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夜探摄政王府
这场吵闹也惊动了在房中休息的魏老太太和魏烟,匆匆赶去,却在不远处听见了事情的经过,本来也想冲出去像哥哥一样质问魏国公的魏烟,被魏老太太拦了下来。
“你祖父现在心情不好,此事已成定局,不要再去打扰他,让他安心处理,烟儿,我们回房。”魏老太太拉着魏烟就回头走了。
从魏国公府决定走夺嫡那一步,她就明白所有人都置身险境,随时可能离去,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在意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只要它最宝贝的离儿还在,一切都还尚可接受。
魏烟此刻的想法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她难过父亲的死去,但也并没有那么痛苦,从小她就没有母亲,一直跟着祖母长大,父亲一直在外为誉王表哥忙碌。
也许是因为她和父亲的接触并不多,也许是因为她天生就如此冷情,只要事不烧到自己身上,都无所谓。
还有一点或许就是为了南璟渊,她不想让他输,对于誉王表哥能不能做皇上,她不在乎,慢慢脑中回忆起一些往事,
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偌大的御花园迷路了,边哭边乱跑着找出路,跑到海棠花树下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小男孩。
“你没事吧?快起来。”空中花瓣飞舞,小男孩弯着腰伸手,背对太阳在光线的照射下,犹如下凡的仙童,一眼万年,让人看呆了眼。
“你是谁?”小女孩愣愣的看着小男孩问道,正准备伸手回握他的手起来。
耳边就想起了自己誉王表哥的声音。
“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南璟誉立马扶起自己的表妹,还是孩童的他就一脸凶相的瞪着小男孩。
“誉王表哥,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迷路了,在花园找你的时候,没看清人撞到了他。”小女孩委屈的说道。
“你没事就好,是表哥不对,没有跟紧烟儿,才让你迷了路,走,我带你回母妃那里。”说着就拽着小女孩的手腕准备离开御花园。
小女孩被拽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个似仙童的少年,事后问起表哥也没告诉自己那个小男孩是谁。
直到在后来的宫宴上,才知道小男孩是三皇子南璟渊。
女儿家的小心思,在南璟渊伸出手的那一刻,就有了不一样的念想。
“主子,我们的眼线看到誉王府安排人去死牢杀了魏林,后来魏国公府的人去牢里换人,发现魏林已死,无功而返了。”姬风穿着一袭黑衣潜入了池郁的房中禀报。
“呵~今晚这大牢可真是热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魏氏一族的老家,人来人往的,行了下去吧,本来也是明日将死之人,早死晚死都一样。”
池郁靠在床边打着哈欠,都是些没意义的线索,还耽误了自己睡觉的时间。
转眼间就过了三日,魏国公府的事情告一段落,誉王开始安分守己,不急于求成,准备慢慢筹谋。
深夜,御书房——
“皇上,从您画了这幅画后,每天都拿出来看,今夜已经看了快一个时辰了,您是和摄政王闹矛盾了吗?”何笙面露不解的问道。
好像确实从出城接摄政王,第二日早晨回来后,皇上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除了朝政的商议,这几天他都没和摄政王说过其他话。
“应该也不算矛盾吧。”南璟渊低头思索着。
“话说皇上你那日去摄政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这几日两个人都怪怪的。”何笙看看南璟渊的脸,又看看桌上的画,想不通。
“你一个暗卫首领,这么饶舌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街头巷尾的老妪。”南璟渊拍了一下何笙的头。
“皇上冤枉啊,我可没饶舌,只是好奇,好奇心强,嘿嘿!。”何笙避开南璟渊的拍打,挠了挠头贱兮兮的笑着。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您如果和摄政王真有什么矛盾,当面解释清楚就好了,你们每日见面,就这么僵持着不尴尬吗?嘴长着是用来说话的,可不只是为了吃饭。”
何笙一脸认真的分析着,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啊,他在这纠结烦闷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直接说开,在这独自庸人自扰。
“朕第一次发现你小子脑袋不是白长的啊!”说着南璟渊就朝外面走去。
“啊?皇上,你去哪儿呀?”何笙跟在后面。
“出宫,去摄政王府。”南璟渊运起轻功就消失在夜色。
“皇上等等我啊,你一个人不安全。”何笙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何笙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多嘴?皇上怎么又要深夜出宫了。
夜深的摄政王府一片静寂,池郁早早的去了房间,此刻正睡得一脸香甜。
迷糊中感觉房间有细微的动静,拿起枕边的骨扇朝黑暗里攻去。
“别打,是我。”南璟渊点燃蜡烛,房间瞬间明亮。
池郁的扇子抵在他脖子前停了下来,最多再进一步,就能割断这脖颈。
“皇上?你怎么来了?”池郁放下扇子,疑惑的看着他。
“我…我来看看你,伤好的怎么样了?”南璟渊随手拿起房间里的大氅给池郁披上。
“皇上,你怎么又……”看见池郁的脸色和语气变了,南璟渊立马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不用想都知道池郁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又要训斥我为什么擅自出宫了。但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对自己的安全能保证,我的武功也不弱,身边随时跟着父皇留下的暗卫,我不会让自己置入危险当中,我会好好活着管理这天下。”
南璟渊边说边偷瞄池郁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又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通。
“还有上次出城,我是真的因为很担心你,你是南璟国的摄政王,为天下安稳付出良多,又一直有助于我。
上次中毒,你找人救了我,我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在心里也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在意你的生死不是吗?”
终于说出来了,‘他’这次应该不会生气吧,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这几日真的憋死我了。
“呼~皇上说完了吗?”池郁被捂的无法呼吸,拽开了南璟渊的手。
怎么说这么大一长串,他是几年没说过话了吗?真的是。
上次的事情她早就反思了,确实对他不该那么严格,能细心隐忍筹谋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也不会是生死都顾不好的弱者。
是她那日情绪太激动,只是这几日忙着处理完魏林剩下的事情,还有就是也不知道怎么和南璟渊开口说,就干脆不说,本来她也只是入宫助他而已,这么相处着也挺好。
“说…说完了。”他像是学子等着师傅发问一样,紧张的站在原地不动。
“皇上你…,算了,上次的事情,我也有不对之处,既然都说开了,那就当过去了吧,以后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处。”
本来想问他真的把她当朋友吗?而不是想要自己真心辅佐他的利用。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池郁觉得他并不是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也就止了口。
“好,小郁儿,那我们就是真的朋友了,不只是君臣,你以后可不要在这么对我了。”
南璟渊从不称自己为朕以后,还得寸进尺的改了对池郁的称呼。
“皇上,你怎么这么叫我?我看起来很小吗?”这称呼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像个男子呢?虽然她本来就不是男子。
“我们都是朋友了,那改个称呼应该没问题吧,你以后也不用叫我皇上,就叫我阿渊吧。”
池郁长的比他矮了一个头,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有在朝堂之上才杀气凛凛,气势强大。
可终究比他小了五岁,离及冠还有五年,这可不就是小嘛?那叫小郁儿也没什么不对。
“而且你找人救了我的命,我那日也照顾了你一晚。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吧!称呼问题不算什么。”
见池郁面露犹豫,怕‘他’又要反驳,干脆直接把路都堵死,这下就无话可说了吧。
“好吧,那阿渊……”
“站住,你这个登徒子,你别跑。”池郁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姬雪的大声的辱骂。
“姬雪,怎么了?大晚上的你在干什么?”池郁打开房门,就看见姬雪追着一个黑衣男子,疯狂的出招攻击,而那男子也不反抗,只是防守。
“主子,这人偷看我洗澡,我要杀了他。”姬雪继续追着黑衣男子打,丝毫没往自己主子那看一眼。
“皇上你终于出来了,我冤枉啊,我只是在房顶等的无聊,就在院子里走了走,我连她房门都没开,我怎么偷看她洗澡啊!”
何笙看了一眼南璟渊,一边防守姬雪的招式一边大喊冤枉,心想自己可真特喵倒霉啊。
“姬雪,住手,他不是说清楚了,没偷看你吗?别再打了,像什么样子。”
池郁也很苦恼,这姬雪平时被她惯的无法无天的样子,除了她是谁也不怕。
“是,主子,”听着池郁的训斥,姬雪停下手来,回头往池郁那边走去。
“民女拜见皇上,皇上,你怎么在这?”她只顾着打人,都没注意看,这皇上怎么半夜从主子房间出来?
“起来吧,朕过来找池郁有点事,你刚才追着打的那个人是我的暗卫何笙,他平时还算忠厚老实,应该不是那种偷看小姑娘家洗澡的梁上小人。”
南璟渊很无语,这都是什么暗卫啊,他过来跟池郁谈和,何笙倒好,转头把别人侍女给惹了,还要他这个主子来收拾烂摊子,他是主子我是主子?
“还是皇上了解我,属下真的只是单纯的在院子里逛逛。这姑娘竟然冲出房间就对我大打出手,我这都被吓了一跳。”
这摄政王府的人怎么和摄政王一样凶啊,皇上要是再不出来,他就要被打死了,呜呜呜!
其实何笙并不是打不过姬雪,只是看她是女子,又是摄政王的贴身侍女,不敢动手而已。
“好了,都没事了,我们回宫吧。”
“是,皇上。”
说着两人就用轻功离开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