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顾云山的记忆（2）
往后的日子里，两个人日复一日地被师父操练着，乐灵宝总能想到偷懒的办法，带着顾云山偷偷玩，不过最后还是被满脸慈祥的暮云揍了一顿。
顾云山有时也想不清楚，乐灵宝的化型的身体素质那么好，是不是从师父的手底下硬生生提上来的。
日子相处久了，顾云山也改了不爱说话的毛病，偶尔也会附和几声。
斗转星移，日升到月起，云山的生机一天天的多了起来，本就绿意盎然的云山更加热闹，乐灵宝还没有学会控制住灵气，导致云山都被灵气沾上，万物吸收着生机和灵气，连出生不久的物都开了智。
原本修炼的日子枯燥无味，却因为有了乐灵宝和师父，好像变得有趣了许多。
为了避免云山的生机被乐灵宝的灵气喂太饱撑住，暮云带着乐灵宝，去了隔壁山上住下，顾云山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需要守护着云山。
顾云山不再重复每天观望着万物戏耍的日子，他也有了陪伴的人。
山上的时间流逝和山下人间不同，没有人会去惦记又过了几天，修炼的日子不过转眼即逝。
乐灵宝的化型长大到十岁的模样，顾云山仍旧比她高一个头，渐渐抽条的身姿挺拔，墨绿色的头发扎成马尾，露出好看的脸，闭着眼可以清晰地看到浓密的睫毛打在眼皮下的小片阴影。
时辰尚早，暮云还在熟睡中，两个人站院子前扎马步，乐灵宝侧头看着顾云山的脸，不怀好意地悄悄把手放下，伸到顾云山的眼前，想要碰下对方的浓密的睫毛。
不料刚伸过去，顾云山就睁开眼，墨绿色的瞳孔注视着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小动作，一时沉默不语。
乐灵宝讪讪地把手收回，理直气壮道：“修炼还偷懒睡觉，我是想叫醒你。”
顾云山：……没偷懒。
过了一会，太阳露出了半张脸，两个人齐齐起身，自觉地扛着木桶跑到树林里集露珠。
乐灵宝一边灵活地在树间跳跃，露珠沿着树叶的脉络缓缓落到木桶里。
“顾云山，师父要下山了，要不我们偷偷跟着他吧？”
“不去，师父不会同意的。”
“你傻啊，我们偷偷跟着，他又不知道。”
“不去，山下没什么好的。”
“你去过？”乐灵宝突然凑近他的脸，眨着双眼好奇地看着他。
顾云山不自在地退后半步，跑到另外一处集露珠。
“没有。”
“听说山下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会不会比师父的好吃。”乐灵宝咂巴嘴，神情一脸向往。
顾云山不想搭理她，对方肯定又是偷听万物的话。
说来也奇怪，顾云山性格沉闷，偏偏他的万物却活泼地让人头痛，和乐灵宝有得一拼。整天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云山上的八卦都说完了，还要去打听山下的同伴有没有什么新奇事。
两个人虽然没有下过山，却在万物的话语里拼凑出了一个个新奇的世界。
只不过这个世界好像在不停地变化。
“好吧。”乐灵宝拉长了尾音，看到顾云山余光偷偷看过来，笑嘻嘻道：“我总不能丢下你，不去就不去。”
顾云山脸色淡淡，睫毛微微颤抖，没有回应她，只是嘴角偷偷翘起。
太阳升起的时候，两个人一言一句扛着水桶回去，师父不在，吃的得自己动手。
虽然对他们来说，吃不吃都一样，但是受到暮云的影响，还是染上了吃饭的习惯。
乐灵宝对下厨没什么兴趣，主动提出自己负责找食物，顾云山倒是没有反驳她。
乐林宝兴致冲冲地一头扎进竹林里，没一会就两手空空唉声叹气回来。
顾云山：“吃什么？”
乐灵宝义愤填膺：“知道我要去抓它们，都藏起来了。”
竹林里放养着暮云从山下和村民换来的小动物，小鸡小鸭什么的，收到灵气影响，虽然肉质鲜美可口了许多，倒是也开了点智，一见到乐灵宝就知道不躲只能等着被吃。
倒也不是只能从竹林里下手，树林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和可以食用的植物，不过一去需要些时间，师父今天不在，也懒得跑那么远去。
顾云山叹了口气，转身从厨房里找了下，还剩下几条食指大的灵鱼和巴掌大的灵菇，先将灵鱼清洗干净后丢到锅里煮汤，沸腾的水渐渐滚变成奶白色，香气扑鼻，等到鱼肉浮起，灵菇切成碎末丢进去提香。
灵菇没有什么口感，只不过把它煮进汤里，特有的肉香味会溢出来。
“顾云山，你怎么什么都会？”乐灵宝站在一旁等得眼睛冒光，嘴上闲着就想说话。
顾云山从瓶罐里洒下一些暮云的调料，“只是你懒得学。”
乐灵宝的感悟能力甚至比顾云山还要强，可以说是变态的程度，暮云教一遍的东西她没两天就上手了，顾云山虽然也天赋异常，却总赶不上乐灵宝的进度。
暮云知道她的情况，所以对她的化型体能要求越来越高。
只不过，乐灵宝天赋好，懒也是特别懒，能不学的，她就躲着。
暮云时常下山，两个人要是想吃饭，就只能自己动手，顾云山看了几遍暮云的做饭过程，就学会了，乐灵宝只会在远处玩，等做好了就装傻回来吃。
“不是有你和师父嘛，我就负责找食材就好了。”乐灵宝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浓郁的灵气吞进肚子里，稍稍安慰了下寂寞的胃。
顾云山不紧不慢地尝了下，味道没有师父做的好吃，下次得问师父是差了什么。
“你说，你师父老是下山做什么？”乐灵宝捧着脸好奇道。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吃饱喝足，乐灵宝就翻脸不认帐了，嫌弃地叹着气。
“……”
顾云山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乐灵宝收起嫌弃地表情，换上讨好地表情：“我去洗碗！”
拿起两个空碗和筷子风风火火回了厨房。
一整天，两个人各自修炼，等到了晚上，暮云仍未回来。
直到七天后，暮云才满脸疲惫地回到院子里，隔着远处，万物感应到他身上的怒气，闭上嘴不敢大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