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约里克的经历
圣光历113年，11月30日。
心急如焚的詹姆·沃伦终于在矮山的入口处等到了从矮山出来的约里克一行人。
归来的队伍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人数多出来了不少，整个队伍竟然比入山的时候多出了200余人。詹姆当然知道约里克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募矮山氏族的战士们替王国出征打仗，但如果仅招募到了200人的话，却未必能对战局起到什么有效的帮助。
尽管约里克出来的日子只是比预计的最长时间只是晚了一天而已，但詹姆还是带了一个大队的士兵守在矮山的出口，他打算如果等到明年（再多等一天），约里克还没有出来的话，他便要亲自带兵进入矮山了。
毕竟现在的王国可承受不起失去一位传奇的损失，而教会也同样承受不起失去一位传奇的损失。
见到约里克平安归来，詹姆的提着的内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一见到约里克，便急切的上前问道：“怎么比预定的还要晚了一天？您再不出来我都打算带兵杀进去了。”
约里克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有些震撼，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而且约里克的神情显得十分疲惫,他勉强看向詹姆，说道：“这次真是一言难尽，我们回去再说吧。”
詹姆并没有在意约里克疲惫的神情，他大步走到指挥官的身边，慢条斯理的告诉约里克这几天矮山外面发生的事情。
先前派出去送信的教会骑士们都已经回来了，除了法里尼克的贵族们响应寥寥，明斯克以及塔马里的贵族们都明确表示愿意出兵加入远征军团。
但是除了少部分小贵族带了一些私兵前来支援，大部分贵族都宣称因为道路被瑞法尼亚人所阻挡，而且他们还需要留足够数量的士兵守卫自己的城堡，所以暂时还无法派遣军队北上加入远征军团。他们也表示，只要远征军进入塔马里，他们就一定会派人加入远征军团，替王国作战。
已经带军队来的贵族们还不到二十个男爵，他们各自带来了2-3个小队的士兵。
这些贵族们用士兵把他们的儿子换回去以后，便留在了条石镇。根据他们带来的消息，瑞法尼亚人在成功占领明斯克全境以后，除了少数几个坚定的王室支持者被瑞法尼亚军队攻灭之外，大部分的南方贵族们都相对安全。瑞法尼亚人除了向他们勒索食物和其他补给品之外，并没有表现出要长期占领明斯克的意图。
除此之外，在原先占领明斯克的两支瑞法尼亚人的军队中。瑞法尼亚王室直领的钢铁壁垒军团正停留在无界河附近，其军团指挥官当代黑铁城公爵，人称【钢铁意志】艾隆·托勒曼阁下正率领两个大队一千人的兵力在无界河东岸与王国的法里尼克侯爵军队对峙，而剩下的五个大队2500人则停留在明斯克城及其周边地区，以保持对明斯克贵族们的压力。
另一支人数较少的军队，瑞法尼亚的鸢尾花骑士团则已经进入了塔马里。一方面时刻监视着退守塔马里的明斯克骑士团，另一方面又利用骑兵数量的优势，扫荡塔马里境内的王国贵族领地。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开始攻打塔马里境内其他贵族们的城堡，但是如果有贵族们想要出兵支援塔马里，鸢尾花骑兵们便会在平原上高速突袭，拦截这些人支援塔马里的部队。
鸢尾花骑士团并非是瑞法王室的直领军团，而是当代鲜花地侯爵比尔博·弗洛尔的私人部队。骑士团的名字取自弗洛尔家的家族纹章鸢尾花。该骑士团团长为比尔博·弗洛尔侯爵的第三子，现年35岁，号称【灼热之手】的黑廷斯·弗洛尔阁下。鸢尾花骑士团的骑兵数量较多，有超过1000人骑兵部队，和1000-1500人左右的步兵队。
（不是所有的军团指挥官都是传奇。有时候一支军团如果始终都没合适的传奇愿意担任指挥官，便会让一位资深的精英骑士担军团长，直至这支军团有新的传奇加入。）
听完詹姆的陈述，约里克一语中定地问道：“所以，塔马里的贵族们希望我们能至少击退鸢尾花骑士团，否则他们迫于骑兵的压力，将无法派士兵来加入我们，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詹姆道。
约里克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指身后的矮山氏族战士，开口向詹姆嘱咐道：“派人先在这修筑个临时营地，过几天还有矮山的人要出来。他们答应我的可不止这点儿人。”
说完这些，他看詹姆又有话要说，便接着道：“先回条石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一时半会我们也走不开了。”说完，他便拍拍詹姆的肩膀，骑上一匹马离开了。
第二天，
圣光历113年，12月1日中午
条石堡塔楼内，
詹姆带着午餐的食物，在约里克的卧室内找到了这位远征军团的指挥官。眼见约里克才刚刚睡醒，詹姆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便开口问道：“您怎么才刚刚睡醒？我认识您这么久以来，可从未见过您如此疲惫。矮山里面到底发了什么？”
约里克看着副官关切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便要求他除非必要，否则一定不能把他接下来说的事情告诉其他任何人，特别是教会内部的兄弟们。
在詹姆承诺约里克，表示自己一定会守密之后，约里克带着少许失落的神情，终于开口了，他说道：
“我在矮山内部，见到了一个还活着的传奇生物！”
“什么？除了瑞福朗山脉中游荡的那头传奇驯鹿之外，矮山里面竟然也还有活着的非人类传奇？”这话一出，直接把詹姆给惊了。
詹姆和只热爱剑术的约里克不同，他更喜欢看书。因为他认为阅读书籍才是学习前人智慧的更好办法。在大多数时候，力量不能解决的问题，智慧却可以。
正因为如此，在詹姆加入教会接受了教育之后，便私自学习了教会的大量典籍，原本他是希望自己通过宗教知识方面的学习来成为一名侍奉圣光的神甫。
好巧不巧的是，在他17岁那年，由于其展露出来的骑士天赋，加上那一年教会治下的莫尔蒙王国与北面的瑞法尼亚王国爆发了冲突。詹姆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神职梦想，加入了教会的沃亚伦军团担任一名教会骑士的侍从。
现在，10年过去了，因詹姆的天赋和智慧，他已经成长为圣光教会的精英骑士，并且担任格温戴尔远征军团的副指挥官。
詹姆清楚的记得，他曾无意中在教会的记录里看到过：在圣光率领新维斯特大陆的联军赶跑入侵帕里莱人后不久，便号召当时的人类强者，疯狂猎杀生活在人类栖息地附近的超凡生物。实力越是强大的超凡生物，就越是受到了教会的疯狂进攻。
这种猎杀持续了几十年，除了少数超凡生物躲进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绝大部分非人类的超凡生命都被屠戮殆尽。真想不到约里克居然还能在矮山发现活着的传奇传奇生命。
看到詹姆也因为震惊而陷入了沉默，约里克想了想，便决定先挑一些能说的告诉詹姆，以打消自己这位好友的疑惑。
约里克先是说起了远征军护卫队从进入矮山开始，到诺尔图卡仪式的结束。这部分内容和詹姆从护卫队军士那了解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护卫队军士们，甚至连修·约克骑士也不知道的内容了。
诺尔图卡仪式结束的当晚，灰蜥氏族的首领找到了约里克，询问他是否准备好兑现他在诺尔图卡仪式中的承诺。在确认约里克随时都可以出发行动之后，这位灰蜥氏族的首领便开口了：“请称呼我为弗农吧，强大的传奇骑士，约里克阁下。”
“好的，弗农阁下。”约里克应道。
弗农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此时全副武装的约里克，这才开口道：“灰蜥氏族的认可和碎岩氏族不一样。虽然矮山内部的氏族都讲究食物和水这一套。但是如果您要我们离开这里去帮您战斗的话，却还是远远不够的。”
“我们不像碎岩氏族那样离外面足够近，我们的信任比碎岩氏族更加难以获得。”
“如果您想得到灰蜥氏族的帮助，您就需要遵守我们的一个传统。”
“您请说。”约里克开口道。
“您还需要得到灰蜥的认可。”
灰蜥氏族的孩子们在17岁成年之后，只要表现出一定的战士天赋，不论男女都能得到一个豢养灰蜥的机会。这些获得了灰蜥认可的年轻战士，都会获得一只灰蜥的幼崽。
在那之后，他们还需要陪伴灰蜥打猎，捕食，更进一步的培养与灰蜥的默契和友谊。灰蜥需要5年左右的时间才可以发育成年，成年之后通常还能能继续活15-25年的时间。在此期间，成年的灰蜥将会成为氏族战士的捕猎助手和战斗伙伴。
“弗农·灰蜥首领，希望您能在矮山内部得到一只灰蜥？那您的灰蜥呢？我没有看见您带出来呀。”詹姆听到这里，变得更加疑惑了，于是出言打断道。
“可能他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吧，但是我并没有得到豢养这种奇特生物的机会。”，约里克回答完詹姆的疑惑，便接着说矮山内的故事。
“您请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得到灰蜥的认可呢？”（约里克）
在矮山的岩石之下，还生活着所有灰蜥的祖先，一只巨大无比的独特蜥蜴，灰蜥氏族的首领称呼它为隆泰尔大人，这也是灰蜥氏族所能豢养灰蜥的关键。所有的氏族成员成年以后，都会通过洞穴进入矮山底部，觐见巨蜥蜴隆泰尔，如果隆泰尔认可了该名氏族成员，便会给予他一只灰蜥幼崽让他带走。
条件则是在这名成员在临死前，必须带着灰蜥回到这里，以隆泰尔生活的巨大洞穴作为自己生命终点的坟墓。
如果，灰蜥战士未能寿终正寝便意外死亡了。他的尸体和自己豢养的灰蜥将被其他的灰蜥族人带到隆泰尔处，让其吞食。而这一次，约里克需要和其他的灰蜥族人一起，带上这次诺尔图卡仪式中，死去的氏族成员的尸体，和他们生前的灰蜥伙伴，一同下到矮山底部觐见隆泰尔。
只要隆泰尔认可了约里克，那么灰蜥氏族就愿意加入约里克的部队，替王国去山外征战。
听到这里，詹姆又开始发问了：“这么说来，您见到的那只传奇生物，就是这位隆泰尔蜥蜴大人咯？”
约里克想了想，道：“没错，但说它是蜥蜴有点不太准确，它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已经灭绝了的超凡生物，骷髅蛇蜥。不过骷髅蛇蜥和这只不太一样，那种灭绝的生物没这么大，而且也没有毒。”
他回答完詹姆的问题，又继续说起他的经历来。
约里克跟着几名灰蜥族人带着几具尸体，进入道一个不知名的洞穴，通过前任开凿出来的简易坡道，弯弯绕绕的一直又往下走了许久。终于在火把没有熄灭之前，成功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宛如宫殿一般的巨大洞穴。
几名灰蜥族人将同伴的尸体朝着隆泰尔的“宫殿”扔了进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能留下约里克一人独自站在这“宫殿”的入口处。
由于灰蜥族人已经带着火把离去，约里克的周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以他自身对周围的感知，和些许气流的判断，约里克十分确定，自己要觐见的“隆泰尔大人”就生活在这里，就在前方的洞穴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恶臭和腐烂的气息，想来是有一定的毒性，虽然还无法对约里克这样的传奇级骑士造成威胁，却也不是普通的灰蜥族人能受的了的，也难怪他们一完成任务便急切的向上离开了。
约里克用自己的意志向前方的巨大洞穴试探，在前方不远处就感知到了一个巨大又独特的生命气息。
正当他在犹豫是否要主动开口的时候，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了两片如树叶纹路一样绿色光带。一个声音从那两处光带中传来。
“喔，我遇到了什么？”
“一位人类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