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忆中的人
我掏出手机来给吴亦涛打了电话，我看着杜志勋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我既着急又无助的蹲在角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心中祈祷着赶紧接电话，当电话无人接听时我的眼泪悄然而至，我又拨给梦梦，这几分钟的时间，真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度秒如年……
“喂，叶灵，你去哪了？”
“我，我，我们，梦梦，报警……”
“叶灵，你别急啊！你在哪呢？”
“洗手间门口，杜学长，他，他，打架，怎么办？啊……”
“叶灵，叶灵……”
“梦梦，怎么啦？”
“叶灵出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走，叶灵她还说什么嘛？”
“哎，你不知道，叶灵一着急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想我报警，杜学长应该在打架，其他的我就猜不出来了。”
“有说在哪嘛？”
“洗手间门口。”
“那快走。”
当四人跑过来还在人群外时，就听到杜志勋咬牙切齿般急吼，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杜志勋那犹如猛兽般的往一个地方冲，吴亦涛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难怪要报警了。
吴亦涛拉住要往里挤梦梦，“你赶紧出去报警，我想这些人都是一起的，志勋这么冲动只有一个原因，叶灵就在里面。”
“这怎么办？”
“我说了，赶紧出去报警，海子，我们一起过去。”
“好啊！”
“这……”
见两人已经冲过去帮杜志勋了，梦梦只好悄悄的退走，去报警了。
有了两人帮忙，杜志勋的压力骤然减轻，他踢开拦在跟前的人，撂倒看门的人，一脚踢开门，跑了进来，把那两个酒鬼给揍了，最后把两人按进了坑位洗头……
他转身一把把我从洗手台下拉了出来，而我没看来人，以为是那两个酒鬼，一把拉住他的手张口就咬，使出全身的劲去咬，杜志勋就像没事人一样，顺势把我拉了出来，一把把我抱起坐在洗手台上。
“叶灵，你先睁开眼睛看看，你再咬下去，肉都要没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我咬的是他的手腕，立刻松口低头不去看他，“杜，杜学长，对不起。”
他没有回答我，打开水龙头冲走血迹，就地取材，从我身上撕破的衣服上又撕下一条，绑扎他的伤口。
“怎么？还看呢？帮忙啊！”
“我，我不会弄这个。”
“……”
我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他沉默着看着我，张开嘴巴自己打了个结。
“我的情书，你都收下了，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了，没点表示？”
“……你要什么表示？”
“我要什么表示，你都答应我嘛？”
“那个先等等，我现在怎么出去？”
“简单，你先把破衣服脱了，穿我的！”
他背对着我，把外套脱下了，没有回头，直接递到我面前，我看着没办法，硬着头皮穿上了他的外套。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洗手间，外面的人都跑了，警察叔叔已经到了，开始寻问吴亦涛他们，做着笔录，看到我们走出来，立刻有警察叔叔走过来寻问，杜志勋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大步向外面走，看到梦梦，把我交给梦梦，他又回去和警察叔叔说了几句话，然后拉着我离开饭店……
杜志勋拉着我在附近服装店买了几套衣服，我拿着袋子走在他身后。
“杜，杜学长，我其实不用这么多的。”
“怎么？”
“要不，退了，我身上的，我改天，我把钱给你。”
“我在乎钱？”
“那，那我不要了。”
“行，你不要可以丢了。”
“那，那你还收回去吧。”
“我送出去的，是不可能收回，也不会收回。”
“可是……”
“没什么可是，难道你不要？还是你要用钱来打我脸？”
“不不不……”
“那就收下。”
“哦，谢谢！”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嘛？”
“杜，杜学长，谢谢你，我该回家了。”
“叶灵，你利用完我就要走，这说不过去吧？”
“啊？什什么意思？”
“你说呢？”
“杜，杜学长，我，我真该回家了。”
“你，好，你走吧！”
“叶灵，叶灵，你站住！”
“……啊，你……”
我迈出三步被他一把拉住推靠在墙壁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气势磅礴，被他的气势镇住了，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叶灵，你听我说，刚才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的，对不起，我，我只是气你没有表示……”
“你，你，要，要什，什么表示？”
“……”
“那个，那个，杜，杜学长，你，你能，能不能，先放开我，你，你，你抓，抓的我，我很疼……”
“哦，既然你收下吧我的情书，这几年，为啥不给我回？”
“我，我都不知道学长你在哪？我……”
“你的借口还能再烂点嘛？”
“我，杜，杜学长，我真的不知道，再，再说了，我，我当初真没收下，我，我，我我以为，以为是，是吴学长写的，杜，杜学长……”
“别叫我学长。”
“那，那，叫，叫什么？”
“叫名字。”
“这，这个，不太好吧！”
“叫名字。”
“杜，杜学，杜，杜志勋。”
“再叫一遍。”
“我…杜，杜志勋。”
“嗯，以后就这么叫，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我女朋友了，知道了嘛？”
“啊？什，什么？不不不，我，我，我怎么，成，成你女朋友了？”
“怎么？收了我的情书，现在又收了我的东西，你想赖账？”
“不不不，我我我……唔……”
在这安静无声的夜里，在这寂静无声的街道上，我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又放大一倍的脸庞，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耳中一片嗡鸣，心脏几乎要破开胸腔跳出来，突如其来的吻，哦不，是啃，是舔，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来都不曾想过再次见到他，更没想过会和他再有交集……
“盖章了，你别想找理由……你，叶灵？叶灵，你怎么啦？”
“……”眼睛睁太大的，干涩的让我的眼泪哗哗的流。
“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你说话啊！叶灵，我错了，我只是怕你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我真的喜欢你，我只是一时着急，我只想堵上你的嘴巴，我怕你拒绝我，我第一次表白，我第一次亲女孩子，没啥经验，没弄疼你吧？”
“我，我我，我也是……”
“嗯？”
“我，我我刚才，我只是想说，还早，你，你，你可以，可以等我几年，让我，让我读完大学，我，我想多赚点钱……”
“你缺钱嘛？我给你！”
“不不不，不要不要，我想自己赚，可可以嘛？”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不能再接受别人，我等你千年万年都可以。”
“没，没那么夸张，我现在，我其实才16岁，小时候没人照，照顾我，爸爸才给我多报了两岁，我，我比你们早上学，所以，所以大学毕业我也才多大，你要不，要不等我二十二岁那天吧！”
“……好……”原来不是长的小巧玲珑，而是真的还不到年龄……
……
“灵儿？灵儿，你在想什么呢？”顾凌擎伸手在我眼前晃晃。
“啊？我想……嗯，顾凌擎，你怎么来了？”
“灵儿，你怎么啦？我来公司，当然是来干活啊！难道来想事入定的？”
“……”这话怎么接？
我看看四周，我是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以为我还在那个时空中，不过，现在想想杜志勋倒是真心的，只不过我车祸后，他会不会去医院陪我？
我叹了一气，都已经来到这个时空了，既来之则安之，我站起身来，看着顾凌擎那担心的目光，我扑过去紧紧的抱着顾凌擎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
“灵儿，你怎么啦？”
“没事……”
“真没事？”
“顾凌擎，我想去玩，又找不到人陪我，我想爸爸，想梦梦，想……”
“乖，谁说没人陪你？我陪你，你不找刘爽？还有你两个哥哥，还有钱雅沫，你就爱胡思乱想了，怎么现在不写歌了？要不提前让李峰开场演唱会，你就有事做了。”
“嗯，也行，在上海开场演唱会吧！”
“你想的挺美啊？”
“嘻嘻，好嘛好嘛！”
“嗯，那一会过去看看，让李峰准备准备。”
“好啊！”
“那你可以放手了嘛？我把这里的事处理了，我们就过去。”
“哦……”
“对了，你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何秘书没告诉你嘛？”
“何名回顾氏去了，那个平台幕后之人联系他了。”
“嗯？坐不住？”
“不一定。”
“那就这样？”
“嗯，看吧！你说说看，今天怎么来公司了？”
“雅沫说公司出事了，我就来了，路上堵车，我到的时候，何秘书都解决了，我就在这等你了。”
“嗯，我需要一个小时，一会我们去吃饭，你想好吃什么没？”
“朕要满汉全席！”
“呵……”
“顾凌擎，你什么意思？是你问我吃什么的。”
“……”
“朕要奶茶，朕浑身酸疼，顾凌擎，你忙完了，帮朕按摩。”
“好，你下单，还是我下单？”
“当然是你下单，你见到皇帝亲自动手的？朕现在下令，你给我点红豆奶茶加……”
“……你不觉得加太多了？干脆点全家桶算了。”
“……朕喝不完……”
“……”麻烦！不能骂又不能打，我又要给她收拾残局……
“顾凌擎，你那什么表情？喝不完，你解决，难道比你上战杀敌还难？”
“……我不喜欢喝。”
“那么，你点呢？还是点呢？还是点呢？”
“点，全家桶，喝不完，明天喝，明天喝不完后天喝！完美。”
“顾凌擎！”
“你要喝的，自己喝完。”
“朕心委屈，朕被欺负了，朕要把你打入冷宫，哼！”
“灵儿，你想造反？”
“永世不录用！”
“灵儿，你过分了啊！”
“是你先欺负我的！”
“……”
“哼！”
“哎，我喝我喝，还不行嘛？乖啦。”
“朕准了！”
“……”
……
当天下午我们从顾氏专用电梯走出来，顾凌擎搂着我走进办公室，何秘书就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今天的重要文件，总裁，曾律师在隔壁休息室等你，你看？”
“我去看看……”
“灵儿，灵儿……走吧！过去看看。”
“嗯。”
当我看到曾扬的那一刻，我失望了，因为眼前的曾扬，四十岁左右，温文儒雅，给人一种书生气质，穿上西装，又是一个帅大叔，这种气质估计去大学走一圈，能迷倒一大片的那种，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爸爸的影子。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秃废的坐着，顾凌擎走进休息室，就看到站在一旁有些失神的曾扬，而我坐在那有些失落，顾凌擎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把我搂进怀里。
“我说了不是，你还要抱那么大的希望？”
“……”
“曾扬，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又没出轨，我怎么看？声音相似的多了。“顾总，这个，我也不知道。”
“灵儿，你说呢？”
“顾凌擎，我真的找不到爸爸了嘛？”
“不会的，乖，一定能找到的。”
“嗯，曾律师的年纪不符合，外貌也不是，除了声音一模一样……”
“那么我可以用声线寻，灵儿，这些都是线索，别想太多。”
“嗯……”
“哎，走吧，回办公室休息休息，等我忙完了一起回家。”
“不行，顾凌擎，你要加班的，你怎么可以让何秘书天天加班？”
“行，听你的，我加班。”
“晚上回去的路上还能买点吃的。”
“原来你就是想吃，还说的那么好听？”
“哼！朕就要吃好吃的。”
“好好，那你先回去休息。”
“嗯嗯，那说好了。”
“嗯，去吧！”
我转身走出休息室，站在门旁隐匿身形，想等顾凌擎走出来吓他一下，只是越听越……
“曾扬，坐吧。”
“顾总，我想知道你这是何意？”
“那我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两个人？”
“那就没想过别的办法？”
“要有，还需要这么哄？”
“那顾总为何不让我整容？”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就算现在不发现，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何不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她希望。”
“那么顾总，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能查到最好，查不到，那就一辈子就这样吧！”
“……”
我默默的回到办公室，打开里面休息室的门，整个人都无力的躺了下去，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我们，我想爸爸了，我可能会一直留在顾千灵的身体中，直到生命终结那天，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