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每个人都有秘密

    在朝阳路，学到的第一个知识，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是李铎跟我说的。可是在我看来表面一派和谐，真的会吗。起初我是不信的，因为我觉得大家对我都很好啊，但是我忘了，他们对我好，是因为我没有考核，跟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啊。而他们之间，是有冲突的，所以互相会有龃龉。

    后来也听程屿跟我说过他们之前发生的一些冲突，还是觉得挺吓人的。不过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对每个人都很真诚，他们和我关系好，也都是被我的真诚打动的呀。他们在职场几年，见多了尔虞我诈，所以喜欢新员工。因为他们教什么，她就变成什么样。

    就像女主任总说，小名姐虽好，但是在前单位已经养成的一些习惯不好更改，而我怎么打造就是什么样。她不完全是讨厌的，但大多数时候是令人厌烦的。有时我想着改变自己哄哄她，但她只会变本加厉的恶，并不会体谅你的迁就。相反，会觉得你变弱了，就是这么恶意的揣度。所以不要去想别人为什么恶，没有意义，不要内耗自己就好了。

    到第二个网点，这个主任就很好，哄一哄就好，结账也很安静，也不找茬，甚至休息日都很少打扰我。偶尔同事会说她生气的时候有一点严厉，我说她已经很好了。她们惊讶的说，你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我叹了口气说，经历了你们没经历过的恶罢了。

    李铎入职之后去的长直街支行，那边都是女生，只有他一个男生。他在朝阳经常怀念长直的日子，我问天泽是不是因为他在那边很受宠，他才那么怀念。他说，哪啊，他在那边经常被欺负，他们行长不想要他才把他整到这里来的。我说那他还怀念。他说，他有病呗。我之前不知道他怀念的原因，但是现在好像有点懂了。就像我之前一直在男人堆里，现在突然到同性堆里，也会怀念。虽然他们说我听不懂的话题，他们一起玩，跟我话没那么多，我还是怀念那里。因为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也是我对这里情感变化一波三折的地方，像新手村吧。

    有一次我代表上江街去分行参加培训，李铎也在。他和长直街的人坐在一起聊天，我突然就很感慨，觉得他回家了，虽然只能短暂的回一会。没一会朝江街的理财哥上来了，对李铎说，你怎么坐那了。李铎不舍的站起来，他们看了看坐在了我旁边，李铎跟我打招呼，问我怎么自己。我说她们都没时间。这一瞬间，我也感觉我像短暂的回家了。虽然理财哥没跟我打招呼，我还是觉得，他们都和以前一样，都还是他们。

    至于天泽，一心想离开这里。其实他之前没这么强烈的，但是疫情期间天天电话营销让我很烦，加上营销活动越来越多，要冲刺开门红，很烦。就跟他说想离职，结果把他说的想走了。可惜上次考试他没进面试，现在又在准备下一个考试了。我觉得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比我勇敢，敢去学。而我，虽然姐夫一直建议我考公务员，但是我就是懒得考，不想去逢迎，不想更不能做自己，哪里都一样。这里有指标，那里有人情世故，想去那里还得努力褪一层皮，还不一定能考上，没必要。至少以我暂时的思想来看，不想。

    程屿入职赶上行里效益好的时候，拿了很久的高工资。降工资的时候赶上定岗，定了很有发展前景的对公经理，天泽说他以后是有资格竞聘营业室主任的。看得出他是打算一直在这里干下去的，甚至如果和行里人谈恋爱要求走一个人，他也不会走的。

    只是想不到那么爱自由的他，甘愿在一个地方一直到老。可能也是生活所迫吧，如果他不差钱，也许会浪迹天涯。

    小名姐之前在另一个银行上班，不知为什么来了这里，可能那边也不好干吧。但是她在那边是校招，补助和我在这边相似。但是到了这边却是社招，福利待遇少的可怜。不过还好她老公工作好，所以她只需要有个工作交五险一金就可以了吧。

    至于申清，不得不说很奇葩。和程屿是一届来的，但是同样面对岗位调整的时候，他选择了当时的新新岗位综金，没有前人当导航，他可谓是一步一个坑的走到今天的，我想想都觉得很不容易，他居然能坚持下来。从我刚来时他天天被领导说，到后来他可以应付领导的提问，甚至有时还会被夸，不可谓不努力，他的进步也有目共睹。他算是很早的一批综金领路人吧，现在他领着新晋综金李铎一起前行，祝福他们好运吧。

    他之前还游说过程屿和他一起干综金，但是程屿比他更会分析利弊，所以果断选择了对公。虽然没申清自由，一坐就是大半天甚至一整天，甚至没有柜台自由。但是胜在稳定，就像是学了一项技术，越老越吃香，技术越好越吃香。

    这么看来，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每个人都有在这里的理由，选择的方向和原因也都各不相同，所以我认同了李铎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秘密。包括我，也有小九九。本来阳的时候想走，后来爱上了这份工作，想一直在这工作。但是最近很累很累，又想到周而复始的指标，觉得心，决定先混着。

    如果定岗后抗不下来，也得早作打算。虽然定岗后工资更高，但是有考核有指标就会更累。所以我宁可一直不定岗，也希望轻松一点，哪怕工资低一点。如果我能扛下来就先混三年领完补助，到时看我的副业发展的如何。如果好就全职全心做副业，如果不好就考公，然后空闲时间做副业。副业当然是我热爱的书，哪怕不挣钱，写书也能让我解压且有成就感，是我一生都不会放弃的爱好之一。

    就算是嵩哥，在创作初期也不知道自己的音乐会不会有人听，但是他说，哪怕没人听，我也会是自己最后的听众。我也一样，我会是自己最忠实的读者。我会用心写下去，不会敷衍我自己，不会敷衍任何人。创作者不会迷失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