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除夕—怒怼亲妈
整整两个房间的大小，在房间中央就只有一张特大号圆桌，此刻只有一个底座位立在房间中央，圆桌还没支起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我走到墙角，扒开圆盘上的保护膜，“先上这个圆盘，再上那个，那边角落有椅子，按人数搬几把过来。”
“好的，二弟，我们先来吧！”
“嗯。”
“小豪，我们搬这个。”
“好的。”
“你们用那边那里的插座先试下，看看可以用不？”
“嗯，知道了。”
“行，我们先搬上去再试。”
“那你们弄，我去看看妈她们弄的怎么样了，可以先上点下酒菜，义父，你和我两个爸爸先喝点小酒。”
“好的。”
我走出房间，心里有些郁闷，顾千灵买这么大的桌子干啥？难道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机会？还是说她早就有所期待着跟顾凌擎走到一起？那么又为什么要离开呢？看来顾千灵也在犹豫不决中，她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过不去，她爱顾凌擎是犹豫不决又无可奈何的，顾凌擎爱她是奋不顾身又患得患失的，忽冷忽热的两个人，心中的苦涩和执念，也只有他们自己最能明白了……
“那个……那个……千灵，你爸他在过来的路上了，你看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梁艳华看到我走出来，立刻拦在我面前，有些胆颤心惊，收敛了不少。
有些人别看他在外耀武扬威的，其实真的是外强中干，这样的人只要你比他强势点，就能让他低头，说穿了就是怂包一个。
“灵儿，你爸他在来的路上了……”
宋惜雨拿着手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顾天航给她打过电话了，看到我正看着梁艳华，声音慢慢的变小了，最后都没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嗯，知道了，过几分钟我就出去接，先准备点下酒菜，让爸陪着义父他们先喝点吧！”
“好…好的，过年要有气氛当然得要有酒，我们就喝红酒吧！”
“嗯，现在知道错了吗？”
“我……我知道了。”
“妈妈，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现在知道被人伤到心寒的滋味了，好受嘛？”
“不…不好受。”
“那么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知道了。”
“嗯，那你一会自己去解决，我想我的妈妈都是温柔的，而不是每个人都讨厌的样子。”
“我以前都被人讨厌吗？”
“就拿你刚才进大门的事来说吧，你觉得我会怎么想？你觉得两位哥哥心里啥感觉？你觉得义父是什么想法？你要是不知道，那么一会你自己去看看监控，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看你的表现，你真的很丢人。”
“……这样的嘛？”
“小华啊，灵儿丫头说的是事实，你应该改改了，都老大不小了，都快做奶奶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这……千灵，你又怀孕了？”
“我要有了，你也轮不到当奶奶啊！奶奶的意思你不明白吗？大哥没有好消息嘛？”
“我不知道啊！”
“小华啊，怎么你也是当妈的人了，儿子的终生大事，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一点都不上心的啊！”
“…这…我…他…”
“你这妈当的也太随意了点吧，这也太不称职了，灵儿丫头你不管就算了，两个儿子你也不管，你说说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我都懒得不想说你了。”
“……”
我见奶奶在婆口婆心的教育着梁艳华，毕竟是长辈，我觉得不适合再留下来，为了梁艳华不会觉的那么难堪！我就转身来到厨房门口，往里面走了进去。
“妈，妈，你知道爸到哪了？”
“啊？要不我问问吧！”
“不用了，算了，还我出去等吧！”
“灵儿，你穿件外套，外头冷了，让老张带你去，你坐车上等，别冻着了。”
“嗯，知道了，司机大叔会不会喝酒啊？”
“不知道。”
“嘻嘻，那我去问问，一会让他进来一起吃饭吧！”
“随你，你开心就行。”
“那我过去了，妈，你去看看义父他们弄好桌子没有，弄好了就拿点过去，别都摊在厨房了。”
“好，妈现在就去看看。”
“嗯。”
我穿上外套出门坐上车，司机大叔立刻上车把车开了出去。
“司机叔叔，你喝酒嘛？”
“喝一点，不多，驱寒的。”
“一会就开饭了，你进来一起吃点吧！今天都除夕了，辛苦你了。”
“少夫人，你言重了，我本来就一个人，回不回去都一样的。”
“为什么这么说？过年的意义在哪里？”
“呵呵，我和孩子他妈离了，孩子跟她走了，我回家是一个人，不回家也是一个人，所以干脆不回去了。”
“那怕啥，在找一个呗！”
“老咯，像我这样的糟老头子一个，谁看的上我，而且都是要房要别的，我要是身价过亿那就再找一个，现在的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算了，不去祸害别人了。”
“那只能说大叔你还没有遇到对的人，缘分还没到呢！”
“少夫人，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的缘分到没到我会不知道，我已经想开了，都这把年纪了，要闹笑话了。”
“大叔，我说真的，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你为啥不给自己一点自信心，到老了至少还有个人聊聊天啊！”
“我不奢望有多好，能看上我这没房没车没存款的司机大叔就好咯！”
“嘻嘻，我还真觉得有一个人很适合大叔你。”
“少夫人，你可别闹，我不想去祸害别人。”
“那我先去问问她的想法，如果可以，大叔你给面子见见？”
“如果不嫌弃我就行，当个普通朋友我也不觉得多。”
“大叔，你很好相处啊！”
“嗯，是少夫人你太平易近人了。”
“哈哈，大叔还会拍马屁啊！”
“这不是拍马屁，而是事实如此。”
“可能是我和你们一样，曾经也是最底层的，如果我不是遇上顾凌擎，说不定我现在还在集团上班呢！”
“啥？少夫人你不是千金名媛？”
“算是吧！可我家遭逢变故我无意中成了孤儿，成长的环境不同，当然最后造就了不一样的人。”
“这……”
“想不到吧？”
“少夫人，是你的性格开朗大方，不然早就飞扬跋扈了，这有很多很多先例的。”
“那些个例是不一样的。”
“嗯，少夫人你才不是不一样的。”
……
我们一直都在车里聊天，从别墅聊到门外，停在一边边聊边等着两位爸爸的出现，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当时间来到五点，夜幕降临，四周亮起好看的路灯，路灯的款式也顾千灵千挑万选，这也是一道风景线，仿樱花树的路灯，灯一开如同樱花盛开……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驶过来一辆悍马，我下车去扫了门禁卡，两位爸爸居然一起到了，他们怎么跑一起去的？
顾天航降下车窗，“灵儿，你妈呢？”
“妈在做菜。”
“嗯，走吧！进去再说。”
“好的。”
……
我们一起走进别墅大门，顾天航一进门就找到宋惜雨，搂上宋惜雨的腰，满眼都是化不开的宠溺和浓浓的爱。
“都到齐了，那就开吃，边吃边聊吧！”
“行吧！边吃边聊。”
“走，进去，吃饭。”
……
走进大餐厅，众人都被震撼到了，已经见过这大号圆桌的已经不是那么惊讶的了。
“上首主位是奶奶的，奶奶右手是爸和妈，接着是万梅妈妈，大哥二哥，奶奶左手是我妈妈，接着是我爸爸，义父义母义兄，司机大叔你这吧！”
“好的，少夫人。”
“灵儿丫头，坐吧！”
“不要客气都坐下吧！”
“快坐下……”
……
我就在二哥身旁坐下，身旁空出了一个位置，那是顾凌擎的位置，我看着那个位置突然沉默了……
看的出来所有人都在关心我，很默契的没有说过一句顾凌擎，似乎都有意的避开了有关于顾凌擎的话题，可今天是大年夜啊！这是我和你的第一个年，你还有多久回来？你要缺席了嘛？那么那个信息是几个意思？
就在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沉默不语的时候，原本吵杂的房间立刻静止了，仿佛有人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我抬头看向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我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去，我愣住了手里的碗直接脱手了都不知道，哐当一声，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了，把所有人的意识都拉回来了……
我愣神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目光与门口那人的目光交际，他身穿军装，脚踩高筒军靴，一身正气，那张刚毅的脸型，凌厉的眼神，深刻的五官，那如同雕刻师手中的艺术品，惊为天人，只是眉眼间难掩那一抹疲惫，凌乱的头发，下巴上一层胡渣和满身的尘土，竟然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和沧桑……
我明明已经没有眼泪了，我明明已经知道他会回来的，我还是激动的流下那欣喜的眼泪，缓缓的站起来跑过去直接冲进了顾凌擎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闻到了那熟悉的薄荷味，贪恋着这久违的温度……
宋惜雨也立刻起身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和顾凌擎，这一刻她才是个母亲，激动的流出属于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和担忧的泪滴，顾天航大步走了过来，从宋惜雨身后伸出手，隔着宋惜雨和我给了顾凌擎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才是家的味道，两个男人用宽厚结实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把自己最爱的家人一起抱在怀里，这才是家的温馨，无论何时家人都在默默等着你，给你一个拥抱，安慰你所有的心烦意乱……
奶奶慢慢的走了过来，伸出手慈祥又温柔摸着顾凌擎的脸庞，“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就要团圆，小雨，快点去煮点汤圆，吃饭前先吃汤圆，团团圆圆。”
“嗯。”顾凌擎点点头。
“那个要现做的才好吃，我马上去做。”宋惜雨一边抹泪一边道。
“宋姐，我来帮你。”
“对，我也来帮忙。”
“梅姐，等等我也去。”
“艳华，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了？”
“要你管！”
“灵儿丫头，你带凌擎回房间漱洗下，你有带凌擎的衣服没？”
“嗯，我只带了一套，我没想到顾凌擎今天会回家……”
“没事，先换了再说。”
“啊……顾凌擎，你急什么？你等等，我跟不上你的步伐……”
“嗯，我步子大了？”
“额，是的，我来不及跟上……”
顾凌擎转身一把把我拦腰抱起，大步走上楼，幸好已经上了楼梯没人看到了，刚才被顾凌擎直接拉走的时候，身后一群人八卦的捂嘴偷笑，不八卦的人直接忽视的拿着酒杯，表现的事不关己的样子喝起酒了，奶奶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我们……
从顾凌擎进门到离开，所有的一切都让梁艳华艳羡，此时此刻此景是她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一幕，而此刻的她失落的走进了厨房，她的失落深埋进心底深处了……
我被顾凌擎抱回三楼房间，后背抵在门板上，亲吻我的唇，胡渣刺在我脸上，剐蹭着有些生疼，我皱眉开始闪躲着，顾凌擎的越发的急躁。
“顾…顾凌擎，你的胡渣扎人的，你别闹了好不好。”
“灵儿，我想你了。”
“顾凌擎，你先洗澡，吃完饭我们有的是时间。”
“嗯，好的，再亲一下？”
“不要，你看着我的脸，再刺下去，明天就出不了门了。”
“那就别出门了。”
“不要，我要陪你妈妈出去玩的，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妈妈陪着我，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做了多少嘛？”
“嗯？你胡思乱想什么了？”
“我担心你，你电话打不通，我有多担心你，你妈妈更担心我。”
“嗯，那你就多陪陪我妈，但是我觉得你明天先陪我一天。”
“干嘛？”
“保密！”
“哼！”
我从墙角拉过一个小行李箱，翻出顾凌擎的衣服，丢给他了，就走出房门下楼了，餐厅里一桌子的人在三三两两的再闲聊，我走了进去，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了……
餐厅房间里只有奶奶，顾天航爸爸和我爸爸李长河，义父吕涛，大哥顾凌霄二哥顾凌峰义兄吕志豪，其他人都还在厨房忙着，我走进厨房看着我妈妈梁艳华，没有一点架子了，看着这一幕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是什么让她这么心甘情愿的洗手做汤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