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养肥再吃
第二日早，江宁就坐在电脑前面把自己昨天想到的内容写了上去。
更新完后，她打着一把黑色的伞去了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周围已经围起警戒线，禁止任何人靠近。
系统感到奇怪：【宁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江宁望着天空中黑色的诡气：“我来看看这些东西。”
离盘山公路越近，她心里的熟悉感就越强。
她抬起手。
白皙的手心浮起点点黑气，一道黑影从她的手心中钻出来，幻化成一个女人的样貌。
女人站在江宁身边，无脸，也无下半身。
幻化出女人后，江宁的脸色苍白了一点。
凭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想要创建“npc”还是太勉强了一点。
江宁：“你跟着我。”
女人恭敬地对江宁低头：“是。”
一人一怪异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空气中缓缓出现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波动。
江宁身上原本的休闲装变成了白大褂。
她略微低头，发现自己手中还有一本“病历本”，扉页上写着盘山精神病院几个大字。
办公桌上有个名牌--江主任。
这是一间单人办公室，现在是江宁的。
她眼里闪过疑惑。
看这样，她好像变成了这个怪谈里的npc。
可她现在应该是个人类才对
莫非是因为她曾经是逃生游戏npc的缘故，这个副本把她认错了？
她把病历本夹在手臂，双手插兜，推门出去，准备四处看看。
走廊上到处都是没有脸的鬼怪。
“江医生好。”
“江医生，辛苦了。”
“多亏了江医生我的病才能好，太谢谢您了！”
它们热情洋溢地冲江宁打招呼。
江宁面不改色地点头，甚至还接过了几个鬼怪病人送过来的鲜花。
出了这栋楼，江宁终于看见有脸的鬼怪，同时看见一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徐凯觉得自己可能快死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不是死在鬼怪手下，而是死在人类手上，
想到刚刚在食堂里发生的事，徐凯原本就因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身体又冷了几分。
多年的好友推他去替死。
他望着血色的天空，心中充满不甘心。
他不想死，想活着。
他还有家人、还有妹妹，他还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死在这里。
可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
很少有人能在怪谈里活下去，更别说身受重伤的人。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自己身边。
应该是鬼怪。
是要来吃自己了。
徐凯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即将把自己吃掉的鬼怪长什么样，又觉得好像没有这个必要。
万一即将吃掉自己的鬼怪太丑，岂不是让他死前眼睛还有遭受一番虐待？
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江医生，地上的肉不新鲜了，如果您饿了，我去给您找点新鲜的吧。”
鬼怪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徐凯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自己明明还活着却被说“不新鲜”，还是该庆幸自己也许暂时不用丢掉小命，又或者该惊讶这些没有人性的鬼怪居然也有“讨好”这种语气。
江宁的目光落在面前三只眼睛、两张嘴、鼻子长反、耳朵四个长在嘴巴旁边的鬼怪上，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是她错了，有的时候有这样一张脸，倒不如没有来得好一点。
江宁不愿再伤害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地上的人。
系统原本在摸鱼观察这个地方，这会突然惊呼起来：【宿主，地上的人也在为你提供心跳值！现在已经有五百多了！】
江宁嗯了一下。
徐凯在系统的眼睛里变成了一只可以持续产出羊毛的羊：【宁宁，我们把他救下来，然后带在身边，每天吓吓他，让他多提供点心跳值吧。】
它的语气中期待，仿佛已经看到徐凯不断为江宁提供心跳值的样子。
吓人对江宁不算难。
江宁面前的鬼怪仍然期待地看着她，等着江宁吩咐自己。
怪谈副本里的鬼怪有严格的等级之分，低级鬼怪必须无条件服从高级鬼怪的命令。
就像现在它明明很想吃掉地上的人，却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食欲，等江宁安排。
江宁开口：“不用，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
闭着眼睛的徐凯发现这个说话的人声音居然意外地好听。
他睁开眼睛，看见长身玉立的江宁，侧脸精致，没有丝毫那些丑陋鬼怪的样子。
徐凯愣了一下。
鬼怪还能长得这么像人？
一旁对徐凯虎视眈眈的护士鬼听到这句话明显很不甘心，但因为江宁的地位比它高，它也只能离开，垂涎地看了徐凯一眼，恨恨离开。
徐凯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
他对上江宁漠然的眼神，为心中刚刚那丝觉得江宁像人的念头好笑。
这种目光怎么可能是人类能有的，即便她长得再像人类。
江宁看徐凯躺地上半天不动弹，轻轻开口：“你怎么还不起来？”
徐凯愣了一下。
江宁微微蹙眉，才发现徐凯腹部的衣服都被血浸湿了。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人类流太多血是会死的。
江宁问系统：“我现在有多少心跳值了？”
系统立马打开后台殷勤地查看，发现徐凯这么一会又给江宁提供了一千多心跳值。
这可真是个优质的羊毛！
【宁宁，你现在有一万三千二的心跳值了。】
这其中一小半来自徐凯，小半来自偶尔不小心被吓到的江家人，剩余一半来自看了江宁小说的读者。
心跳值本质是一种能量，可以用来延长寿命，也可以用来恢复江宁的伤势。
江宁将部分心跳值转化为能量。
伤势几不可见地恢复了一点。
她抬起手。
徐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
这里怎么会有光？
徐凯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才发现原来光在自己腹部的伤口上。
那里的肌肉发热发烫发痒，很快，光芒消失，他腹部的伤口也消失了。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这是什么神奇的能力？
而且，鬼怪为什么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