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马甲掉了
“奴婢？”若昙惊了一跳，赶忙跪下，事情到了这一份上，该不该说实话？
“其实，奴婢的爹爹是邺南城富商。”她艰难的吐出几句话：“奴婢”
她噎住了。
“珍珠，你爹是富商啊！”水安然惊讶出声，“那你怎么来我家当丫鬟？”
她停顿了一下，惊疑的问：“你有什么目的？”
“没有，没有！”若昙赶紧摆手，“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奴婢真的是有苦衷的。”
朱宛如不说话，脸色凝重起来。
水嫣然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看不见她的表情。
若昙定了定心神：“爹爹虽然是富商，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就在一年前，奴婢的家里遭了难。全家，全家上下几十口”
她哽咽出声。
“奴婢家里发了大火，全家几十口葬身火海奴婢”
她还没有说完，水安然已经上前扶起她，用两只手分别拉着若昙的左右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猜忌你的。”
水安然想起了水思南，要不是因为有珍珠，思儿连话都不会说呢，她怎么可以怀疑珍珠呢？多不应该啊。
况且她家遭了那么大的难。
“安儿，你先放开珍珠。”朱宛如疑心稍减，“你先坐过来吧。珍珠你继续说。”
“夫人，我知道你对我还有犹疑，但是我对水家没有别的目的。”
没有别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到底水家和李家有没有关系？为什么父亲如此看重的锦盒里有水府平面图？
也许去年除夕节父亲对妻儿的确说过什么重要的话，肯定有关于这个锦盒的。但是若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也不怕朱宛如去查自己，反正要是朱宛如插手去查，自然会比自己好查许多，还省了她的心。
“你原名叫什么？”突然传来水嫣然清冷的声音。
“慕昙儿。”若昙答。
“慕？”
“奴婢家突然失火，全家丧命。邺南城守令调查不出结果来，是意外？是人为？奴婢一个小姑娘，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敢到处宣扬，奴婢只想能有个养活自己的生计啊。”
若昙的声音哽咽了，“奴婢也不是有意骗你们的，奴婢只想着换一种身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这番话让水安然几乎破防，她的眼泪“嗒嗒”地掉了下来。
“好昙儿”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珍珠，你先下去歇着。”朱宛如颔首。
若昙行了个礼，出去了。
第二天，院里的丫鬟们看见若昙都有一些异样。
富家女落魄当丫鬟，这要写到段子里岂不是要赚很多眼泪？放到酒楼说书先生那里，再加加工，那绝对能成一部泣鬼神的励志大作。
若昙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人就是这样，总会因为身份的问题莫名对人产生不同感观。
只不过掉了个马甲而已，她还是那个她。
早饭后，陈再申求见了朱宛如。
宛城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陈再申的意思是希望朱宛如带着小姐少爷们尽快打道回京。
朱宛如沉思半天，还是想着来了宛城，还是希望能见青尘大师一面，问问水思南的情况。
陈再申沉吟半天，道：“某尽力去找，这青尘大师一般不见人。上次破例在大殿讲经，却正好遇上了那事”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王受伤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天，成王回京医治，已无大碍，陈再申才敢跟朱宛如提起，“其实老爷留我在这里，明着是为了照顾夫人小姐们，暗的却是配合成王行事。”
朱宛如点点头。她早看着陈再申早出晚归的，说是去找青尘大师，却半个月一直没有音信，就知道他其实还有别的事情。
“其实那十个护院都是皇上的人，都是大内高手。”陈再申继续说道，“老爷还给您留了十个暗卫，不然我们也不能多次抵抗多次外袭。还有”
陈再申走到大厅的窗前，打开窗户。
他们租的是民院是个四合院，并不大，只有院落中央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树，有一个老人佝偻着腰正在打扫落叶，他看到了陈再申，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那个是老魏。”朱宛如道。
“是老魏。”陈再申关好窗子，回到大厅中央站着，“老魏是混江湖的，年轻时曾得了老爷的恩情。这年纪大了，不想再沾染江湖事，老爷就将他招徕了来，在水府养老。
老魏就爱呆在水府门房，平时喝个老酒，和小厮们打个牌，别看他年纪大了，眼神却相当犀利，武功又高强，这些年没有一个人能随便从大门混进来。
这回出来，老爷就让带了他来，特意把他留在夫人身边，保夫人安全。”
朱宛如听着都愣了。
“赵王在宛城现了踪迹，那成王就是奉皇上之命来调查这件事的。
查到赵王他们可能藏身在乐佛寺，那天成王和洛公子才到乐佛寺，香客突然发生了暴动，有香客持刀刺伤成王。洛公子也被砍伤了背部，那赵王余孽趁乱逃走”
“这就是那天让我和嫣儿他们出现在乐佛寺的原因？”朱宛如打断他的话。
“是。”陈再申没想到朱宛如一针见血。
“继续说。”朱宛如用手支起头，心中有点难受。
“老爷的本意是夫人在明，成王在暗，引那慕容煜前来见夫人，再一网打尽。其实夫人也不用担心，暗卫们都藏在夫人左右，护卫们也都在后面跟着呢。一旦发生冲突，应该能控制住。”
“啪。”朱宛如将一个茶碗摔到陈再申脚下，“控制的住？那歹徒狂妄至此，连成王和洛公子都受伤了。你们如何护得住？我带着的可都是他的亲生孩子呀！他何其残忍！”
“夫人。”陈再申尴尬万分，“纯属意外，意外。”
“滚！”朱宛如不想再听他说话。下一刻，陈再申就连狼狈地被赶到了院子里。
“水云！”朱宛如忽然转身，对她身后脸色已经变了的水云厉声道，“那天是你提议前去乐佛寺的。你又是受了谁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