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关心弟妹去看望 哀叹木树干落马
星期六,我对司马瑶瑶说:“宝贝儿,咱俩去看看江秀婵和王求美吧。”
“嗯,现在,她们只怕六神无主,坐立不安,应该去安慰安慰。”
“宝贝儿,你跟她俩联系一下,看她俩在不在家。”
“好的。”
司马瑶瑶分别与江秀婵和王求美通了电话,得知两人都在家,我跟司马瑶瑶就动身了。
木树干、木树条出事后,江秀婵和王求美都分别找过我,问怎么办?
因为当时情况还不明朗,我让她们等等再说。
木树干家我只去过一次。那是木树干刚升为副省长时,安好家,木树干请我来吃了一次饭。以后我就没来过了。有时候,我和木树干在一起吃饭,都是在饭店里。
我们来到木树干家门口,司马瑶瑶敲了几下门,江秀婵开了门:“哥,嫂子,你们来了。”
江秀婵脸色黯淡,显得很憔悴,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司马瑶瑶挨着江秀婵坐在沙发上,说:“我们来看看你,生活上有啥需要帮忙的,你说一声。”
“哥,嫂子,我……”江秀婵的眼泪流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我……死的心都有。树干出事以后,我就没上过班……我没脸见人呐……过去,我是副省长夫人,医院的同事都高看我,连院长都让我这个副院长三分。可是,现在……我受不了同事看我的眼光……反差太大了……我请了长假,天天呆在家里。”
“树干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是我们都不希望发生的。树干是我们兄妹中唯一从政的。他聪明,也有才干,敢作敢当,就是胆子太大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树干在明日县、在贵江市主政,直到副省长任上,工作成绩有目共睹,口碑也不错,也给我们这个家庭带来了荣耀。但是,谁也没想到,他是个两面人。一边勤勤恳恳工作,一边偷偷地腐化堕落。官场是个大染缸。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他能接触到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其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各项规章制度、法律法规也都有。监督机制在逐渐完善,但还无法做到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全方位监控。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一个领导干部怎么做,是学好,还是学坏,有没有私心,谋不谋私利,往往就看个人的定力和修为了。一些领导干部的人生以奋斗为开始,逐渐忘了自己的初心和使命,理想信念已经有所松动了,认为共产主义理想只是一种抽象的遥不可及的概念而已,只是写在纸上挂在墙上,是很难落地的……根子上就是理想信念出了问题,没有把握好为什么要当官,当官要干什么等基本问题。他们的堕落轨迹,始于私欲膨胀和观念跑偏,是丧失理想自毁人生,是贪欲诱惑坠入深渊,是失去约束放纵自己,是淡忘法纪胆大妄为,是脱离组织迷失方向……还有一些人虽然职务上去了,思想却没有跟上。事业上的成功并没有带来理想信念的坚定,随着年龄增长、职务提升,他们反而痴迷于权势,渐渐迷失了自己,内心失衡、人生观价值观扭曲,在外因的诱导下,最终他们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地滑向了违纪违法的深渊。一个共产党员应坚持艰苦朴素的政治本色,而不少干部的一个致命伤就是贪图享受、追求奢靡享乐。喝酒要喝茅台酒,还要喝得出年份;红酒要喝法国三大酒庄的,还要品得出什么牌子;还沾上了抽雪茄的嗜好;社会上时兴打高尔夫球,就开始学打高尔夫球……思想上松一寸,行动上就会散一尺。从收受一条烟、一瓶酒、一张购物卡、一包土特产开始,一些党员干部在贪图享乐、甘被围猎中迷失了自己。随着工作的不断调整……各种宴请杯盏交错,各种活动频繁转场,各种清浊潮流汹涌翻滚。渐渐地,一些干部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和工作……更喜欢广交朋友、外出应酬了,更喜欢听恭维的话、接受溜须拍马了。在金钱的诱惑下,一些党员干部的人生观、价值观开始朝着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方向转变,手中的权力逐步沦为满足私欲的工具。一些干部甚至产生了‘有权要会用’的奇怪念头:觉得有权了,我给你办事了,你来感谢我,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要的,这样就不是大问题。这种感觉好像是在说,做官就应当发财。当商品交换原则被带入党内政治生活,浸染其中的党员干部彻头彻尾被逐利至上的价值观俘虏。他们忘了,自己手中的权力,是党和人民给的,不是自己谋私利的工具。树干不幸成了其中的一员。功不抵过。我曾经提醒过树干几次。在工作中做出再大的成绩,功劳再大,只要违法乱纪了,就得受到相应的处罚。可是,我的话,树干根本听不进去。他每次听我说话都不耐烦,我们都是不欢而散。我也是无可奈何呀。”我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司马瑶瑶握住江秀婵的手,也哭了:“妹妹,为树干的事,你哥在家哭了多少次了……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坐立不安……你也要挺住呀……”
“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只有共同面对。”我说。
江秀婵说:“我们在幸福家园小区的房子前几天被查封、没收了。这个房子是怎么买的,树干没让我管,问他,他也没说。现在看来,肯定是别人送给他的。他的不少事我都不知情。”
“你不知道倒是好事,也保护了你。不然的话,你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了。”我说道。
江秀婵说:“嗯,也是。”
“树干这个事的负面效应是巨大的。别的不说,光说给我们这个家庭带来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父亲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心脏病复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说。
“啊!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江秀婵问。
“两个月前。”我说。
“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那次,你跟求美一起去我们家,想找你哥说说树干、树条的事,我说你哥出差了。其实,他是回太和村奔丧了。他不让我告诉你俩,不想在增加你俩的悲伤。他也没让我回去,把父亲的丧事办得蛮简单、低调。”司马瑶瑶说。
“父亲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有各自面临的任务,我们只有尽力做好我们的事,才是对亡灵最后的告慰。”我说。
“哦。哥,树干的案子麻烦你跑跑问问,需不需要找个律师?”江秀婵说。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些情况。我去省人民检察院打听了,树干是副省部级干部,按规定,到一定级别的干部职务犯罪案件一般不会由本地司法机关受理,需要异地办理。树干的案子,最高人民检察院指定河南省人民检察院办理,河南省人民检察院指派郑州市人民检察院办理。律师我已经找好了,是我们远洲大学常年法律顾问张律师。案件进展情况,张律师会及时告诉我的。”
“律师费多少钱?”江秀婵说,“我给你。”
“你不用管了,不让你拿。”我说。
“这怎么行呢?”
“树干是你的丈夫,也是我的弟弟,我们都是他的亲人,为他花钱都是应该的,不用再争了。你现在要保重身体,调剂好自己的生活。”
“谢谢你了,哥、嫂子。”
“谢啥?”司马瑶瑶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钱你拿我们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