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对谢沉渊的过往，一无所知
从宋月熙的这一番话中，花灼大概知道了纪叶萱和谢府、谢沉渊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她也明白过来宋月熙特地把她叫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大概就是想让她见一见，这位差点成为谢沉渊妻子的纪国公府的嫡出千金。
至于宋月熙是否还有别的什么目的，比如故意将她和纪叶萱的身份放在一块儿比较，那花灼就不得而知了。
“可不是嘛。之前每次沉渊哥哥去我家的时候，都会陪我聊上好一会儿。也没见他身边又别的什么姑娘。我还以为过不了多久就该谈婚论嫁了，父亲母亲也在想着给我准备哪些嫁妆。可谁知，我不过就是出城玩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沉渊哥哥居然都已经娶妻了。”
纪叶萱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朝花灼瞥了一眼，透着嫌弃和轻蔑，顿了顿，又接着道：“都说婚姻大事，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知道沉渊哥哥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都不和谢家的人商量。”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自小就懂规矩礼数的姑娘，即便遇上了男子冲动行事也会拒绝。不懂礼数的那还不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计后果了？”
“以前沉渊哥哥才不会这样呢。可能是在外面接触多了人，鱼龙混杂，难免会受人影响，一些行为习惯都被带坏了。”
她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聊着天，看似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话语间却指桑骂槐。
花灼沉默着喝着茶，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
谢沉渊临时起意娶了她，这的确是违反了规矩礼数。
况且，她们俩人谈论的都是牵扯到陈年旧事，还有谢府和纪府之间的事。
花灼对纪国公府的事一无所知，更是今天才知道还有纪叶萱这么一个差点儿嫁给谢沉渊的千金，她也实在插不上话。
又或者，纪叶萱或许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嫁给谢沉渊的千金吧。
应该还有其他府邸的千金，也曾打算着要嫁给谢沉渊。
可不管是谁，花灼都不曾知晓，也从未了解过。
纪叶萱见到花灼安静的坐在那里，始终不吭声，她就更来劲了，拉着宋月熙聊了好多花灼不知道的事。
“之前沉渊哥哥还说有空再去纪府呢，上次我弄来了一幅画，他说要去看的，结果我在家里等了他好些天也不见他过来，想着今日给他送过来。真不巧，他出城了。”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画送过来了，已经让人送到他书房里了，过几日他回来了我再找他谈论这幅画。上次他借我的那些书，我也顺道送过来了。”
“之前我爷爷的寿宴上弹了一首曲子，当时沉渊哥哥指出了一处不足，我在家里苦练了许久呢，想着今日弹给他听听，但今日落空，只能等下次了。”
“之前他说纪府的厨子做的那道江南菜不错，我可是特地和那厨子学了好久，下次做了让他尝尝。”
纪叶萱拉着宋月熙聊了好些事，都是平日里发生的小事。
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不就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中建立的吗？
而且，越是这种日常中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和互动，就越能证明这样的小事于他们而言，早已稀疏平常了。
宋月熙听她聊了好一会儿，也跟着笑了说句：“对了，你之前不是作了一首诗，但最后两句怎么都不满意，后来不是三弟帮你想了吗？如何？让你满意了吗？”
纪叶萱露出娇羞的表情来，笑容明媚：“大夫人，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啊。沉渊哥哥帮我补上的诗，自然是满意的。”
“到底是对他补的诗满意，还是对他这个人满意啊？”
“哎呀，大夫人，你就别取笑我了。”纪叶萱像个小姑娘似的捂住自己的脸颊，眸色里浮现出迷恋崇拜的情愫，“等沉渊哥哥回来后，我还想再同他讨教一番呢。”
花灼低垂着眼眸，听她们聊这些，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落寞与惆怅。
她对谢沉渊的过往，似乎真的……一无所知。
从纪叶萱提到的这些，不难猜到，谢沉渊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对吟诗作画这些也颇有心得和兴趣。
而纪叶萱就更不用说了，她不仅懂这些，能和谢沉渊一起探讨以外，她还会弹琴。
至于这些才艺，花灼自然是没有的。
她从小就和家人为生活而奔波，每日能吃饱穿暖便是最大的期盼，哪里还有别的闲情逸致去谈论这些风花雪月，又哪儿来的银子买的起琴呢？
之前宋月熙总是拿她的出身说事，说她登不了大雅之堂。而今日，拿纪叶萱出来当面和她比较，谁更高贵优雅，一目了然。
花灼正在出神的时候，纪叶萱的话题冷不丁的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
“三夫人，你平日里都和沉渊哥哥聊些什么？一起做些什么？是弹琴，还是下棋？又或者一同作画？”
花灼笑了下，声音轻柔：“我不会这些。闲下来的时候会聊一些家常，在花园里走走。”
“但你们过日子总不能每天都聊家常吧？现在处于新婚，倒也觉得新鲜，可日子久了，每天只聊这些会觉得无趣吧？只怕很快就会同床异梦了。”
宋月熙露出担忧的表情来，摇了摇头，觉得他们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纪叶萱也意有所指的说了句：“年轻的时候贪图美色倒也能理解，可总不能沉浸在男女之事上吧。像沉渊哥哥这样有才有貌有身份的男子，多的是美色前赴后继。但真正能留住沉渊哥哥心的，还得是有趣有深度的思想才行。”
花灼听懂了她们两个人的潜台词，暗示她不过是靠着这副让男人怜爱的皮囊，这才得到了谢沉渊的心，可一旦谢沉渊对她的美貌和身体感到腻烦了，就不会再对她感兴趣。
花灼安静几秒后，抬起澄澈而平静的眼眸朝她们望去，忽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幸好我还有几分美色，能让阿渊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将我娶回谢府，还做了他的正妻。若是靠才艺的话，怕是我也得等上很多年，都不一定能让阿渊娶回来呢。”
这话一出，纪叶萱嘲笑的表情僵住，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