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的心下沉了
顾凌擎沉默许久，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点亮的屏幕上顾千灵的微信提示，异常醒目刺眼，这想起刚才自己忽略的微信提示音，颤抖的手点开了微信头像，一长串的信息，让顾凌擎心头猛地一抽，抽的很疼……
“顾凌擎，不管你能不能看到这条信息，我都想告诉你，我很好，就是饿了，很饿的，还有点冷，想你温暖的怀抱了，想你煮的饭菜了，想吃肉肉，想吃炸鸡，想吃虾，想吃鱼，想吃麻辣烫，想吃关东煮，想你抱着我，想你的肩膀，我好困啊！好困好困的，睡醒了能不能看到你，我真的撑不住了……”
“灵儿，别睡，不能睡，睡下了就醒不了了，灵儿，灵儿……”顾凌擎下意识的回复道。
“怎么啦？”宋惜雨疑惑的看着顾凌擎。
“是灵儿发的微信。”
“嗯？真的？灵儿发什么了？”
“她说饿了，困了。”
“这…快点让他们加速挖啊！”
“哎，没确定灵儿在哪？怎么加速挖？”
“这……”
顾凌擎看着那片雪地，陷入了沉默中，就这么像雕塑一样入定了。
宋惜雨叹息一声，默默的走开了，看到吕志豪也拿着铲子在挖雪，三方面的推进，慢慢的走了过去，递给吕志豪一条毛巾。
“志豪，休息会吧！”
“谢谢阿姨！”
“不客气，你休息会吧！”
吕志豪接过毛巾一边擦着，一边走到了一旁遮阳伞下，临时的休息地，遮阳伞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是顾凌擎让尚中校准备的，此刻的吕志豪也饿了，他拿起桌上的盒饭埋头苦干了。
尚中校是跟着顾凌擎一起来的，除了尚中校还有两个人，都是军区最年轻的军人，深得顾凌擎的喜欢，所以这次滑雪脱单带上了他们，可惜滑雪脱单没赶上，过来照顾人和干一些杂事了，此刻那两人在干嘛呢？当然是被吕志豪安排铲雪去了。
尚中校一个点，那两人又分开各自一个点，向着中间推进，一寸一寸的挖着，这样效率明显的比挖掘机的高出不少，就是太费力了，三人此刻也同时收手，走了过来了。
“哎，这要挖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休息会接着挖吧！”
“你们两个去那边再搬两凳子过来。”
“是。”
“是。”
“吕少，这饭还合你胃口不？”
“尚中校，你客气了，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吕少，你真的平易近人啊！”
“吃饭吧！一会继续努力干，千灵可有两天没吃饭了。”
“嗯，那赶紧吃饭吧！休息也别休息了，时间可不等人的。”
……
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吕志豪替换顾凌擎之后吧。
四人匆匆吃完饭，又撸起袖子马不停蹄的去铲雪了。
宋惜雨看着四人，拿起铲子也找了一个点开始铲雪，顾凌擎看到了，哪里待的住了，大步走出休息室，也加入铲雪大队中了……
……
我睡着睡着感觉很冷，后背更冷，一下子给冻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四周，毫无变化，心凉了，看来是出不去了，又冷又饿，又困又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张嘴都费劲了。
顾凌擎，你在干嘛？我还能出去嘛？顾凌擎，我不想死，爸爸都没有找到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顾凌擎，顾凌擎，顾凌擎，你到底在哪里？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我是不是要离开了？我应该只是你人生中一个过客而已，可我真的爱上你了，舍不得离开你了，你知道嘛？
看着眼前一片雪白的一片，我的心彻底的下沉了，没有了一点求生的欲望了，双手和双脚已经冷的没有知觉了，紧接着是身体，再然后感觉不到一点冷了，相反开始热了，从内到外的热出来了……
再最后的一点意识下沉时，我张嘴啃了一口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清醒了点。
“顾凌擎，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咳咳……”
我倾尽全力喊出声来，却是嘶哑苍白无力的，算了，可能真的该走了，顾凌擎，你要珍重！
我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用沙哑的声音，最后跟你告个别吧！
“我爱你爱到我心痛，痛到夜里寂寞难受，你的温柔我永远不懂，能否别再让我守候，我爱你爱到我心痛，痛到最后我好想哭，几次试着放手让你走，为什么我总是舍不得，我知道爱情两个字，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你却没有任何理由，让我爱的难堪，我爱你哪里错了，我沉默是我累了，你却沉浸被爱的幸福里面，不管我的死活，我承认是我懦弱，那是因为我太执着，我包容你的性格，我接受你的冷漠，只是希望你能回头想想，真正爱你的人是我……”
……
“怎么舍得离开你，走在这个黯淡的雨季，天空飘起了忧伤的雨，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滴，点点滴滴敲打在我心底，想起那个迷人的雨季，天空飘着蒙蒙的细雨，我们初次相识在雨里，你说今生会为我挡风雨，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怎么忍心看着你远去，忍着泪水装作不在意，我的世界早已写满了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怎么忍心和你说分离，只有让悲伤留在心里，我们的爱注定没有结局……”
……
我不断重复着唱着，唱到日落西山，唱到天黑，唱到嗓子完全哑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还在唱着，唱到完全失去最后的一点意识，晕了过去……
……
地面上，由吕志豪发起的铲雪大队，使出所有的力气，小心翼翼的铲着，顾凌擎不发一言沉默着挖着，几个人都是埋头苦干，奋力前行着……
……
时间来到傍晚十分，尚中校还是点了几份盒饭，挖掘机停止了，立刻安静下来了，一群人转身往休息区走着，个个都在锤着自己酸痛的胳膊和腰，一步一锤的走着。
“等一下，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没有啊！”
“你小子是不是幻听了？”
“啥也没听到啊？”
“没有啊！”
“等等，嘘，没说话。”
众人疑惑看着这不起眼的小年轻，那年轻人是顾凌擎的的部下陈浩，他一下子趴在地上，不停的来回找着什么，用耳朵贴着雪地，仔细的听着，下面传来的声响。
此刻所有人都异常的紧张，激动的，这是要确定顾千灵的具体位置了吗？
突然所有人下意识的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了陈浩，这下子西周都安静下来了……
门口处，顾凌霄处理了所有的事情，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刚好看到一群人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刚想开口问一声怎么啦？却是一愣，他听到了什么？
“……真正爱你的人是我，我爱你爱到我心痛……，能……我舍不得……”
断断续续的歌声，不时的传入每个人都耳朵里，所有人都是一愣，这嘶哑的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
“都愣着干嘛？赶紧在这开挖啊！”宋惜雨冷喝一声，把所有愣神的人都拉回现实。
所有人拿起铲子，从四个角度顺着声音的方向，开始挖掘……
顾凌擎的身影久久未动，静静的看着，听着那歌词，配上那嘶哑的声音，他明白过来了，原来他和叶灵之间始终有一个顾千灵，在叶灵的心里始终无法做到放下，自己也没有对叶灵承诺过什么，叶灵不说不代表她不在乎，相反她很在乎，有时候都不知道他在叫的是哪个灵儿？试问谁能放下？谁能大度的接受？谁都做不到，爱本来都是自私的，爱的心痛都没有说什么，只能一个人默默的独自去舔舐自己伤口……
歌声中依旧难掩那份伤感，此时此刻此景，顾凌擎突然捂着胸口，眉头紧皱着，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塞，无法想象，无法言说的苦涩……
“哎哟，这里怎么是中空的？摔死我了。”吕志豪突然一下摔进雪中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去，顾凌擎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把吕志豪拉了上来，自己跳进了那个坑洞之中，入眼的是一块滑板，一头有些秃皮，心中了然明白过来了，这下面不是原来就空的，而且被挖出来的。
顾凌擎顺着坑洞向里走了进去，漫长的隧道一眼望过去，看不尽头，而且四通八达，一条隧道中有前行的，有左有右，不知道通往哪里？
顾凌擎看着手中拿着的一块滑板，心里有了猜测，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侧耳倾听着，歌声更加的嘶哑，声线明显的弱了下去，断断续续的听的不是跟清楚，但已经足够顾凌擎辨别方向了。
顾凌擎快步向前跑过去，看着一个人躺在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昔日的开朗爱笑又可爱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了，已经脱相了，而且又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无比的心疼……
顾凌擎抬手用滑板直接捅出一个大坑洞，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叶灵，一口气把叶灵抬出坑洞，顾凌霄伸出手接过自己的妹妹，回头伸出手把顾凌擎拉了上来。
所有人都顾不上吃饭了，直接跟着一起赶往了最近医院……
看着所有人都顾不上这里的尚中校，默默的处理起剩下的事，带着陈浩和刘洋一起收拾，结算了挖掘机的工资，在挖掘机的轰鸣下，尚中校带着两人开车直接来到医院。
这时一切检查已经做完了，坐等结果，人都已经在病房等着了，顾凌擎坐在病床边，宋惜雨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己提议去滑雪的，神色复杂的退出了病房。
“你们要不先回去吧？”
“嗯，也是，都累了一天了。”顾凌霄站起来附和道，“我留着来就行了，阿姨，你也回去休息吧！”
“这…那好吧！明天我在过来吧！”
“那大哥我也回去了。”吕志豪道，“尚中校，你这是？”
“哦，那边收尾工作完成了，这不刚到嘛！你这是要回去了？”
“呵呵，是啊！累了一天了……你怎么不回去？”
“呵呵，首长在这，我们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额……”
“吕少，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
“嗯……”
“那我也走了。”
“夫人慢走！”
“顾少，你怎么不回去？”
“我再等会……”
“回去吧！”
“首长！”
“首长！”
“首长！”
“凌霄，这里我在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还是等检查结果出来，这样回去也好交差不是？”
“嗯，尚中校，你们会军区休息去吧！”
“首长……”
“服从命令！”
“是。”
“明天早点过来。”
“是。”
“是。”
“是。”
……
两个多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顾千灵体虚是低血糖，饿晕过去的，身上多处被冻伤，其他各项指标都正常，剩下的是顾凌擎的事了，顾凌霄显然松了一口气，语气轻快的跟顾凌擎道别后，开车回了家。
李长河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顾凌霄的回来，当听到雪山塌方把顾千灵埋在里面的时候，这个做父亲的犹如晴天霹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担心了一天一夜了，这时看到大儿子回来，瞬间投去一个希冀寻问的目光，当知道顾千灵没事了，这位父亲是老泪纵横……
而顾千灵的母亲此刻已经呼呼大睡了，当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埋在雪里时，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如既往的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
此刻的顾凌峰在干嘛呢？人家在国外执行任务呢！初三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立刻赶往国外处理，对于这次的任务，顾凌峰表示很怀疑……
是的，这里当然有顾凌擎的暗箱操作，不然怎么会风平浪静的让你在滑雪场挖人？
以顾凌峰那脾气早就来找顾凌擎干架了，两人的不对付似乎在某个规律上保持着平衡，这个规律点顾凌擎已经找到了，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