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药园，顽童
翌日清晨。
原本鲜花烂漫的山坡，已经变得狼狈不堪。李霄衣衫残破，独自躺在那一片狼藉之中，身上伤口早已结痂。他因昏迷而陷入沉睡。
一只蚂蚁爬上李霄的身体，经过艰难曲折的行进，来到了身下巨人的至高之处。
蚂蚁冲着天空龇牙、欢呼、雀跃，就像在庆祝自己的胜利，与高远的天空又接近了一分。
但高高在上的天似乎不喜欢下界蝼蚁向它发起挑战，因而施加惩罚，甚至予以毁灭。
路过的麻雀瞅准时机，轻而易举地终结了这个小家伙可怜的生命。
这对李霄的鼻子而言，可谓飞来横祸。
被惊醒的李霄捂着鼻子环顾四周，刘玲和周到早已经不知所踪。而观现场的痕迹，貌似并没有人遇害。
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最后的情形。只是隐约记得刘玲惊恐的尖叫和周到求饶时的哀嚎。
而彼时彼刻，他的意识再度被某种力量强行拽入幽冥界域，与那石碑下的身影合二为一。
“屏锦化身天鬼也是这般。”
李霄沉思，原地入定。他的灵识穿过缓缓旋转的丹田，来到本命元神碑下，那个曾戴着天鬼面具的自己，已经和面具融合，完全变成了天鬼的形象。
“我还道是我本命元神的显化，原来是那天鬼的恶魂。”
“或许我寿元枯竭之时，便是他重获新生之日。”
事实上李霄猜得不错，那确实是他本命元神的显化，只不过献祭给了天鬼而已。如今的天鬼，便是他蓄养的恶魔。
这次的事情，给他狠狠提了个醒。天鬼似乎随时都有反噬的可能。
“性命危在旦夕，却满脑子儿女私情。”
“李霄啊！李霄。”
“以后眼睛擦亮点，别为了个女人枉送了性命。”
他出了定，站起身。
“当务之急必须尽快进入内门，提升修为。”
当即返回茅屋，简单处理伤口，更换衣物。
“昨日天鬼再现，刘玲与周到定然明白屏锦大劫与我有关。”
“果真如此，这出云界怕是难有我容身之地了。”
他突然想到。
“该如何是好？”
李霄在狭窄的屋里来回踱步，思考应对之法。
“不对!若我的身份暴露，昏迷其间就该被人拿住，何以现在也没人管我。”
“这其中定有蹊跷。”
他决定前往药园一探虚实。
药园位于坊市的西南侧，这里土地肥沃，灵气充裕，山泉灵溪蜿蜒而过，一条幽径小道直通园内。
李霄首次来到此间，不知门路，站在篱笆外望园内看去。只见两个顽童在园中嬉戏，一男一女，粉雕玉琢的一般。
顽童见有人张望，清了清嗓子，老气横秋的道。
“门外可是李霄小友。”
“正是在下！”
月尘仙子的门童，李霄不敢怠慢
“仙子吩咐，若是小友拜访，叫我等将面具交还于你。”
“这面具煞戾之气颇重，虽是亲人遗物，但逝者已矣，应早做处理。”
“仙子还说，入我出云，若得机缘，需勤勉修持，切莫辜负光阴。”
李霄接过面具。
“刘师姐与仙子外出，短时间不会回来。”
见李霄没有离开的打算，女童补充道。
“不知周到周师兄……”
“周师兄昨夜外出尚未归来。”
男童明显有些不耐烦。
从方才的对话中，李霄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识趣离开。
“看来我猜的没错。”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刘玲并没有把他是天鬼的事情透露出去，只是周到一夜未归令人担忧。
不过很快这个疑虑也被打消。
离开药园的李霄径直来到坊市，却见周到疯疯癫癫，在市中心胡言乱语，行为怪异。逢人就说有鬼，大喊着“天鬼索命”、“不要杀我”等言语。旁人稍微驻足便要与之拼杀。
“可怜啊！好好一个人怎的就疯了？”
“这是药园月尘仙子的亲传周师兄吧！十岁筑基，短短五年便入蜕凡，再以五年达到如今的五重天境界。”
“可谓天之骄子，是本届仙猎大比最被看好的弟子之一，竟落得如此下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昨日还同桌饮酒，探讨修炼心得，哎!”
“观其言行，必是被那些鬼物所伤迷失心智。”
“你是说屏锦城发生的那件事吗？”
众人议论纷纷，提及屏锦不寒而栗。
“数千人口被屠戮殆尽，着实恐怖。”
“说来奇怪，城中百姓死后竟都变身恶鬼，朝我出云界而来。”
……
听着耳边议论，李霄深看了周到一眼，朝执事堂而去。
他这次的目的不再是鉴定修为，他知道自己被规矩卡了脖子，初来乍到，又无靠山，那就只有按规矩办事。
既然拿不出灵石又完不成任务，那便提升实力，去挣灵石，去完成任务。
而在未入内门之前，想要提升实力只有修习武技这一途。而武技可以通过接取特定的杂役任务来获得。
这些任务要么风险太高，要么难度太大，因此会在约定的灵石酬劳之外附送如武技、兵刃、丹药等。
李霄看着柜台后面墙上的任务令牌，有辅助炼器、武技陪练、试药尝丹、灵符测试几项任务，酬劳都在一百下品灵石，且附送武技丹药二选其一。
“哟！是你啊。”
“看你这架势，难不成是来兑换迷雾森林任务奖励的？”
说话之人正是前日百般刁难的男执事，李霄已从南宫玥口中得知他姓李名周南。他见李霄身上多处伤痕，故有此一问。
“李师兄见笑了！”
“那迷雾森林在下未敢轻进。”
“今日前来是为领取其他任务，赚得武技丹药，为完成规矩早做准备。”
“切！”李周南冷笑，“想必已有目标，那便赶紧，别耽误了其他人的时间。”
李霄微微点头，说出了想要领取的任务。
“灵符测试。”
在他看来，辅助炼器自己不会，武技陪练又只有挨打的份，试药尝丹更是危险，只有这灵符测试看起来没什么难度。
他话音未落，那李周南拍手叫绝。
“哈哈！好极！好极！”
“上次你小子害我输了赌注，今天栽在我手中，定要让你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