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题
这次方珏没再继续阻拦，领着林阳就要走，转身看到周絮函向她走来。
“小珏，你刚才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白t恤，一脸恶心样的男生？”
听这描述，方珏觉得她说的应该就是徐江，说：“刚往前边走了，”瞧了眼旁边的林阳，凑到周絮函跟前小声说，“我怀疑可能出现了新的实验体。”
拍拍她的肩接着又说：“你先跟上去，我把这人送到安全区就赶过去。”说完退开半步，带着林阳朝刚才与徐江相反的方向走去。
……
徐江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儿，始终没看到什么怪物，烦躁指数飙升。
“嘭！”
与他隔了一栋房屋的另一边，再次传来爆炸声。
穿过两栋房屋之间的巷道，看到一个一半长满长毛，像是极度营养不良的头发一样干枯毛躁；另一半则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二话没说，徐江照着怪物全是毛的那一半砍了一刀。
正好砍在正面一半偏上的位置，给怪物做了个“齐刘海”的造型，露出长毛下那张可怖面容。
身体正中间有一道绕身体一圈的缝合口，五官也极其扭曲随意，而且繁杂，就好像把所有生物的五官都聚在一起开会，显得十分拥挤。
突然见到光，怪物似是受到惊吓，身体竟像没有骨头一般蜷缩成一个椭圆形球体，将光滑那面留在外边。
两三分钟过去了，也不攻击，就这么一动不动。
这期间徐江试图就这样把怪物解决掉，可这东西就像是镶了金刚石一样，连一点划痕都没留下。
“当真是个王八不成？还害羞。”徐江停下动作缓口气，看着眼前这不明生物，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
“照你这么砍，下辈子都别想吃上肉，动动脑子。”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怎么现在出力的是我？”
“我这是在帮你，别不知好歹。”
徐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动跳过他的强词夺理：“少废话，现在怎么做？”
看他这废柴样，徐让也头疼，按理说就算失忆，这么多年的身体本能不应该就这么忘记才对，怎么徐江这就像是受了诅咒一样，力量丢失得这么彻底。
就在他这么想时，那只怪物突然伸展开来，全身由铁青变为涨红，看起来像是想让徐江知道它生气了。
身体从中间的缝合处分开。
里边竟然是空的，从里边缓缓伸出两只惨白人手，那双手比怪物的整个体型还要大了一倍。
本来怪物体型也就只是和十二三岁孩子差不多，现在这双手比它整个体型还大了一倍不止怎么看都很怪。
黑黢黢的长指甲，皮肤皱得像在水里泡了半个月，布满凸起的筋脉，看起来像是一双老人的手，手上还有一条红到发黑的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独属于金属的当啷声。
这双手的左手无名指上一个样式十分朴素且款式老旧的戒指吸引了徐江的注意，眼睛陡然睁大，一脸不可置信。
“张奶奶？！”
“什么？”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徐让问道。
“不会错，那双手上的戒指就是张奶奶的，怎么会在这！”
一个想法在脑中成型，这个想法刚出现，徐江就摇摇头不愿相信。
不等他多想，那双手就朝他袭来。
铁链上布满尖刺，仔细看去，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根超大号血管。
铁链如同闪电一般攻来。
“傻叉，别发呆，集中注意力。”
听到声音，徐江回过神，一个下腰险险躲过。
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庆幸自己优秀的运动神经，对方丝毫不打算给他缓口气的机会，刚站稳脚，铁链又乘胜追击。
密集如雨的攻势下徐江只得躲闪避让。
这个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这段时间里，徐江都没有还击的打算。
知道他是因为那双手的主人而束手束脚。
再这样下去，质门迟早会完全打开，到时可就糟了。
当即徐让就想抢身体控制权，却被徐江压了下去。
“你安静待着，我要亲手宰了这只王八！”声音危险阴冷，令人胆寒。
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还以为他会像漫画男主那样突然爆发什么惊人力量，结果下一秒他就被怪物击飞到旁边大楼的墙上，咳出一口老血。
“……”
打脸来得太快，让徐让一时之间觉得之前有那种想法的自己就是个傻b。
“集中注意力，调动体内的力量，然后将力量附着在武器上，不然你就算用这把刀砍一万刀，都是没用的。”
“不是，什么力不力量的，那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徐让忍不住咒骂：“你真的是只猪，脑子让打蛋器给搅了吧，我之前怎么用的，你就不能注意一下？！”
徐江没有反驳他，即使心里不爽，不过现在有求于他，忍了。
“所以到底怎么做？”
“你手上那把刀，你怎么维持它形态不散，就怎么调动体内的力量。”
说了和没说一样，看向手上那把环首刀，并没有觉得和普通的刀有什么区别。
拿在手里手感很真实，和外观上缠绕的雾气成反比。
就算徐让这么说，他也完全不明白，能维持这把刀的形态完全就是下意识行为，哪知道那么多！
捂着被击中的肚子站起身，抹了把嘴边咳出的血迹，看向怪物。
他都能从它紧凑而扭曲的面容上看出点报仇的快感。
“你试着调整呼吸，集中精神，感受现在你拿这把刀和家里菜刀的区别。”
有了这么个参照物，就好办多了。
徐江深吸一口气，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努力回想平时拿菜刀时的感觉，仔细分辨着两者之间的不同。
虽然很微妙，不过还是能察觉出两者确实不太一样。
忽然，他眼神一凝，放低重心躲过怪物攻过来的链子，找准时机，趁着怪物反应不及，以雷霆之势将刀刺入怪物的两手之间的身体缝纫处。
不过他低估了怪物的强度，刀身还未没入几分就被怪物左手抓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在徐江错愕之际被怪物连刀带人一起从头顶大力扔过去。
“诶——我去，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徐让觉得自己没睡醒，不然有谁能解释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高估了徐江现存的实力，徐江现在就是一废柴中的废柴。
这个节骨眼徐江也没在意徐让到底在想什么，被丢出去时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与路灯来了个亲密接触。
路灯也很给力，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噗——咳咳！吗的……”
徐江扑通一声掉落在地，从地上艰难爬起来靠坐在路灯上，疼痛贯穿全身，五脏六腑都差点破体而出，低垂着脑袋，许久未动，额前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
怪物看着半死不活的徐江，心情似乎很好，它没有直接给他最后一击。
就像小猫玩弄猎物一般，靠近徐江时，那五官开始胡乱扭动起来，像在欣赏猎物濒死前最后的挣扎。
然而更诡异的是徐江能从那张扭曲的“五官”察觉到一丝得意。
“嘻——嘻——嘻”
机械浑浊的声音从怪物的体内发出。
过了一会儿，怪物见徐江一直没反应，似是玩腻了。
缝合口处还像心电图一样上下起伏着，要不是知道它里边空空如也，还以为它在嚼着什么东西，紧接着就和刚才一样张开缝合口，露出里边空空如也的殷红腹腔。
怪物身体两边惨白的双手向徐江伸去，看起来像是要吃了徐江一样。
当距离只剩下几厘米时，徐江注意到它手心里的烧伤。
“呸，看来也不是完全没用。”
吐出口中血水，小声嘀咕，嘴角扯出一抹笑，艰难起身。
这时，周絮函也正巧赶到，看到了接下来震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