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迟到
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半，离徐一鸣放学还有半小时，想到还要坐高铁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眼下还有一些事没了解。
“我再多嘴问一句，你们有谁进去过那道门吗？”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上了，周絮函薄唇微张，正欲回答，被方珏抢先一步打断：“你以为那里边是随便谁都能进的吗？组织里明文规定了，未得到允许不得擅自进入边界门。
你一个新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只是打败了一个空有蛮力的无脑生物罢了。”
张龙在一旁附和点头，反应过来后十分不悦，反驳的音调都拔高了几个度：“你特娘说谁没脑子，有本事出去比一场！”要不是看到梁念远眼神警告，估计还真能拉她出去打一架。
“组织里只有向上级申请，批准之后才能进入里世界，毕竟那里边进去可不一定能活着出来，你要是想进组织，最好还是先安分点。”梁念远提醒着。
其实我也没想进来这。徐江暗自想。
既来之则安之，抱着这样的想法，徐江问出今天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说的那个疯子是谁？”
“这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的，”秦向荣不满打断他，将一份资料递到梁念远面前接着说，“这是上面发来的人员名单，上边那些人自从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昨天最后一个人也断了信号。
现在我们再次向上面申请进入，说不定能通过。”
拿起那份人员名单，梁念远食指和拇指抵住下颚作思考状，他不是没想。
距离他们上次申请，时间刚好一个月，瞥了眼旁边一副想找徐江比试，又怕被关禁闭而相对安静的梁空空，闭了闭眼，喃喃道：“七个人吗？”
呼出一口气，视线又在徐江脸上停了两秒，直觉告诉他，这人可能会是一个变数。
虽说同意徐江加入组织，可这人不是实验体的话，就连能否穿过边界门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承受那边的磁场了。
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咋呼的梁空空和张龙也安静等待着他的回答。倒是周絮函，不停往嘴里塞着糖果，一颗接一颗。
安静的空间里都是她咬碎糖果时发出的“咔咔”声。
担心她再这么吃下去，糖尿病是迟早的事，伸手半路将她下一颗糖果截胡，随手丢给一旁的徐江。
“……”
“这事再议，还……”
“为什么！现在正是大好机会，错过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话未说完，就被周絮函猛地打断，起身凝视着他。
梁念远也不躲闪，坦荡回视她，眼里那分坚毅与决绝已经说明一切。
“嘁”像是对这份决定显得相当不满，周絮函冷艳漂亮的脸蛋上此时阴云密布。
“絮絮，知道你想要尽快手刃疯子的心情，大家都是一样，别——着——急。”孙晓卿推推鼻梁上无框眼镜，镜片反射头顶上白色灯光，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嘴角笑意越发明显。
尽管如此，其余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还是清晰的感知到她现在很生气。
“完了，卿姐生气了，哥，这事真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梁空空吓得躲到梁念远身后，还把他朝前推了一把。
现在这情况，梁念远也有点棘手，顶着孙晓卿笑眯眯模样，回答仍旧和之前一样。
看到他如此坚定自我，其他人默默在心里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你是真的勇。
“那什么，队长，今天应该没事了吧，我还有事要去外面一趟，先走了。”秦向荣起身，脚步坚定，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
其余人见状，纷纷起身，上楼的上楼，出门打电话的打电话，一时间作鸟兽散，仿佛慢走一步都会大祸临头。
方珏她们出去时还好心拉上一脸懵的徐江。
她们这反应，让徐江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遵守约定，你想知道的，我肯定知无不言。”周絮函如此说道。
确实还有一些细枝末节，但现在当务之急要先回去接徐一鸣才行，没时间细聊，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好嘛，五点半了，回去最少要花一个小时……
他挠挠头：“你应该有组织里的资料吧，加个联系方式，手机传给我，有什么事在手机上说好了。”
“也好。”
三人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后，徐江飞也似的向高铁站赶。
好死不死遇上晚高峰，路上堵车了，心里焦急啊，这一天天的。
“叮咚~”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打开是周絮函发来的组织资料。
“叮咚~”方珏也发来一份，两份资料可以说是十分详细，尤其是方珏发来的那份，连前几次进入质门执行任务的人员名单都有。
在资料里，他了解到，组织现目前人员并不多，都是被陈方哲变成的实验体。
“陈方哲……”
徐江看着资料上“陈方哲”三个字陷入沉思：
这人就是把人变成实验体的疯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珏发过来的资料上除了名字和出生年月外，其余几乎是空白，一想到这人有可能不再表世界，他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说这人是不是傻b，好好的人类世界不待，跑那去干嘛。”
“反正迟早都要进去，或早或晚而已。”
“什么意思？”听到他这么说，徐江疑惑的问。
“简单来说就是，里世界相当于一个有限的空间，而怪物会一直增长，如果一直放任不管，质门的力量迟早会消失，到那时质门也只是一扇普通的门，根本挡不住那些一直想要来到表世界的怪物，所以……”
“所以还要定期‘裁员’？”徐江不确定的问。
徐让不说话了，此时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哈~”徐江泄力的靠在座椅上，一脸生无可恋，看向窗外，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些人问：“今天你明明知道对方是人类还是想杀对方，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人身上本来就有怪物基因，从本质上来说和越界者没什么两样，我只是在对我的工作尽职尽责而已。”
这话倒也没毛病，可只要一想到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及时醒过来制止，自己就杀人了，不管它什么基不基因，当时他看到的张龙就是实实在在的人类。
很难相信这种事自己曾经究竟做了多少次，徐让才会这么习以为常，而可悲的是，他今天在醒来制止徐让的一刹那，身体竟然兴奋到颤栗。
嗡嗡嗡——
正当他苦恼时，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绪，没看是谁，直接拿到耳边接听：“喂。”
“你好，我是徐一鸣同学的班主任，请问你什么时候来接他？”
这才想起，徐一鸣还在学校等他，连连说着抱歉，请她帮忙照看徐一鸣，自己最迟七点就能赶过去。
那边倒也体谅他或许是工作太忙，没有因此为难他。
挂了电话，看看现在车子也还是走一步卡两步，好不容易过了拥挤路段，到高铁站时，已经六点二十了，真是作孽啊，不禁这么感叹。
等真正接到徐一鸣时，还是迟到了十分钟，和他连着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才让他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