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花灼是他的妻,怎么能嫁给谢沉渊
当花灼嫁给谢沉渊的消息一出,整个房间里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喻琅的脸色变得苍白难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
花灼是要嫁给他当妻子的,他们从小就有婚约。
她又怎么可能上了其他男人的花轿?
一定是他昨夜喝多了,到现在还没有酒醒,才会听到这么荒唐的事。
更何况,他和花灼才是最般配的,身份相当,彼此熟悉,还是得到了双方父母的一致认可。
花灼和谢沉渊?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喻琅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楚思茵听了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花灼?她上了谢沉渊的花轿?谢沉渊怎么会要娶她啊?”
那少年看了一眼喻琅惊愕的表情,竟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他讥笑道:“怎么不会?全城的百姓们都瞧见了。你们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出府去问问。哦,不用出府,你们府里也肯定有人在讨论这事了,毕竟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他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假的。
楚思茵心里是窃喜的。
花灼嫁给谢沉渊,她就少了一个情敌,她以后就可以安心嫁给喻琅了,也不用担心喻琅还要分心在花灼的身上。
“之前游船的时候,她还很有骨气的和我说,她是良民,不是贱籍,不肯当做我的婢女随我们一同上船。现在倒好,为了攀高枝,不仅毁了和阿琅的婚约,还心甘情愿的去给谢沉渊当妾了。她这个身份去谢府当妾,和婢女又有什么区别?她真是假清高。”
楚思茵冷言冷语的嘲讽着。
这话主要是说给喻琅听的。
她想让他知道,花灼根本就不值得在让他惦记了,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单纯天真。
那少年却觉得她这话真是荒唐无理的很,当即就呛了回去:“到底是谁毁了婚约?要不是喻琅早上没有接亲,会拖到下午的时候让谢少将军有机会带着迎亲队伍过去?”
“谢沉渊带着迎亲队伍过去,她就嫁了?终身大事就这么儿戏吗?我看她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才会轻而易举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再说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嫁给阿琅吗?那让她多等一会又怎么了?她有那么娇气吗?”
楚思茵恼羞成怒的和他吵了起来。
房间里顿时乱成一团。
喻琅却自始至终都僵在那里,脸上的血色尽褪,一片煞白。
“灼儿,她、她……怎么能嫁给谢沉渊?她为什么不能再多等等我?我没有不娶她啊……”
他的嘴唇在颤抖,胸腔那里像是缺失了什么,让他空空落落。
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让花灼嫁给谢沉渊,嫁到谢府去!
花灼是他的妻子!
这是他们从小就约定好的事!
她怎么能嫁给他之外的男人!
喻琅逐渐缓过神,目光坚定的看向外面,抬起脚步就想朝外面冲去。
楚思茵急了,顾不上和那人吵架,用力抓住他的胳膊:“阿琅!你要去哪儿?你难道真的要去找花灼吗?你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吗?”
喻琅偏过头,头一次用如此冷漠和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楚思茵,让她心里莫名一颤。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阿琅?”
喻琅急着去花灼那里,根本无暇顾及她,即便楚思茵的双手死死抓住他。
可他稍微用力一甩,就将楚思茵的双手甩开,让她踉跄着后退。
“阿琅,你回来!你不要去找花灼!她到底有什么好?以后没了这门婚约,就没有人能在约束你,限制你的自由了!”
楚思茵没由来的冒出一阵无力感,哭喊着想要去追他。
可喻琅头都没回一下,更像是没听见她的哭声,大步流星的离开这里,眨眼间便消失了。
他若是真的想走,楚思茵根本留不住他。
从伯爵府出来后的这条街上,比往常冷清了许多。
越是往南王谢府方向的路上,路人就越多。越靠近,更是越热闹。
喻琅发了疯一样的朝那里冲去。
他经过早上本该迎亲的地方,可那里空无一人,不见花轿,也不见花灼。
喻琅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可他仍然不相信这件事。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南王谢府附近,站在一层层凑热闹的路人之外,听见里面传来的炮竹声响,他还是不相信!
“让开,都让开!”喻琅拼了命的朝里面挤去。
当他挤到最里面一圈之后,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八抬大轿。
他下意识的朝谢府的侧门看去,那里不见半个人影。
喻琅暗松一口气。
那里并没有人,所以今日只是谢沉渊娶妻的大婚之日,和花灼无关。
可是。
在他的视线随意的朝谢府正门望去的时候。
谢沉渊牵着盖着红盖头,身穿一袭霞帔的姑娘,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时,喻琅的心猛的沉到了谷底,冰凉刺骨。
他和花灼从小一起长大,她那纤细娇软的背影,他岂会认不出!
所以……
花灼嫁谢沉渊当妾是假,她嫁给谢沉渊当妻才是真?!
“花灼!花灼!”
喻琅看着谢沉渊牵着花灼的手走向谢府大门,他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
噼里啪啦——
火红的炮竹声响起,盖过了他的声音。
喻琅的双眼赤红,布满血丝。
他疯了一样朝谢府的大门冲去。
谢沉渊的护卫们早就把周围看守的水泄不通。
就算是谢家人都不可能阻拦,更何况是无关的闲杂人。
“大胆!竟然敢冲撞谢三少的大婚!”
领头护卫一声令下,瞬间冲出来三四个护卫将喻琅狠狠推开,不允许他靠近半步。
“滚开!你们滚开!花灼是我的妻子!她是要嫁给我的!不是嫁给谢沉渊!还给我!把花灼还给我!她是我的妻!”
喻琅发了疯的想要挣开这些护卫。
他大声吼着,脖子、额角、手臂的青筋全都暴了出来。
可在那锣鼓喧嚣,爆竹满天的喜庆声音之下,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掩盖掉了,没有一个字会传到花灼的耳朵里。
“你再敢胡说八道,就算你是寻常百姓,也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谢沉渊亲自调教出来的护卫,从不对百姓动粗,不伤百姓分毫。可面对喻琅这种野蛮无理之人,他们也实在恼怒。
喻琅的两个胳膊都被护卫死死抓住。
他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沉渊牵着花灼的手,跨上最后一层台阶,两人的身影一起并肩走进谢府,消失在视野之中。
花灼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每一步都走的毅然决然。
“花灼——!!!”
喻琅的心脏上像是被插了一把刀,在那一刻痛彻心扉,四肢百骸如被碾碎了一般,灵魂也被剥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