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事发（5）
18:20
当消防人员赶到，大楼已经被滚滚黑烟包围着，一楼大门被从外面锁住，砸开大门后，一股热浪迎面将救援人员推开。
照夜清看戏般俯瞰下面的救援人员，身后五楼楼梯的门已经被大火冲破，陷入火海之中。
将大楼的污秽吸收后化成一大袋的黑晶石，感应到放置在休息室的大阵开启，启唇默念了句：启
霎时间，休息室的四周泛起一阵光，所有人生机被抽走，昏迷过去。
照夜清心情愉悦，直接破窗而出，消失在半空中。
后厨的人员躲在厨房里关上门瑟瑟发抖，看着窗外的黑烟，无助地一遍又一遍拨打救援电话。
18:35
救援人员使用云梯爬上十四楼的时候，休息室里的全部人员已经吸入过量烟雾，失去生命特征，只能将
而十四楼以下的人员，无疑幸免。
五楼的楼梯间有好几具被烧毁的尸体，最令人窒息的，是在最后的检查中，发下一具困在电梯里的尸体。
男孩死之前仍再用双手试图掰开电梯门，双手的指甲摩擦血迹，竟然真的被他拉开了半厘米的距离。
依靠着这个信念没有松开过双手，最后因为烟雾从缝隙中涌进，被浓烟呛死。
他们在搜救过程中，发下楼道违规，堆放了大量的易燃物品，没有准备其他的逃生通道。
后续调查中，当时审批的相关人员全部下马，育童所的老板没有购买保险，所有死亡人员家属得不到赔偿。
当时在警局里还在和工人争执的老板听到消息，瞬间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呆愣地看着自己，想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情，最后选择跳楼自尽。
政府接管后，批下一大笔体恤金给死亡人员家属。
这栋大楼被彻底查封，直到十八年后，再次拍卖这片土地，被开放商低价拍下，建成后售出给当时兴头正冒的教育机构。
直到两年后国家严查下灰溜溜地离开，转手给了曹究。
这两年周围的土地都被拍卖，开发成一条商业街，曹究接收后，毫不手软将整栋大楼都翻新了一遍，精致程度不逊色于其他的商务大楼。
外面阳光明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林家文望着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儿，自嘲地笑了下。
将剩下的棒棒糖一口咬碎，甜到腻的甜水在嘴里，冲淡了回忆的苦涩。
乐灵宝听完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到时没有想到，黄昏晓的人手脚那么长，到处都有他们的人。
“所以你觉得，是你的原因导致这场大火？”乐灵宝毫不客气地问道。
林家文沉默地点点头。
乐灵宝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知道有黄昏晓的手笔，忍不住冷笑了下。
跳下办公桌，乐灵宝抬头看着坐在上方的林家文，语气认真道：“你也说了，当时觉得有问题想要离开却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有人在操控你。”
“至于那群老师，只能说自食其果，虽然有人刻意放大他们内心的恶，可如果本身没有恶性，也无法去利用。”
“那条楼梯本来就是逃生消防用的，被他们自己放置了东西，不然也不会引起火灾。”
阳光被窗帘遮挡住，林家文听了她的话，心乱如麻，睫毛颤抖着，看着被挡在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从缝隙中分割成无数的星星点点在地上。
“可是我……是我去打开……”
“听不清楚吗，你被人控制了，一个很恶心的人。”乐灵宝打断他的话。
林家文沉默了许久，轻声问道：“是小照老师吗？”
“你不是有答案了吗？”乐灵宝反问。
当那群小鬼醒来后，发现小照老师不在，还特别开心，以为他逃出去了。
曹究那边已经和一群小鬼打成一片，这群小鬼太久没有接收到大人的善意，特别喜欢他。
要是外人在，可能会看到一个男人自言自语。
乐灵宝想到什么，问出内心的疑惑：“按理来说，那群老师也是死不瞑目，怎么这里没有看到他们的鬼影？”
从昨天到现在，这里只有这群小鬼，那群老师去哪里了？
林家文手里攥紧棒棒糖的棍子，不想隐瞒。
“被吃掉了……”
“？！”乐灵宝脸色一变，眼睛蓦然瞪大，表情有些奇怪。
林家文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以为对方被吓到，不想抬头看到对方害怕的表情。
和她聊了会天，他还挺喜欢这个姐姐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帮忙离开，可是这是第一个愿意搭理他们的人。
“这群孩子很听话的，醒来发现变成鬼之后也很安静没有抄，老师知道是我放的火，想要杀了我，被这群孩子拦住，不知道怎么最后被撕碎吃掉了……”
乐灵宝震惊地看着他，再看看那群单纯可爱的孩子，最后带着嫌弃的意味对他摇了摇头。
林家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就看到对方的嫌弃的表情，噎了下，没好气地“切”了一声。
倏然间，带着暖意的手掌覆在他的头上，随意地揉了下。
“小孩子这样才对嘛，干嘛总是喜欢装成大人的样子。”乐灵宝悠悠地感慨了下，手感还挺不错。
林家文眨了眨眼，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亲昵的碰过他了。
眼眶逐渐湿润，林家文偏过头闷声道：“随便碰头会长不高的。”
“你都成小鬼了，还在意这个。”
“还有下辈子呢……”林家文不服气道。
乐灵宝被逗笑，配合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