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能做手术了
“那也挺好。”秦歌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内心不禁感叹道好久没回来，这四九城变化还挺大的，果真是越来越繁华，倒真的是祖国昌盛，一片繁荣景象了，要是让自己那些战友们看见就好了，他们肯定很开心，自己守护的祖国已经强大到可以反过来保护他们了。
“到了，你先下车，我去把车停到车库里。”
到了目的地家属院，秦宿安排秦歌先进去，毕竟家里的人想要先看见的也不是自己。
可能近乡情怯吧，站在了门口，秦歌突然有些不敢进去了，不是怕看见爷爷奶奶和家里的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自己的任性害的他们一直为了自己担心，突然间就有些不敢，不敢进这道门了，认真的回想自己的一系列行为，确实是不太成熟，说走就走，说不回来就好几年都没有回来，没有回来还要让家里人操心，确实是自己太幼稚、不理智。
“嗨。”秦宿停好车回来一看秦歌还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拍了一下秦歌的后背，刚进家属院大门的时候家里面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带着秦歌回来了，这怎么都到家门口了，小哥儿这么呆啊？
“怎么还呆在这？干什么呢不进去？”
秦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挺怕的。”
“怕什么？”秦宿故作惊讶的看着秦歌，“这世上还有你秦歌怕的事情？”
“这不就有？”秦歌抬了抬头示意正在缓缓开的门。
从门里走出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为首的秦老爷子一脸怒意的看着秦歌，“都这么久了还不进来，怎么着？要老头子我亲自来请？”
秦歌却只关注了爷爷手中的拐杖，什么时候那个追着自己满街跑的小老头也用上了拐杖这种东西了？瞬间眼红，秦歌看着秦老爷子，委屈的喊了一句：“爷爷。”
喊完便疾步快走到秦老爷子面前，一把将其抱住。
“哎哟我的乖乖哎。”秦奶奶也站在旁边抹眼泪。
身后众人也纷纷红了眼眶，这一幕大家都期待了很久了。
“奶奶。”秦歌伸手也将奶奶抱住。
“好好好，回来就好。”秦奶奶拍了拍秦歌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奶奶啊，盼了这一天盼了好久了，小哥儿，答应奶奶，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好不好？奶奶怕了，是真的怕了。”
与亲人相拥这一刻，秦歌竟然有了些不真实的感觉，梦里面无数次展示的画面有一天真的成为了现实，自己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期盼了已久的礼物突然就成了现实，有些恍惚不真实。
秦歌带着湿润的眼眶，看着已经是满头白发的 爷爷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奶奶，我答应你，这次就不会再走了。”
“这就好这就好，来来来，快进去大家都站在门口做什么，老头子！别净顾着甩脸色了，快进来吃饭！”
秦奶奶一巴掌拍在了老伴的后背上，阻止了还想开口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孙女的秦家老爷子，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头要说什么，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再把孩子吓跑了，看她怎么收拾这死老头。
“你！你这！”秦老爷子语噎，看着大家哄的一下都进屋了，自己一跺脚也气呼呼的进去了，这老太婆，完全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姑姑，姑姑！快来啊，快快快，今天桌子上的都是你爱吃的！”秦肖声嗖的一下窜到餐桌旁，招呼着秦歌赶紧落座。
“你这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先让长辈落座！”秦肖声的母亲开口斥责。
“没事儿，今天主要是高兴，做什么爷爷奶奶头高兴！”秦奶奶满脸开心的招呼大家赶紧落座，举止投足间都透露着喜悦的心情，自从小哥儿上了战场后，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你看！”秦肖声俏皮的说：“我就说嘛，姑姑回来之后，我的地位就没有了，我再也不是曾祖母心里的小宝贝了。”
说着还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惹得众人们哈哈大笑。
“你个小鬼！”秦歌摸了摸秦肖声的脑袋，感叹道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记得当年自己离开家的时候这小鬼还是一个矮土豆呢。
“快快快，坐坐坐。”秦奶奶招呼着大家赶紧落座，吃饭，“刘妈！菜齐了吗？”
“快齐了快齐了，就差最后一道菜了。”厨房了刘妈喊道。
“那我们就赶紧吃饭吧。”
“好嘞，曾祖父赶紧坐啊，站着干什么嘛？”今日的秦肖声是最开心的，姑姑回来了是一件事，另一件事就是因为姑姑回来了自己能够请假一天，哈哈哈，简直不要太爽！所以他一整天都保持着亢奋的心情。
秦肖声的亲妈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的那点小心思，啪的一下打在了儿子的后脑勺上，这小子今天一整天都如此的没眼力见，爷爷为什么不落座？那是想让小姑子请啊！“闭上你的嘴，好好吃饭吧你。”
“哼！”秦家老爷子现在才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这小没良心的，回来之后注意力全在老太婆身上了，完全没有关注到自己已经生气了，还不如秦肖声那小子有眼力见呢。
秦歌看见秦老爷子这个表情就知道爷爷这是跟自己彰显存在呢，笑着起身，走到老爷子身后，推着他落座，“我的爷爷啊，对不起，忽视了您了啊，我的错我的错，明天，明天我哪也不去，就在家好好的陪您一天。”
“你这死丫头！”秦家老爷点了一下秦歌的额头，顺势坐了下去。
“那奶奶呢？”秦奶奶不乐意了。
秦歌举手做投降状，故作哀嚎道：“我说错话了，奶奶也陪您也陪您，我把拉下的那几年全给您俩补回来。”
“菜齐了！”刘妈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秦歌的那一眼瞬间眼眶通红，那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可算是回来了！”
秦歌笑着走过去，接过刘妈手中的菜，打趣道：“别哭了啊刘妈，我现在看见眼泪就头皮发麻，这都怎么了啊，我又不是没回来，这回来了，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哭，我这还得一个接着一个的哄啊。”
众人都满眼笑意的看着秦歌小声的哄着刘妈。
刘妈是秦家的保姆，说起来按旧时代的说法，刘妈还是秦奶奶的陪嫁厨娘呢，当年的秦奶奶还是大户家的小姐，嫁给了秦老爷子的时候还带了好多丫鬟，只不过是新时代改革，这群人几乎都遣散了，也就只留了一个刘妈，秦歌小时候经常被父母扔给秦家老院照顾，秦歌可以说是刘妈一手带大的也不为过。
“别哭啦，刘妈，你哭的我也想哭了都，今天难道不是个好日子？”秦歌小声的安慰着。
……
餐桌上，大家谈天论地，一派祥和。
酒足饭饱之后，秦宿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哥儿你接下来的打算是做什么？有什么打算吗？”
桌面上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秦歌，想要知道她要说什么，并且一致决定不管秦歌要做什么他们都支持，只要不再上战场，做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秦歌诚实地回答道，自己确实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从自己接到命令到现在回到家，秦歌一直处于不真实的状态，若是曾经有人要做什么，自己还真的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现在的她却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什么也不想做。
“不知道也没事儿。”秦奶奶出声安慰道，反正只要她孙女平安，干什么都无所谓。
“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医院，你去当医生吧，毕竟你这也是有医学资历的。”
“对啊，小哥儿，当个医生也不错。”秦家二哥也积极响应道。
“不然你说，你想去哪家医院？”秦宿询问道。
“我觉得也可以去军医院那里，那也挺好的。”一直没有出声的秦家三哥秦望建议道。
“私立医院是不是也挺好的，还自由。”二哥秦信提议道，“看你的选择，你是想去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秦歌身上，就连秦老爷子也忍不住的看着秦歌，想要知道秦歌想去哪里，不论秦歌去哪里自己一定会帮她实现！
秦歌淡定的擦了擦手，看着众人投来的视线，淡定的说道：“我不从医了。”
说着伸出了手，目露一丝哀伤，却又瞬间恢复云淡风轻的模样，轻飘飘的抛下一个重大的消息，“我做不了手术了。”
“什么！”众人一脸震惊，秦宿骇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秦歌的手，半晌才开口道：“是受了伤吗？严重吗？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有说是治不好吗？”
“我去联系一下医院，说不定给你治病的那个就是个庸医。”说着三哥秦望就掏出手机作势要联系医院，“我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专家，让他帮你看看，他的手术成功率你放心，没有他看不了的病。”
“是战场受的伤吗？”二哥秦信关心的问道，眼中的担忧简直要溢了出来，“现在还疼吗？”
“嘭！”秦老爷子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了秦老爷子。
“那胡家小子还敢跟老子说你没有受什么伤？都不能做手术了这叫没受什么伤？不行！老子非宰了他不可！”说完便要起身出去。
秦奶奶连忙拦住了他，眼眶湿润，捂着嘴，她怕下一秒自己就哭出来，老了老了还让人看笑话。秦奶奶对自己老头子摇了摇头，孙女能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可别节外生枝了。
此刻，秦家上下因为秦歌轻飘飘的一句话立马闹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