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考
孟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
孟月抬起头看向周焕。
“我被他们赶出来了。我现在无家可归。”
越是平淡的话语就越是能够有扎心的力量。
“那这不得恭喜一下你终于脱离苦海？”
周焕依旧笑嘻嘻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焕，真的，你如果实在是不会安慰人，你可以直接选择闭嘴的。你这样安慰人简直就是叫做比那些叫你别伤心的人还要难受。”
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两个人之间好像又没有什么话说了。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孟月在厨房里面洗碗，这是两个人的习惯，一个人做饭，另外一个人洗碗。
厨房里面的水声哗哗的，一直都有声音。
孟月的背景很正常的一直在动，一切好像都好像很正常。
出来的时候眼睛却肿的像是核桃一样。
“周焕？周焕？”
出来之后孟月并没有看见周焕这个人，疑惑的叫了两下。
客厅的桌子上面有一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很有力，看起来龙飞凤舞的很好看。
“我出去逛下超市，冰箱里面有冰块，我回来给你带你最想吃的东西。”
孟月看着这个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纸条去打开了冰箱。
果然什么东西都还是瞒不住他啊。
孟月用冰块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
冰冷的感觉让哭肿的眼睛有了那么一丝丝好受的感觉。
这样的冰块可不能在冬天适应啊，要不然容易变成一条鱼，从此以后失去眼皮。
孟月胡乱的想着，自己竟然还能在这个地方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孟月啊孟月，你可算是还有点本事啊。
等到感觉眼睛差不多了之后，孟月将冰块放了回去，躺在沙发上面闭上了眼睛。
孟月祝你有个好梦。
“周焕，周焕，那个孟家丫头是不是在你家里面？你们是不是”
周焕回来的时候，周围所有的邻居全部都围了上来，脸上带着的全部都是探究。
就差拿把瓜子放在周焕的手上，让所有人站在街角仔细说说了。
周焕皱了皱眉，根本就不想说话。但是这群人好像有种魔力。
根本就看不出来别人根本不想听。
还在那个地方自顾自的说。
“周焕，你跟那个丫头的关系好，我跟你说我，今天那个她父亲带着的小三上门来逼宫了，还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就是，就是，这个孟母也真的是有点可怜呐，自己的丈夫选择了抛弃自己。现在来看自己的女儿”
周围的人对着那个正在说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周焕的脸色已经非常黑了。
“各位如果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少去超市抢盐的好，省的看起来这么闲得慌。”
周焕一开口就是绝杀，之前周焕虽然不亲近这些人，但是好在最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但是现在周焕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要留给需要的人。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基本上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已经开始骂的很脏了。
等到周焕的背影走远了之后。
“真的就是天生一对，都没有什么教养！！”
周焕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今天孟月会说出自己已经没有家了的话。
加快了脚步，他想早点回去，看看孟月，安慰一下她。
周焕知道这样的痛苦，周焕想让她在经历这样的痛苦是时候身边有人陪。
就像是当时孟月来陪自己的时候一样。
周焕回到家的时候，孟月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来孟月应该是用过冰块了。
周焕把孟月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然后轻轻的提着东西放到了冰箱里面。
看着孟月的样子，周焕也开始感觉到一点睡意。
孟月其实对于今天的事情有那么一点点的抵抗力。
孟母对于家里面所有的掌控欲都有点太强了。没有人能够受的了。父亲好像会在偷吃也会成为了一件必然的事情。
孟月明白，孟月理解，但是孟月没有办法接受。孟月没有办法接受。
但是孟母的表情却非常淡定，就好像这样的事情在心里面演练过千百回。
她那样一个爱哭爱闹的人，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竟然有一种出奇的平静。
孟月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母亲对着父亲很平静的说
“这样的一天终于来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来聊一下离婚的事情吧，你是过错方，你净身出户，孟月归我。”
非常斩钉截铁，逻辑清楚的一段话。
父亲跟小三就坐在对方没有说话。
那个小三好像对于这样的分配非常的不赞同，一脸的不高兴。
父亲倒是意外的答应的很快。
两个人很快的签订了离婚协议，父亲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然后走到孟月的面前，蹲下来，摸了摸孟月的脑袋。
这是孟月近20年的人生之中，少有的跟父亲的温情时刻。
“孟月，今后你就跟着你母亲了，你要听话一点。懂事一点。这样的话”
孟月根本就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偏头躲开了父亲的手。
站起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说着
“你要求我听话，要求我懂事，难道我听话了，懂事了，你们之间的悲剧就可以消失吗？”
语气厌恶，眼神之中也是很厌恶的。
“你自己出轨就是出轨，这样的所有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是你的过错，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父亲他好像有点愣住了，自己一直乖巧的女儿却突然对于自己是这样的态度。
孟月明白母亲的痛苦，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面，丈夫不爱，婆婆打压的家庭里面很困难。
但是孟月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母亲。
或许有一天他们能够和解，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等到他们两个人走了之后。
母亲温柔的对着孟月招了招手，有一种只存在于别人口里面的温柔。
“月月，你现在也看到了，我跟你爸离了婚，你现在也大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觉得这个家很痛苦。”
说到这个的时候，孟母甚至还抹了一下眼泪。
孟月心里面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可能马上就要变成没有家的孩子了。
孟母继续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就像是遗言一般。
“我知道之前加注给了你太多的痛苦了，但是月月你成长的很好，是我这个母亲太没有勇气了，一直不敢离开。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孟母历经沧桑的手抚摸上了孟月的脸，眼睛里面饱含泪水。
怎么说呢，就像是快要死掉人，对于自己这荒唐一声的回马灯，最后才发现自己亏欠的人是谁，
孟月直接握住母亲的手。语气焦灼。
“妈，他现在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开始属于自己的好日子了。”
孟母在听见这样的话的时候，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在向很好的地方发展。
但是孟月心里面总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孟月刚刚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那个所谓的完整的家，但是孟月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孟月还有母亲不是吗？
孟月还是一个有家的人。
可是命运好像从来都不愿意放过谁一样。
孟母失踪了，孟月再一次的被抛弃了。
失踪的很突然，就像是被外星人抓走了一样。
就在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她出去了之后，还说自己会回来的，但是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此，孟月成为了一个孤儿，孟月的前半生简直叫做荒唐。
想要拥有的，想要逃离的，自此全部烟消云散。散布在这漫漫人间，再也找不到地方。
孟月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好在还有周焕。
孟月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掉了。
孟月看着睡在地上的周焕，
真的很接地气呐。周焕。
客厅里面依旧是没有开灯的。
好像他们两个人很少在灯光下面袒露什么东西，大概黑夜让人变的更加脆弱吧。
灯光下面太亮了，人也太多了。孟月想着。
他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孟月低下头去，将自己的头贴在了周焕的脸上，对着周焕熟睡的脸，轻轻的说着。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陪伴对于他们而言是最长情的告白。
他们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他们见识过对方的脆弱，他们都是被不完美的爱浇灌出来的花朵。
总会带着一些弱点。
他们都不明白什么叫做爱，但是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陪伴。
在他们的眼睛里面，爱都是虚无的，犹如过眼云烟的东西，他们也许得到过，但是最终都失去了的东西。
只有彼此才是他们能够抓住的唯一东西。
就说是一家人吧，就连做梦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就是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叫做同床异梦。
周焕起来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半夜了。
周焕身上盖了一个毯子，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试图让周焕睡的更安稳的一点的。
只是好像实力不允许。
周焕打开了电脑了，开始了自己的搬砖之旅。
弹幕上面也有人在问，为什么今天的时间不对。
有些人真的就是很执着的那一种。
明明知道这个主播不会回答，但还是每天都在坚持问。
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态。
【花好月圆】：主播应该不会回答，为什么要问呐？
【来吧，一起die】：因为如果主播都会回我消息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不回我的消息？
一句话给在场所有的观众都干沉默了。
【花好月圆】；恋爱脑滚出去！！
【恋爱脑独自一个星球】：请看我的名字。
周焕对于这样的事情并并不感兴趣，换句话说，周焕对于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可是这样的话，周焕还是截了一个屏幕，发给了孟月。
【周焕】：亲爱的孟月大人，这是我找的有趣的评论，还请大人过目。
周焕一想到到时候孟月看到这条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很想笑。
估计自己又会被收拾一顿。
还好这是内心活动，不然的话，周焕都会被人怀疑是不是个m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面，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做努力。
孟月自己的房子基本上没有去住过了。
太冷清了，冷清到有点害怕。
这也只能说一句：风水确实轮流转。
如果之前不间断的争吵也算是烟火气的话，周焕的房子就一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一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周焕也拥有了周焕羡慕过无数遍的烟火气。
很快就到了见真章的时候。
每年一度的高考大日子。
每年的6月7号好像都会下雨。
孟月看着外面的大雨，静静的看着。
“大小姐，你高考还是我高考？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紧张？”
周焕跟在身后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
“这个要带，那个也要带，身份证记得要带好。别到时候要铁骑叔叔给你送过去，那你可就上新闻了。”
孟月将眼神收回来，看着周焕在那个地方忙前忙后，也加入了进去。
“你今天不打算去考试？就算是半吊子，也去试一试？”
孟月有点调侃的说着。
周焕的动作停了一下，眼神幽怨的看着孟月。
“你今天就仗着你现在重要吧，等你这几天过完了，我要让你知道熊猫跟熊的区别。”
看着孟月还在那里慢悠悠的，周焕直接一个白眼过去。
“你在那干什么？紧张不？”
本来是打算说一句孟月的，但是最后却贱兮兮的凑过来问了一句。
孟月本来坐在桌子上吃着周焕的爱心早餐。
这估计是最后一顿还能正常的早饭，还是要珍惜一点的。
听到这个话，无视是最好的结局。
周焕看见孟月没有理他，也不生气，继续屁颠颠的去整理一下东西。
“身份证，笔，尺子，湿巾，纸巾”
差不多了，走吧，孟月。
“你要不先过来吃个饭？你这个样子是打算连考场都不打算参加了。”
“你知道我的，我现在去考场我怕我到时候直接在考场晕过去。”
周焕站起来，背着孟月的小书包，有一种奇怪的滑稽感觉。
“这个书包我背着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怎么在你身上就有一种大人偷穿小学生的既视感呢？”
孟月有点慢悠悠的走过去，蹲下来穿鞋。抬起头来很认真的评价周焕今天的穿搭。
“孟月，你今天最好是不要在这个地方开始选择犯贱，我现在手上拥有的可是你以后的未来。”
周焕出言威胁道。
就是被威胁的人好像没有被威胁的觉悟。
“哦。”
果然，哦嗯呐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词汇!
周焕有点咬牙切齿的想着。
外面的雨还一直在下。
周焕一直护着孟月，周围的所有人都在跟孟月说高考加油。
很快就到了学校，周焕把东西给孟月，一边认真的叮嘱什么。
“我相信你，你肯定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周焕跟周围有一点格格不入。他本来也应该是进来的一员。
但是现在却突然变成了家长，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张帅气的脸上也是同款的担忧。
“小伙子，你这是送自己的妹妹来高考啊，你父母呢？”
旁边有个人搭讪的声音传了过来，却让周焕有一点恍惚。
他们确实没有真正定义过这样的是什么关系。
周焕听到这样的话吗，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他不希望孟月是他的妹妹，但是说句实话，想要孟月是什么，周焕还没有想好。
周焕之前希望孟月能够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或者自己能够永远的留在孟月身边。
那样的话，哥哥和妹妹的身份就是最完美的，。
但是现在心脏里面的钝痛告诉周焕，你现在的想法好像已经改变了。
你开始贪心了，你不止希望跟孟月成为亲人。
你开始渴望更进一步。但是扪心自问，周焕你有那个能力吗？
“是的，阿姨，我送我妹妹来高考的，我妹妹刚进去，你是送谁来的呀？”
心不对口，这是周焕的拿手好戏。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对于孟月来说就像是弹指一挥间。
很快就到了收卷的时间。
孟月跟着人群出来的时候，周围所有人好像都有人来接。
孟月耸了耸肩，想着周焕这个时候应该回去睡觉了。
看他黑眼圈的那个程度，估计最近晚上并没有好好休息。
他现在的事业也开始有了起色，一切都向着很好的方向去。
孟月正在低着头往前走，周围全部都是人。
有一种有序的拥挤。奇怪的秩序感。
周焕在发现人群出来之后，就站在最高的地方等着孟月。
人确实多，周焕属于是属于逆着人群了。
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快把周焕一年的对不起和请让一下说完了。
好在他抓住了孟月的手腕。
“你在这里发生呆？你打算去哪里？”
周焕脸上有汗，本来就说不上有什么造型的样子，现在就更加感觉有一点接地气。
孟月确实实打实的愣住了。
“我在想回家的路怎么走”
孟月老老实实的回答。手腕还一直被周焕抓着。
“你跟着我，别到时候跟丢了，就像小时候一样。”
“有我在，还会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样的回答， 让周焕非常的无语。
周焕很想撬开孟月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最后却也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脑袋明天还要用呢，现在敲一下坏了，她要是找我赔偿怎么办？啧啧。”
周焕一直在看着前面的路，努力的在人群之中开辟出一条没有水的路。
“下雨凉快是凉快，就是路不好走，你跟我点，到时候一身湿漉漉的会感冒的。”
周焕一边说着，一边打算把孟月抱了起来。
心动的很不合时宜。
周焕看着孟月这样傻乎乎的样子，有点怀疑的摸上了孟月的脑袋。
“不是真的就刚刚那一下就傻掉了吧。不至于吧”
看着周焕这个样子，很棒，小鹿一下子撞死了。
孟月反应过来，直接就是一个反客为主。
翻身就到了周焕的背上面，嘴里面还在大言不惭
“快走，小周子，快走，我们快回家。”
兴奋的语气，幼稚的动作。
周焕把孟月向上面颠了两下，确定孟月在自己的背上稳了才开始走。
两个人共用一把伞，外人看起来是一个很温馨的画面。
周焕皱着眉对着孟月说
“不要在我背上搞什么东西，把伞打好！”
到最后，语气越来越无奈。
“我记得出门是带了伞的吧？孟月小朋友？”
孟月的伞现在正在打在两个人的屁股那里。
孟月听见这样的话，非但没有好好打伞，反而还把伞开始转了起来。
周焕见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加快脚步准备回家。
一回到家，孟月就直接被推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