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捡到了一个神？
赫尔特把左臂上套着的盾牌架起，护住胸腹，右手则紧紧握住刚刚得来的长剑（手半剑），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眼前这个对手。
费尔此时也提着斧子放慢脚步朝着赫尔特走来。
显然，冷静下来以后的费尔心里有些犹豫，他现在不像十几分钟之前那样讨厌赫尔特了，所以他还无法确定自己是狠狠地痛凑一顿眼前这位“贵族小少爷”，还是稍微放点水，让赫尔特输的不那么难看。
至于失败？从16岁开始当佣兵和强盗（类似于打劫路边上商人的劫匪），又给王都黑帮当了两年多打手的费尔，可不认为自己会输给眼前这个“站都站不稳”的毛头小子。
算了，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以后还要一起打仗呢。
就在费尔想着这场比武如何收场的时候，两人已然靠近。
费尔双手抓起斧子，高高地举起，朝着赫尔特的左肩砸去。
赫尔特心里一惊，连忙往右边躲，同时，稍稍扭腰，左手抬起用肩膀顶住盾牌的内侧，打算如果躲不掉就用盾牌硬扛这一下。
“砰！”
长斧的背面重重地砸在盾牌上，然后从盾牌的侧面滑向赫尔特的身侧，赫尔特趁机往右侧退了几步，试图与费尔拉开距离，并迅速转身面对费尔，又摆出了如同刚刚那样的一个“防御姿态”。
赫尔特双眼紧紧地盯住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费尔，同时在心里高兴的喊着：“我挡住了！我成功挡住了！我有机会赢的！”
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赫尔特的脑海中响起：“他放水了”。
谁在说话？赫尔特有些疑惑，又有些紧张又有些震惊的在心里大喊，难道这是我穿越过来的金手指？系统？系统！快，我要加点！
这一连串的指令在脑海里并没有得到回应，眼见着费尔已经提着斧子朝自己走来，赫尔特握住手半剑，剑尖指着费尔，利用这把之前（单手剑）要长一些的武器朝着费尔的左边刺去。
这次，费尔双手一上一下握住长斧，先用斧柄把赫尔特的长剑隔开，再猛然向前跨了一大步，右肩一沉，准备故技重施把赫尔特给顶开。
不料，这次的顶撞力量和速度都不如先前的“含怒出手”，给了赫尔特反应的机会。
赫尔特抓住机会，身体迅速蹲下，朝着右边扑去，然后一个翻滚拉开距离之后，迅速转身站起。
“我，我反应也这么快了，”
“有机会了，有机会了！”
“我不会输了，我不会输了！”
赫尔特正因为自己扛过了前两次攻击而心里庆幸的同时，费尔已然走来，双手提着斧子，抓着斧柄往少年的腿部一扫。
赫尔特见状赶忙往后撤，由于之前有些分心的原因，这次反应慢了一些，右腿的胫甲被斧头的顶部擦了一下，使得少年有些踉跄。
他立刻站定，用套在左臂上的盾牌护住腹部，然后一口气连退数步，再次与费尔拉开了距离。
“大意了啊！差点就没有闪了，”
少年有些懊恼自己在战斗中的失神，在心底安慰起了自己，“我可以赢的，认真起来我还是有机会的，”
随后他把长剑插在地上，伸手用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水，又提起了长剑，盯着眼前的对手。
费尔见自己连续三次攻击都不奏效，却也不恼怒，便用双手把格斗斧横着抓起，随后朝赫尔特缓步走去，打算慢一点结束这场比武。
赫尔特看见对手越走越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一边盯着对方的步伐，一边在脑海里喊道：
“系统？”
“老爷爷？”
“大神？我想打赢他！”
“如你所愿。”
平静的声音在赫尔特的脑海里再次响起。
这给了少年勇气，他也提着剑朝费尔走去，把长剑抬起正准备给费尔来一记从右往左的斜劈。
但是，声音再次传来“后退一步。”
赫尔特下意识停顿，发现费尔正倒持着长斧，双手抓在靠近斧柄靠近斧刃的一端，侧过身子，用斧柄的另一端朝着自己的腹部捅来。
赫尔特连忙后退，然后右手抓着长剑胡乱挥舞，阻止费尔继续追击。
赫尔特后退了两步，在心中问道：“你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只是对他动作的预判，这是一种‘简单’实用的战斗技巧，只需要注意细节。”
脑海里的声音有说道：“现在，让我来当你的眼，当你的耳，替你观察你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这场比武，我将替你思考，你只需要行动。”
少年听后，抓紧了手中的剑，咽了口唾沫，“我们能赢的对吧？”
“只要你的反应能跟上我的指令，打败这个连气息都没有掌握的普通军士当然没有问题。”
“现在，把我背到背上。”
“什么？”少年顿时一愣，看了看握在手中的剑，又看了一眼刚刚被扔在地上的剑鞘。
“把盾牌背在背上。”
“好的，好”，
心中一阵尴尬，赫尔特还是取下套在左手上的金属盾牌，把它挂在镶铁皮甲背后的卡扣上。
“两腿分开， 一前一后，双手持剑，剑尖指着他胸口，手臂下沉，把剑柄下沉到和你腰部一样高的位置。”
赫尔特立刻照做，摆了一个双手持剑的架势（犁式）。
由于赫尔特比费尔要矮一些，所以赫尔特摆出这个架势的时候，剑尖刚好在和赫尔特下巴一样高的位置。
费尔看着弃用盾牌的赫尔特，感觉这个少年和之前相比已经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清楚变化在哪。
算了，陪他再玩一小会，就结束掉吧，他坚持了这么久，也算输得挺好看了。
费尔打定主意，提起长斧，朝赫尔特走了过去。
“把剑斜着举起来”
当两人的距离足够近的时候，那个声音在赫尔特的脑海中响起。
费尔看着架势，以为赫尔特想要攻击自己的左肩，便往右跨了一小步，同时倒提着斧子，想要用斧柄砸赫尔特的下巴。
“前跨两步，转身，砍他”
赫尔特两大步直接越过了费尔的身侧来到了费尔的侧后方，转身握紧手半剑朝赫尔的身后砍去。
费尔心中一惊，这时转身应对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向着右前方扑去，刚好躲过这意想不到的一击，“这小子，怎么突然强了不少？”
费尔虽然不认为少年能够打败自己，但也决定尽快结束这场被围观的比武。
费尔认真的态度让比武的程度激烈起来，围观的新兵们为了赫尔特险而又险地躲过费尔连续进攻而发出的连连惊叹却使费尔恼怒不已，
“怎么总差一点点！”
赫尔特不断地执行脑海中的战斗指令，身体冒出的汗水透过亚麻衬衫，浸湿了盔甲下的武装衣。
到底行不行了，这家伙感觉越战越勇呀！
赫尔特有点急躁地在心里问，因为他知道如果再这样高强度地打下去，自己的体力可能就先支持不住了，毕竟费尔实在是太壮了。
“别废话，马上就赢了。”脑子里的声音似乎因为赫尔特的质疑有些生气，“马上就赢了！”它再强调了一遍。
“向前一步”
“向左一步”
“再左一步”
“后退，后退！不后退你就被他击倒了”
“向右”
“向前”
“向前”
“好的，机会来了，”
“左前方翻滚，转身捅他后腰”
终于在持续了近10分钟的对抗后，赫尔特一个翻滚来到了费尔的身后，并且在费尔躲闪之前，伸直了手臂，让剑尖刚好顶在费尔的后腰。
费尔停住了，抬头想了想，丢掉格斗斧，慢慢地转身，“你赢了。”
手半剑的锋利也比不上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赫尔特也丢掉剑，站起来拍了拍费尔的肩膀，“你打的也很好，老实说，直到刚才我也没想过我能打赢你。而且我也有些取巧了。”
既然赢了，赫尔特不介意再说一些好话，“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之后的分队要考虑带上我一个吗？我的朋友或许没我这么能打，但是也不弱，至少他还有甲。”
赫尔特的直接让费尔有些尴尬，他犹豫了一会，说道：“这我要和我的伙伴们商量一下，你可以晚饭以后去长腿朗宁的帐篷找我们，如果还有空位的话，我们欢迎你。”
没有被直接拒绝就是个好消息，赫尔特兴奋地想给眼前这个红发大汉一个拥抱，在被推开以后又跑去把地上的手半剑和剑鞘捡了起来，把剑插回剑鞘，又牢牢的系在腰带上，一路小跑找到还在木桶上站着的护卫军副官，
“感谢您的慷慨，詹姆·沃伦阁下。”
“不必感谢我，再锋利的剑也要被握在能配的上它的人的手中才好，你是通过你的勇气与智慧赢得了它，恭喜你，波利卡尔家的赫尔特。”
詹姆沃伦骑士又看了一眼围在周围的人群，喊道：“我宣布，此次决斗的胜利者是赫尔特·波利卡尔！”。
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命令，“请大家回去以后通知你们的伙伴，明天早上，西面那片空地，集合！”
“今天晚上每个帐篷都会分到一小桶啤酒！”
晚上有啤酒喝的消息，让几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在一片欢呼声中，护卫军的副官詹姆·沃伦骑士喊道：“大家可以回到各自的帐篷里去了，”
“我宣布，解散！”
宣布完解散的命令，远征军副官就跳下了刚刚站着的木桶，他用手捻起罩袍下摆的一角，确认没有弄脏后，转头对着还未离去的赫尔特道：“您还有什么事么？”
“我会好好使用这把剑的，詹姆·沃伦阁下。”赫尔特因为还没有彻底消化这个身份的记忆，就没有做任何可能会闹出笑话的礼节，“我们会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赫尔特带着胜利的喜悦，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一边走，一边考虑自己的措辞。
“大神，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想些愚蠢的话了，我能读到你心里的话”。声音有无奈，也有些喜悦，
紧接着，赫尔特‘听’到了答案。
“如果你能够理解的话”
“我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