁锤。
“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声暴喝，商贩猛然跃起，抡起巨锤砸向李霄。
仅凭肉体的爆发，便将李霄身下的大石捶了个四分五裂。
李霄见状哪敢大意，直接退出了十米的距离。
一旁的壮汉蓄势待发，他速度之快如同闪现一般，顷刻来到李霄身侧，大刀寒光阵阵，拦腰猛扫。
金铁交击之声骤然响起，李霄再次后退，手中长鸿震得他虎口发麻。
“大哥！这小子反应倒是不弱。”
“身体强度也还看得！”
壮汉颇为认可的点评。
“废话少说！”
“速战速决！”
商贩根本不给李霄喘息之机，铁锤再度砸来。
李霄招架着二人的轮番进攻，一边后退，一边分析道。
“此二人必然精通炼体之道，肉身的爆发非同小可。”
“必须和他们暂时拉开距离。”
一念及此，李霄暴喝，稍显稚嫩的脸庞浮现一抹刚毅。
“火球术！现！”
他长剑挥砍，艰难的抵挡二人的攻势，左手却并指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噗通！”
一缕淡青色火焰在他指尖腾起，瞬间，那些包裹着他的毒瘴迷雾，如临大敌般退避三舍。
体内灵力急速涌动，指尖的火苗转眼膨胀为拳头大小的圆球。周围的空间在火球的炙烤下，竟有了扭曲的迹象，温度也在火球成型的刹那，拔高了三分。
“噗！”
“噗！”
“噗！”
……
方圆十米以内的枯枝败叶，在李霄法术的影响下自动燃烧，接连响起的声音让这一方天地，陷入诡异的氛围当中。
“不好！快退！”
商贩感知到异常，拉着壮汉快速后撤。
李霄一声冷笑，“去！”。
屈指轻弹，火球急射而出，划出一道危险的弧度，在二人的身前轰然炸裂。
距离拉开，李霄探出灵识，见两道狼狈的身影从火焰中飞出，他当机立断，连发三道剑气，随后将长鸿抛入空中。
“御剑术！”
“疾！”
长鸿剑身抖动，李霄朝身前一指。
飞剑祭出，快如闪电，卷起阵阵风雷。
说时迟那时快。
壮汉凌空挡下三道剑气，面对第四道，他嘴角不屑的勾起。
手中大刀婉若游龙，乒乒乓乓三声响过，他胸有成竹，却不料手底走空。
在灵识的覆盖之下，李霄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二人呼吸时的略微起伏，也都尽收眼底。
他手指向上一勾，飞剑如臂所指凭空消失，再次出现时，壮汉的头颅已经飞出数米。
“以气驭剑！”
商贩大惊失色。
李霄指挥飞剑朝他袭去。
但商贩比壮汉更为谨慎，灵识也更加强大，竟然每次都能捕捉飞剑的轨迹，勉强抵挡。
李霄第一次听到以气驭剑这个名字，暗道：修者灵力乃天地灵气炼化而来，倒也合理；况且炼精化气不也说的气吗？还有武技化丹手将灵魂和血肉说成是阴阳二气；可见看待这些个形而上学的逻辑不可过分死板。心中对修真界这些含糊的概念忍不住吐槽。
“要诛杀此人，看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要不让我出手？”
白无常轻笑道。
“转个眼就解决了一个。”
“我都做好了放大招的准备，却迟迟不见敕令。”
“可太让我失望了。”
李霄心道:“或许是我高估了他们的实力。”
其实不是李霄高估了对手的实力，而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手段。
毕竟以气驭剑这样的神通，就连倪晓倩也未必使得出来。
那日倪晓倩以剑御物，剑如雨下，完全是凭借着自身功法的玄妙。
虽然御物只是基础法诀，但其第二重境界就是一个分水岭，蜕凡境界的修者，修炼到以气驭剑、御剑飞行的地步已是凤毛麟角，可以说在整个出云界的内门弟子中，也找不出三个。
面对飞剑的步步紧逼，商贩明显有些吃力。
“不愧是雷属性变异灵根的拥有者，竟已修成此等神通。”
“今日算老子认栽。”
看着远处如闲庭信步般的李霄，他一咬牙。
“但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他猛拍腰间储物袋，灵光一闪，指尖已经出现了一张明黄色的符纸，篆刻着繁复的灵文。
然后咬破手指，结出复杂的法印。
“别以为就你有手段，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神通。”
“此符名曰降灵，一旦施展，灵力接天引地，可请动神灵助战，就算你是金丹宗师，在天神面前，也不过蝼蚁。”
降灵符一出，李霄倒抽一口冷气，神色剧变。
此符的威力，他在数个月前便已领教。
他的爷爷，就是在与天神的战斗中，身负重创，不治而亡。
商贩念动真言，狂风骤起，竟将他的身体抬升到了半空。盖顶的乌云疯狂涌动，一个巨大的旋涡逐渐形成，投射出道道霞光，五彩斑斓如梦似幻。
仿佛天门洞开了一般。
“绝对不能让他施展出来。”
李霄大喝道。
“镇魂！”
他深知降灵符的可怕，若让对方得逞，自己必死无疑。
在内门的两个月里，他每日苦修镇魂法诀，灵魂力量已有小成，此刻正是验收成果的最好时机。
话音未落，商贩的动作戛然而止。
“敕鬼！”
李霄毫不犹豫，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杀意。就算是当初在自家院子，面对梁山派长老等人的威逼利诱，驱动他捅向刘丰的动机，也更多是愤怒和仇恨。
白无常若隐若现的身影，在迷雾之中一闪即逝，竟连一息都没有撑到。
“不好！你施展镇魂所耗魂力过多。”
连法身都未能凝聚，声音便消散在天地之间。
最后时刻，白无常将仅剩的灵元注入哭丧棒中，奋力扔出。
哭丧棒沉重的敲击在商贩的胸口，却被对方的灵力屏障无情震飞。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神兵火急如律令！”
商贩挣脱李霄的灵魂束缚，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