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的机遇
夜来星稀。
清风撩动草木，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陈怀故猛然站起身，石头在他手里依旧散发余光，潮湿发霉的气息不断涌入心肺，他一脸的茫然与惊愕。
这是娃娃山不会错。
可自己不是离开了此地，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难道我做了个梦？”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怀故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激灵，肉眼可见的失望之色涌入面容。
一梦黄粱，终究是镜花水月。
陈怀故大失所望，认命般瘫软在地。
只不过。
身子刚躺下，就感觉胸口被咯了他一下，伸手去摸，陈怀故身体微微僵直，竟从衣服里面掏出了半个饼子。
“这不是石龙给我的饼子？”
“不是做梦！”
陈怀故精神一震，呼吸都不由开始跟着加重。
难道不是梦。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离开了娃娃山，并且去了外界。
“看来小石头的能力，不光是离开娃娃山，还能从外面回到这里。”陈怀故手里盯着小石子发呆。
这一夜。
陈怀故注定是辗转难眠，心情难以平复。
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他才顶着两个黑眼圈，从走穴内走了出去，只是刚离开洞穴，就看到两个晒肚皮的孩子正在交谈。
“三妮子昨天死了，今天尸体就找不到了！”
“应该是被食人者偷走了。”
“不知道人肉好不好吃。”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陈怀故身子却是抖了抖。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她面黄肌瘦，身材矮小，经常躺在洞外的石头上，目光直勾勾盯着天上的祥云。
有一次陈怀故好奇。
上前问她在看什么。
她说那朵云像是肉包子，一边看一边咀嚼着空气，清澈的目光中满是天真，还扭过头，问陈怀故什么时候能不再挨饿。
陈怀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这么呆滞的站在原地。
没想到！
她才刚来娃娃山一年，就扛不过去了。
甚至死后连尸体都要被食人者偷走。
陈怀故听着莫名揪心。
今天死的是她！
那么明天又会是谁，谁又能保证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不能继续下去了！”
陈怀故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换做以往，陈怀故没有办法改变一切，可此时他能够来去自由，可以从外面带更多的饼子回来。
也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人活下去。
有了想法，陈怀故自也有了决定。
“陈怀故！你这个狗东西……昨天跑哪里去了！”
莽蛋的声音依旧肆无忌惮。
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娃娃。
看着洞外的陈怀故，莽蛋整个人气的上蹿下跳，手里的小石子也毫不留情的丢向陈怀故。
“说！”
“明明说好的去抓无毛鼠，你昨天跑哪里去了！”
“老子昨天找了你一天，还以为你被食人者给吃了……狗日的……”莽蛋说着眼眶竟然有些微红。
“我昨天拾荒去了！”
“换柳叶？”
莽蛋自然知道一些事情，脸上的火气紧跟着消散大半。
“我现在就陪你们去捉无毛鼠！”
陈怀故走出洞穴。
他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既然答应他们，自不会食言。
莽蛋倒也没有继续追究。
…………
抓完了无毛鼠，天色也跟着昏暗下来。
即将入冬，无毛鼠的数量也越来越少，这一次也只收获了三只无毛鼠，即便如此莽蛋他们也十分高兴。
“陈怀故！明日我就走了，日后我这些小弟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我么？”陈怀故感到意外。
莽蛋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无毛鼠递给一旁的娃娃。
“算大哥欠你一个人情！”
莽蛋一脸认真。
在整个娃娃山，莽蛋最信任的就是陈怀故。
因为他知道，只要陈怀故肯答应，那么无论有多么艰难，他都会做到，而陈怀故也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孩童，隐藏在顽劣底下的则是情谊。
“好！”
见陈怀故点头，莽蛋也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陈怀故回到洞穴。
开始思索起日后的事情。
食物是目前最稀缺的东西，他想过带更多饼子回来。
可很快就被他放弃，娃娃山终归与外界不同，外界的一些食物，很快就能被有心人察觉。
小石头的秘密也会被人发现。
陈怀故也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
“算了！”
“食物也非一日之功，等离开之后再去了解，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将小石头研究明白。”
“能带东西回来，不知道能不能带东西出去。”
眼看天色已经昏暗，陈怀故也知道时间已经到了，一手抓着小石头，一手抓着今天路边摘来的野花。
随着心念一动。
小石头的光芒更加璀璨耀眼。
而陈怀故眼前的场景也开始扭曲。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随之而来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
果然出来了！
陈怀故压制住心头喜悦，连忙低头查看手里的野花，提在胸口的巨石，也紧跟着放松下来，野花没有消失。
跟他预料中的一样，也被他带到了外界。
“昨天消失了一天，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起疑！”
陈怀故心中又有些惆怅。
也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从树林里钻了出来，看到陈怀故后，那人明显一愣。
石龙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
“陈怀故！你昨天去哪里了……你可知道……恩？这是……”
石龙刚说到一半，眼神忽然挪不开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怀故手里的野花。
“小叶花？”石龙声音骤然增高。
“你认识？”
见石龙神色激动，陈怀故低头看着手里的野花。
“很珍贵么？”
陈怀故并不在意，但还是问了一句。
“岂止是珍贵！”
石龙激动的脸上横肉颤抖。
“这可是我们武夫打熬身躯的必需品，熬制的药汤万不能缺少这种花草，这一株成色如此之好，少说也要一两银子，你哪里来的？”
陈怀故闻言忽然开始意动。
岂不是说此物，可以在外界换到很多东西。
“我昨日尿急，结果迷了路途，这野花是我在路边随手得来！”陈怀故找了个借口说道。
“那可还有？”
石龙眼前一亮，欲要前去寻找。
“仅有一朵，我看模样喜人，便随手摘来！”
可陈怀故的回答，石龙也跟着大失所望。
“你想要，我就送你了！”
见石龙贪婪的模样，陈怀故直接将小叶花递了过去，石龙下意识伸手，可很快又缩了回去。
他摇了摇头，没有趁人之危。
“我也没那么多银子给你，不过吴家养着一批侍卫，长年需要此物，对外也是高价收购。”
石龙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小叶花。
“不如你跟夫人换点好处，反正我也是吴家侍卫，最后也是给我们使用。”石龙脑子转的很快，立刻有了办法。
陈怀故闻言点头，这倒也是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