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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关于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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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一天,我是厅堂。早上坐在工位上的时候我精神恍惚,程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做噩梦了?我的记忆瞬间回到早上的梦里,梦里他在台上唱歌,我在台下听他唱歌,如痴如醉。正当我想鼓起勇气表白的时候,看到从看台一侧走上去一个女孩,程屿对她笑,拉着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我瞬间怔在原地,然后,心很钝,却没有痛感,硬生生把自己憋醒,满头大汗。回过神来,我点点头。他说,不会梦到我了吧。我笑了笑说,是啊,梦到你女朋友的样子了。其实想说,梦到你有女朋友了。但是又觉得,如果这么说,他肯定就知道我喜欢他了,所以放弃。

    他听到之后说,她长什么样子。我说,很高,很好看,和你很般配。他点了点头说,那就好,我都怕你梦到的是妖魔鬼怪。我心想,我倒是真想,这样我就比她更配得上你了,说不定你就会选我了。

    其实他细想一下就会知道,为什么梦到他女朋友的样子我会觉得是噩梦,当然是因为,他有女朋友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庆幸他没去想,也遗憾他没去想。不过想了他也会装作没想,因为不喜欢。这是我写这章时才想明白的。

    有一次程屿和女主任聊天,说到结婚。他说他扛不了几年了。我知道他一直在相亲,那些人他也没什么感觉。其实我想问问他,如果非要选一个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最起码我能体谅他的工作,和他也更有共同语言,也不会让他社恐。不过答案我闭着眼睛都猜的出,可能是他和我更熟悉没有新鲜感,宁可选择陌生人。可能是他不想耽误我,虽然他和谁都可以,但是希望我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和不爱我的他。可能是他喜欢温柔的而我必须用强势保护自己。他说我太强势了让我改改,是他不肯了解我,我对喜欢的人很温柔,强势只是我的保护色。

    我很喜欢程屿,这件事我曾反反复复的确认过。在我考察他期间,在我无数次因为他心动的瞬间,在我们冷战期间,在绿茶和他暧昧期间,在我离开之后,在我释怀之后。我一次次的确认,我喜欢他,我还喜欢他,但是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了。再打扰,就不礼貌了。

    我只会把喜欢埋在心里,不会再跟任何一个人讲了。跟小名姐讲,她只会以为我是小孩子的崇拜,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跟陶紫讲,她只会说你怎么还喜欢他啊。跟后来认识的朋友讲,她只会说,你怎么会喜欢他啊。跟程屿讲,他可能只会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小女孩的喜欢没多久的。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摩羯喜欢一个人就会很长情的。比如李铎,和他前女友分手后依旧念念不忘,哪怕她很渣,哪怕他们两个就像过家家。别人都骂他恋爱脑,他自己也一遍遍跟别人说早就过去了,但只有我知道,他放不下。果不其然,两个人和好了,他现在春风得意。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我诟病她的渣女行为,诟病他俩过家家式恋爱,但是他们开心就好。希望他们一直在一起,别祸害别人。

    至于我呢,和程屿相识一年了,在朝阳路待了八个月,喜欢了他七个月,来上江街四个月,一直在努力释怀。也许我真的释怀了一些,但是喜欢还是戒不掉。现在也不打算谈恋爱,至少在我的心腾干净之前,不会也不想谈。

    现在就是觉得谁都不如他,他都不如他。现在的他一边和绿茶暧昧,一边手机和各个相亲对象聊天。但是我最初认识的他,温柔,精分,让人有安全感,有少年感,永远靠的住,是现在的他也无法比拟的。

    我依旧喜欢他,但是可以做到不打扰他。不需要和他聊天维持我的喜欢,而是想到他就会有力气面对生活。其实我能感觉到,来到这边之后我变得更累了,对生活的感受力也没以前强了。之前一周上五天工作日我都很开心,因为有他。现在一周不休两天工作日我都觉得自己撑不下来。但是我逼着自己硬挺,我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就不生活不工作了。

    不开心就不笑,不高兴就沉沦,没什么好怕的。觉得沮丧就自己待着,不高兴就哭,没什么可难过的。就算不在他身边,我也还是我。而且他从来都不属于我,我可以继续自己的喜欢。只是这一次,不需要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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