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攻心了
妄锋的手掌，粉碎性骨折。
是那只持剑的右手掌。
医师看过了，并非不可以恢复，但即便用最好的灵药，也起码需要两个月才能痊愈。
而且，不能保证恢复如初，极有可能出现无力、颤抖等后遗症。
出手的人，极其精明，又极其狠辣。
能够恢复，就没有致残。就没有违反五大宗的挑战规则。
但就算能恢复，也需要起码两个月后，刚好错过武考。
对方，存心是断掉妄锋的大考之路。
伤他的人，叫做阮枪。
阮枪放下狠话，“得罪了白家，这就是下场。”
“我们会一个一个，废掉寒山学堂的大考资格！”
云野几乎立马想到了七小姐那恶心的嘴脸。
七小姐，便是嫁到了白家。
白胜，便是来自于白家。
毫无疑问，之前在雪园的冲突，引起了他们的报复。
“三弟，你怎么样？”
妄锋的右手手掌缠成了一个“球”，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妄锋看着自己的右手，浑身都在颤抖。铁骨铮铮的少年汉子，双眼通红。
“我……我没事。你们放心，我不会放弃，哪怕只有左手，我也要参加武考！”
“我，绝不放弃！”
妄锋的文考成绩是乙上，加上他挑战守擂人获得的加分，大概率能够获得武考资格。
只是，一个剑客，握不住剑，他就算参加武考，也等于白送！
“大家不要冲动，白家是瞿上城的大族，更是护国侯府的亲家，没有必要跟他们硬刚。”
“大哥二姐，老四老五老六，听我一句劝。我们这些寒家子，没法跟他们斗。”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躲起来，安心等待武考开始就好。”
妄锋强忍着内心的绝望，努力想让大家不要担心，甚至劝诫大家不要乱来。
云野看着几位小弟，“你们也这样认为吗？”
白家的报复，太过狠辣。
五宗大考，可是改变一个少年一生的最重要的关卡。
其心可诛！
山狗吼道，“以牙还牙！”
朱三儿吼道，“报仇！”
居小雨冷声说道，“算我一个。”
秋小蝶说道，“我听大哥的。”
“别啊，求你们了，别冲动。大家的文考成绩都是乙等以上，而且加分都不少，我们就安安静静，吃了这个亏行不行？”妄锋无比感动，但他更知道，这时候要冷静。
没必要鸡蛋碰石头。
白家既然敢公然如此做，定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已经废掉了，大家一定不能废掉。
“老三，你安心养伤。”
“白家断你前途，做大哥若不为你讨回公道，我有什么脸面做你大哥！”
云野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
……
第二日，红香居。
一声锣响！
辛小里大叫道，“诸位考生、住客，大事啊，大事！”
“寒山学堂今日将挑战瞿上城的白玉堂。”
“有请大家共同见证！”
随即，朱三儿扬起手中的旗帜。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灭掉白玉堂！
众人大惊！
如此大张旗鼓，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而后，他们便看到了走在寒山学堂最前方的妄锋。
妄锋挺直了腰杆，阔步向前。
他的右手，白色纱布包裹成的“球”异常显眼！
云野走在妄锋的右侧，一脸杀气！
“你不知道吗？白玉堂派人废掉了寒山学堂的妄锋，寒山学堂这是要复仇啊！”
“白家可是瞿上城真正的豪族，寒山学堂不过是乡下学堂，他们怎么敢？”
“谁知道呢。或许是最近赢了几场，他们飘了！”
辛小里的人一路敲锣打鼓，大声呼喊，不断的吸引着人群注意。
“灭掉白玉堂”这几个字太显眼，也太有噱头，瞬间吸引了大批好事之徒。
越来越多的考生和闻讯而来的修士加入进来。他们跟着寒山学堂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去往白府。
如此动静，白府早已察觉！
白府。
白家族长一脸怒色，还没搞清楚前因后果。
“怎么回事？这寒山学堂是哪里冒出来了，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摸咱的虎须了，必须凶狠镇压，杀鸡儆猴！”
当即有族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家族长嘴角抽了抽，“你是说，我们是受到了那两个丫头争斗的波及？也是肖七小姐派人去废掉的寒山学堂的考生的？”
“回族长，是这么回事。”族人立即道。
“真是无知无畏，区区一个乡下学堂，也敢挑衅我白家的威严。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其他家族和权贵，还不笑死我白家。”
白家族长吩咐道，“通知白玉堂，不要手软，规则以内，废掉他们！”
“还有，告诉肖七小姐，别再给白家惹事了。否则，我就将她送回护国侯府，让肖帅亲自管教她！”
……
此时，白府大门口。
云野一行人被护卫阻拦。
“什么人，胆敢在我白府闹事！”
云野大声道，“我们寒山学堂，特来挑战白玉堂。若是白玉堂不敢接战，那便滚出来，给我这兄弟磕头赔罪！”
“好嚣张的小子。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白府，围堵我白府大门，休怪我等不客气！”
护卫头子尽忠职守，立即号令护卫站成一排。
杀气凛凛！
云野压抑着怒火。
恶意挑衅是白家，出手伤人、毁人前途是白家，现在，他却连白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憋屈！
窝火！
他冷冷说道，“让你们白玉堂管事的出来说话。你们白玉堂是接受挑战，还是磕头道歉，给我一个准话。”
“要不然，我们就，杀进去！”
云野话音刚落，朱三儿、居小雨等人立即拔出武器，与白家护卫对峙。
分毫不让！
这个举动简直把围观群众惊呆了。
辛小里都瞠目结舌，叹道，“这家伙的胆子是真大啊！”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白府的大门忽然打开。
一位中年人带着几名年轻人走了出来，那个阮枪正在其中。
中年人道，“我是白家白玉堂的主事人白镜，你们任何形式的挑战，我白玉堂接了！”
“时间、地点、怎么打？”
不愧是豪族中人，说话干脆，掷地有声。
可算来了一个能说话的人。
“就今晚，红香居湖上擂台，车轮战！”云野早就想好了比斗方式。
白镜冷笑一声，“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这次比斗，是我们的私人恩怨，没有裁判。胜者可以随时换人，败者想要下场，除非胜者同意！生死自负，如何？”
这白镜也是个狠人。
也就是说，上了场，能不能下来，可不是认输就行了。
这是摆明了，往死里整！
“同意！”毕竟是大族，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云野毫不犹豫的点头，“生死自负！”
白镜旋即露出玩味的笑容。
“阮枪不过废了你们一人，你却想带着你的同窗跟我们拼命。你问过你的同窗吗？他们愿意拿命来拼吗？”
“你们都是天才，一旦通过大考，从此鲤跃龙门，前途一片光明。你们真的做好了，在这个关口，失去一切的准备吗？”
“做好了，重新打回尘埃，在泥泞里挣扎一辈子吗？”
连续几问，直抵灵魂。
云野暗呼不妙，回头看向自己的几位小弟。
果然，几位小弟面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显而易见的一点是，真被白镜说中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了妄锋报仇而去拼命！
或者说，这个白镜，攻心太厉害了。
寒山学堂的少年，都不过是弱冠之年，热血或许有之，冲动或许有之，但他们，又哪一个不是想借助五宗大考破茧成蝶呢？
为了妄锋，出口气可以，尽力而为也可以，但似乎真没必要赌上自己的前途，甚至小命吧？
白镜将寒山学堂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寒山学堂挑战白玉堂，这是学堂之争。”
“学堂之争，又是车轮战，自然是大家有多少考生，就上多少考生。到时候，可别说人数不对等啊。”
无耻！
白玉堂还想以多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