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沈淮安的抱负
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飘香楼的东家邹东平，之前他家做吃食生意，生意惨淡，只能被迫关门。
恰好在这个时候，怀乐楼开门，生意红火，每日收入的银子引得邹东平心生嫉妒，之后开始模仿怀乐楼也做火锅烤肉生意，刚开始生意确实不错，连怀乐楼都关了门，就在邹东平以为他从此之后能一帆风顺时，生意开始下跌，随后怀乐楼再次开门，飘香楼的生意一蹶不振，在利益至上和嫉妒心的双重影响下，邹东平找到狼牙三人以二十两银子为报酬，让他们晚上潜进怀乐楼，给食材上撒下些让人腹泻的药。
“这什么姓邹的真不是个东西。”柳顺怒道，直接呸出声，“做生意不是各凭本事么，比不过就使这些腌臜手段。”
柳乐听完柳平和柳安的讲述，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幸好柳生警惕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们的动静，若是没有被发现被人得逞，那他们怀乐楼将会陷入巨大的困境，说不定还会连累沈淮安科举。
“一大早我们就去报官，有狼牙几人的证词，邹东平抵赖不掉，当场就被县大人打了三十大板，发配去南境六年。”柳平也将处理结果同大家说了说。
这一次怀乐楼有惊无险，实属庆幸，“我和老二打算怀乐楼关几天门，我们将后门、前门再加固加固，院子围墙也修整。”
托邹东平的福，也让柳平他们明白，现在怀乐楼的处境不怎么好，既然能有第一个邹东平就能有第二个，早些将一些硬件措施修整好，也能多一次保障。
柳乐当然没意见，还给柳平提了些修整围墙的建议。
有了安排，柳家人就马不停蹄的各自忙起来，陆青柔和李文做晚饭，柳平三兄弟开始商量去哪儿买材料请工人。
沈淮安进了卧房，写了新的停业告示，说怀乐楼内部装修五日后开门。
“我和你一起去。”沈淮安拿了写好的东西，要去怀乐楼贴好。
“走吧。”沈淮安应了，今天柳乐在这个小院子里憋了一天，总得出去溜达溜达。
两人开始往怀乐楼走，路上柳乐问沈淮安，“南境是哪儿？”
柳平提到南境这个名字，脸上的神色都带着些胆怯与愤恨，但柳乐在记忆中仔细搜寻一番都没有丝毫关于这个地方的印象。
沈淮安料到柳乐会问，倒也没觉得惊讶，给柳乐解惑道：“南境是大周与南奴人的边界，同大周朝算是世敌，有几百年摩擦的历史，前任皇帝的雷霆手段让南奴人有所收敛，但见如今各地都在运送犯人去南境修筑防御城墙，能够猜到南奴人又开始不安分，始终觊觎大周朝这片沃土。”
柳乐心里震动万分，就算是换一个时空，国家间的战争依旧会存在吗？
“可当今的庆祥皇帝不是主文吗？”柳乐忽然想起之前柳德提到被废除的武状元比赛。
沈淮安埋头走路，一直到怀乐楼门口，才开口道：“是啊，重文轻武，可大周与南奴之间这场仗始终要打，只是当今圣上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柳乐和沈淮安在怀乐楼的大门上贴了新的告示，没有停留的回了家。
只是回家的路上，沈淮安一直沉默寡言，神色也有丝丝凝重。
几次都想开口劝劝的柳乐终是没有开口，作为读书人，沈淮安有他想要实现的抱负，而如今皇上无能懦弱，让大周朝众多仁人志士报国无门，眼睁睁看着大周慢慢走向深渊，对此只能袖手旁观，连议论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在这一刻，柳乐突然明白，沈淮安一直坚持练武到底是为了什么，无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始终如一。
吃完晚饭，沈淮安回了房，连柳平他们都瞧见了沈淮安的神色不对。
“小安怎么了？瞧着好像有些不高兴，也不爱说话。”李文和陆青柔看着沈淮安离开的背影，“小乐你们刚刚出去吵架了么？”
柳乐也看向沈淮安挺拔的背影，短短半年时间沈淮安又蹿高了不少，现在的身高看着比柳乐还要高几厘米。
一直不满沈淮安和柳乐常常凑近的柳平，都破天荒的说道：“小乐，你去和小安聊聊，问问发生什么了？”
领了任务的柳乐晚沈淮安三步进屋，对于柳乐会跟来的举动，沈淮安不觉得诧异，要是柳乐没有跟上来才会觉得奇怪。
两人在椅子上坐着，没有说话，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
柳乐又拿了笔，面前铺着白纸，又打算画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柳乐将手里的东西画好后，才出声问道：“你以后会当将军吗？或者说会去打仗吗？”
下午沈淮安提起南奴人语气中隐含的怒意，没有让柳乐错过，似是对南奴人带着仇恨。
被柳乐的问题打的猝不及防的沈淮安，一直写字的笔顿了顿，心里一直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为了娘他也得上战场，只是……
柳乐没有催促，拿了支没有蘸墨的笔在手指间转动着，东摸摸西瞧瞧。
沉默良久的沈淮安，经过多次思考后，才回答柳乐的问题，“会，如果有机会的话。”
“你一定可以做到。”柳乐没有任何迟疑的鼓励，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沈淮安竭力想从柳乐脸上瞧出几丝玩笑意味，但完全没有，有的只是对他的鼓励与信任。
沈淮安躲避柳乐炽热的眼神，“嗯”了一声。
“这个送给你。”柳乐将刚刚画的画给了沈淮安，“你以后若真的去打仗，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柳乐起身往外走，背朝着沈淮安挥挥手，“早些睡，明早要上学。”
等柳乐走后，沈淮安才打开被叠起来的白纸，里面又是一如既往的q版小人，画的人是他，五五分分圆润润的身材穿着铠甲，手里握着一把剑，神情严肃，似是面对着敌人的千兵万马，但却不见一分胆怯与退缩。
“原来你一早就猜到了我的答案。”沈淮安喃喃道，柳乐能够猜中他心中所想，也能知道他的选择。
沈淮安有了读懂的欣喜感，之前低落失意的情绪一扫而空，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将这张纸按着原本的折痕叠好，拿出一个盒子郑重的将东西放了进去。
盒子里面全都装着柳乐来兴致画的画，并送给他了他，心情不好时，将这些东西拿出来翻一翻，总能让他开怀大笑。
柳乐将沈淮安的心思看的很透，虽然平日里话少淡漠，似是对万事都不关心，但他却比任何人都将整个大周放在心里，沈淮安的关心与担忧是隐晦的，不易被人发现。
这次怀乐楼再次营业，柳乐打算上些新品，凉面和煎饼是一早就说好的，另外还准备用应季水果捣鼓些果汁。
沈淮安依旧去私塾上课，但柳乐明显感觉从昨晚聊过之后，沈淮安的心情与平日里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小叔，要做好了吗？小叔叔要回来了。”柳星跑来通风报信道，他们已经在街头看见其他在私塾上学的人回家了。
柳乐手忙脚乱，还得抽神应付柳星，“马上，马上。”
早上柳乐溜达着去了集市，花了几十文买了刚上市不久的桃子，准备做桃子味的奶茶，还是花了一个上午才打听到哪儿有羊奶卖。
买羊奶耽误了些时间，柳乐准备开始做时晚了些，所以才会出现人都要放学回家了，还没将东西准备好。
柳乐心里一直念叨：快了快了，只差最后一步，将切成小颗粒的桃子倒进用茶叶煮好的羊奶里，最后倒进竹筒，一杯桃子味的奶茶做好了。
大周朝没有塑料不能做吸管，但没吸管总是差些意思，正愁眉不展时，瞧见放在一旁的油纸。
有了，油纸防水，算是不错的打包食物的材料，将油纸裹了裹做成吸管装插进竹筒。
柳星和柳雨学着柳乐的动作给自个儿也倒了杯奶茶，但他们没有柳乐讲究，直接端着碗就喝，才不讲究什么仪式感，只要好喝就行。
沈淮安刚迈进堂屋，就见柳乐捧着竹筒满头大汗的出来。
“在屋里忙什么了？这么累？”沈淮安问道，这几天天气不错，每天太阳按时出现，要是在太阳下活动一番，身上都能带着些薄汗。
柳乐将竹筒往沈淮安面前送了送，“尝尝，我研究的新品桃子味的奶茶。”
“用油纸管喝。”自动忽略沈淮安的问题，直接切入主题，让人尝尝。
端着碗出来的柳雨不相信小叔叔竟然还没喝，这么美味的东西，怎么能忍住？
“小叔叔，你快尝尝，真的很好喝。”柳星开始打边鼓，语气里的安利意味逗笑了柳乐。
仿佛沈淮安不喝就是不识抬举，沈淮安在几人的注视下用油纸管喝了口奶茶。
一口咽下迫不及待的对柳乐竖起大拇指，“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