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出狱
“院正大人，您可能治疗炎症？”
“炎症也是绝症，自然无药可医。”
“那么色痨，您可能治好？”
秦雀再次摇头：“同样是绝症，不能。”
“障毒呢？”
秦雀依旧摇头：“难不成你想说，你口中那位孟神医可以医治的好？”
“自然，我所得的色痨，孟神医就治好了，还有赵高赵大人的炎症，昨日也医好了，还有咸阳城副都尉韩信，他曾经中了障毒，孟神医也治好了，你口中的绝症，在孟神医面前可未必如此。”
秦雀的脸色一阵变幻，嬴政的脸上也露出希夷，立刻吩咐近侍道：“快去将孟神医请入咸阳宫……等等，他现在在咸阳廷尉大牢内，去廷尉大牢提人。”
“父王，孟海怎么入了廷尉大牢？”赵柯满脸惊诧的问道。
嬴政的表情有些尴尬，本来是想拖着，当作孟锋或者是桃源村孟氏的奖赏。
如今却不得不提前将他放出来，于是随口说道：“吾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他在街头遇到几个游侠儿挑衅，不慎打死了其中一人，即便没有此事，吾亦打算将他放出来。”
“父王，儿臣亲自去接他出来。”
说着，赵柯一溜烟的跑出宫外，急匆匆的去了廷尉大牢。
廷尉听说赵柯是奉了嬴政的命令前来提人的时候，冷汗直冒。
他同样是被赵高收买的，自然知道孟海有没有犯事。
可是此刻嬴政居然下令提人，那么很可能自己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廷尉紧张的跟着赵柯进入大牢中。
“孟海，快出来。”
“赵柯，你怎么来了？”孟海有些诧异，这秦国的公子权力这么大的吗？居然能够随意在廷尉府大牢提人。
“是我妹妹病了，需要你治疗。”赵柯说道。
“什么病？”
“肠痈，你可能治疗？”赵柯紧张的问道。
“小病，不过这病挺折腾人的。”
“殷淖如今已经痛的昏迷过去了。”
“那快带我去看看你妹妹，这病能痛死人。”孟海说道。
廷尉看到孟海出来，立刻上前抱拳：“孟先生，先前都是误会，我这边也已经查明了，那死者是故意蓄谋挑衅于你，他也是死在自己的刀下，正打算将你放出来的。”
“呵呵……是吗？”
孟海冷笑的看了眼廷尉，每一个人入狱，都是要这位廷尉大人确认，而一旦进入廷尉大牢，那就代表需要进入审理。
“孟海，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先随我来，事后我再给你讨回公道。”
孟海点点头，肠痈虽然在他看来是小病。
可是这玩意是真的太痛苦了，一个小姑娘不见得能扛多久。
“先回客栈，取我的医疗箱。”
……
赵柯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将孟海送回客栈，取了医疗箱后，又马不停蹄的朝着咸阳宫赶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玉华殿，孟海看到玉华殿内来了不少人。
不过除了嬴政和他的近侍，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
“孟海，这就是我父王，秦国的大王。”
“草民，孟海见过大王。”
“免礼，殷淖的肠痈，你可有办法？”
“有。”孟海点点头：“对我来说，并非什么大病，要治疗不难。”
“是不是只要打一针那个青霉素即可？”赵柯问道。
“倒也没那么简单，这病需要开刀。”
“小子，你及冠了吗？”
正在这时候，一个老者突然开口问道。
孟海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老者：“老先生是？”
“我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千百年来，肠痈都药石无医，怎么到你口中就是小病了？”
孟海听这小老头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当即也收起尊敬的态度，淡淡的说道：“你治不好，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肠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如此说来，你知道？”
孟海没再理会秦雀，转而看向嬴政：“大王，我需要先看看病人。”
“你若是能治好殷淖，本王重重有赏。”
“大王，治疗肠痈不是难事，不过有一点草民需要向您说明，在完成治疗后，殷淖公主的肚子上会留下一条刀疤。”
“这是为何？”嬴政不解的问道。
“人的身体几乎每一个器官都是有自己的用途，唯独一个器官是完全无用的，这就是阑尾，这个阑尾长在胃的末端，就类似于一个小疙瘩，阑尾平日里不会影响到人体的健康，可是却有很小的概率会发炎，也就是肠痈的病因，而只要切除阑尾，那么肠痈就能痊愈。”
“你说的这阑尾长在肚子里，要如何切掉？你……你是要切开殷淖的肚子？你这是要治病还是要杀人？”
现场所有人都被孟海的话吓到了，就连秦雀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大王，草民入宫来，不是为了寻死。”孟海冷静的说道：“拿王族公主开玩笑，草民还没有那个胆子。”
“可是切开肚子，不会死吗？”
“这个说起来略微有些复杂。”孟海知道，自己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嬴政是不会让自己治疗那位殷淖公主的，索性开口说道：“战场上士兵的身体受伤，主要的两个死亡原因就是失血过多，以及破伤风引起的炎症，赵高赵大人也是破伤风引发的炎症，而失血过多则是伤及到人体的血管，而在切开肚子的时候，只要能够避免这两者，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患者死亡，其次就是切开肚子的痛觉，草民有着一种药物，能够让患者在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疼痛，也能避免患者在开刀过程中痛醒过来。”
秦雀却听的双眼放光，他隐隐觉得孟海所言有些道理。
“只要切掉你说的那个阑尾即可？”
“是的，草民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
“父王，殷淖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太久，您快些做决定吧。”赵柯自然是信任孟海的。
“那切开肚子后呢？”
“缝合上即可，在战场上亦可如此，只要对受伤的士卒进行破伤风消毒、缝合，即可保证大部分受伤士卒的性命。”
嬴政倒吸一口凉气：“你所言的是真是假？”
“草民句句属实。”
“那殷淖的性命就交由你手。”
孟海进入到房中，这才发现殷淖公主居然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屋内的人都出去，这么多人堆在一起，空气不流通。”孟海说道。
“你是何人？凭什么命令本公子？”胡亥大声呵斥道。
孟海看到胡亥，就感觉到全身心的不爽。
“全都出去。”嬴政呵斥道。
虽然大部分人都被嬴政呵斥出去了，可是嬴政和赵柯还是留下了。
秦雀也厚着脸皮留在房中。
孟海看了眼屋内的三人，也没再说什么，随后开始为殷淖诊脉，再背对着三人，用白眼看了一遍，确实是阑尾炎。
“孟海，情况如何了？”
“确诊了，是阑尾炎，需要立刻开始手术。”孟海头也不回的说道：“将我的医疗箱拿出来。”
赵柯立刻背着医疗箱来到孟海身边。
孟海拿出一块白布，又拿出一瓶麻醉药，在白布上倒了一点，捂住殷淖的口鼻。
三息后，殷淖就彻底的昏死过去。
“这是何物？”秦雀隐约有了些许的猜测：“可是麻沸散？”
“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我叫这个为麻醉药，比麻沸散药力更强。”孟海头也不回的说道。
孟海用酒精在殷淖的肚子上抹了抹，随后就拿出了蝉翼刀，拉开殷淖的衣服，露出肚子的部位。
“就直接切开公主的肚子吗？”秦雀问道。
屋内三人全都紧张了起来。
开膛破肚，这真的能救人吗？
“要避开血管的部位，避免失血过多。”孟海回答道：“麻醉药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减缓人体的血流速度，也能减少出血量。”
孟海手中的蝉翼刀终于落下，切开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