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爱过你的孩子吗？
旋即，却是松开怀中的凤鸣鸾，扭头看向凤昭颜，给了她一个眼神。
片刻过后，鸣川郡城，精乐坊。
整个鸣川郡城，按照大夏惯例的城市规划格局，分为东西两市两个繁华商业街区，除此之外，划分为一个个坊市，作为居民区。
精乐坊则是靠近郡城核心位置的富庶区域，居住在这里的莫不是世家豪族、达官显贵之流。
楚璎儿受到城中红楼遇春阁嫲嫲的举荐，替她在那里接了个贵客。
这些年来，楚缨儿每至一城，便是以这种方法解决两人衣食住行的银钱问题。
她生得漂亮，尽管已经开始有些老了，但风韵仍在，那些红楼嫲嫲总是不介意当个中人，随手赚一笔中介费的。
反正，那些达官贵人喜新厌旧，热衷新面孔，舍得为此花费高价。
而她也能从中获得一笔不菲的提成。
可以说是三赢，何乐而不为。
“吱呀～”随着房门推开，楚璎儿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房间，惊叹于主顾的富贵，随之将目光放到那个背对她立于窗边的人影之上。
见到那个人影，楚缨儿亦不由微微一惊，这次的主顾似乎格外年轻，仅仅一个背影，却莫名的让她感到一股难言的威势和压迫感。
她曾经见过诸多国度的皇室成员，可他们身上的气质，比不上那人无意显露的半分。
这也不禁让楚璎儿好奇的猜测起那人的身份来。
而此时，凤昭颜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很难想象，待会儿房间里会是怎样的修罗场面。
嗯……还是先去准备一套挖坟的工具好了，毕竟，上次主人父子相见的时候，可是一刀捅死了那男人。
这个……总之，如果把这女人幻想成自己母亲的话，凤昭颜也很难想象，自己该以什么心情，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听到身后的响动，夏清晏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楚璎儿身上，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起来还很年轻，如果凤昭颜的情报没错，她是在19岁那年生下自己，如今，也不过才36岁。
并且，或许是因为毫不犹豫的抛下自己两个孩子，没有经历过一番养育的艰辛，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刚三十来岁的模样。
再加上年轻时风华绝代的影子，如今虽不及当年，却也仍有一番风姿绰约。
“坐。”
夏清晏语气还算平静，即使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被自己以那种名义请来，并且这种事，她这些年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到底还是没有暴躁到一剑将她砍死。
甚至心底略带一丝嘲讽，妓女，不就是以此为生的吗？
他不过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而已。
“公子未坐，奴儿怎敢先坐？”楚璎儿熟稔的上前一步，攀附着夏清晏的肩膀，轻笑道。
夏清晏不动声色的将她双手抹下，转身坐到桌旁。
袖中，回握的指尖却是将掌心扎破，一滴血坠在地上，与尘埃混于桌脚，甚不起眼。
到底是成名已久，曾经声闻十国的花魁名妓，这一言一行的肢体语言间，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魅惑，却是连苏云霭也要逊色一分。
“公子可是嫌弃璎儿老迈？”
楚缨儿愣了一下，不禁有些伤感，幽幽对夏清晏问道。
放在以前，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舍得推开她。
近些年年纪大了，偶尔遇到一些刁钻的主顾，也不如昔年游刃有余。
夏清晏没有回答，左手把玩着桌上空空如也的茶杯，心思仿佛并不在眼前。
楚璎儿也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于是也走到一旁坐下，轻声问道：“公子想怎么玩儿？”
“怎么都可以么？”夏清晏不禁笑了一声，问道。
楚璎儿迟疑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支肘撑在桌上，扭头看向夏清晏：“这就得看公子的诚意了哦！”
浅笑轻吟，媚眼如丝。
老实说，要不是明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夏清晏说不定还真不在意于她的年纪如何。
“这屋子里的东西，若有你看得上的，尽可取走。”
片刻，夏清晏淡淡开口道。
楚璎儿眼神一亮，这屋子里的东西？以她的眼光看来，那可随便一件都是价值千金！
“公子想怎么玩儿都可以哦。”楚璎儿伸手解向自己的衣襟。
夏清晏一把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动。
“那好，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楚璎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人，一掷千金，只为了问自己几个问题？
沉吟片刻后，楚璎儿微微点头：“好！”
“你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吗？”
夏清晏看向楚缨儿。
“有！”楚璎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嘴角不自禁的扬起笑意，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眼神中流淌着少女般的纯洁与娇羞。
这样的答案，夏清晏早有预料，心中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
“那你……有过孩子吗？”
“嗯？”楚璎儿神情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夏清晏为什么问她这个问题。
但迟疑片刻后，楚璎儿还是微微点头道。
“有。”
“几个？”
楚缨儿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和悠远，片刻后，才缓缓答道：“两个。”
“那你，爱过你的孩子吗？”
楚缨儿的神色变了变。
时间太过久远，她大抵已经有些记不起当时的心情。
过了许久，她才以不确定的语气答道：“当然，世上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但是……你知道，以我的职业，他们本不是我想生下来的。”
“呵呵——”夏清晏低沉的轻笑两声，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随即，却是将头埋于楚璎儿怀中，紧紧抱住了她。
这个怀抱，并不如幼时无数次遐想的那般温暖，带着淡淡的，他平时厌弃的脂粉气味。
楚璎儿愣了一下，怀疑这位举止怪异的主顾怕不是从小缺爱？
此时，却是轻缓的拍着夏清晏的后背，或许是年纪大了些，身上倒也有些母性的光辉，油然而生的散发出来。
下一刻，夏清晏的话却是让她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