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猜不透，却被吸引
这一日仍旧是休沐日。
水嫣然这两日度过的可谓惊心动魄，今日就想悠闲一些。
人真是很奇怪，越想放松就越起得早，还不到辰时（7-9点）她就醒了。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唤了绿玉进来给他梳妆。
梳洗完毕后，就靠在自己的小书房的贵妃榻上看书，等着紫玉去大厨房拿早膳回来。
才出去不一会的绿玉转了回来，说是二小姐过来了。
水嫣然一向和水安然关系亲厚，自然笑吟吟的起了身，叫绿玉把她叫进来。
水安然知道大姐姐疼爱自己，却从来不肯逾越，只听见水嫣然吩咐了绿玉，才掀了帘子进门。
她先屈膝行了礼，才道：
“姐姐，昨晚安儿收拾库房累惨了，早早歇息了。竟不知思儿居然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今早才听妙同说了，多亏了母亲和姐姐，思儿才能无恙啊。刚才去给母亲请安了，说是姐姐身边的珍珠帮了大忙，我就过来问问，她可有什么法子医治思儿的毛病？”
水安然眼神兴奋激动，竟是一刻都不愿意等。
说话间，紫玉已领了早膳回来，正在桌前摆饭。
水嫣然拉了水安然在锦凳上坐下，用手掌轻拍她的背安抚过于激动的妹妹：“用过早膳了吗？我料你肯定没用过，一起用点。”
一边遣了绿玉去叫若昙过来回话。
安然看见姐姐已有安排，才安心坐下来，姐俩一边聊一边用早膳。
若昙早上起得也很早。
她最近发现这具身体的体能严重不足，昨儿就陪着两位大小姐走动了一天就累死了，决定早起练瑜伽补充体力。
为什么是练瑜伽？那是因为她也不会别的啊。
跑步和跳绳倒是会，可是场地不允许啊。瑜伽就不一样，床上就能练。
她刚把自己的身体摆成一个奇怪的弧度，绿玉就叩响了她的房门。
“珍珠，起了吗？”
她赶紧下床，用帕子抹了一把汗涔涔的脸颊，开了门。
“你在做什么？”绿玉疑惑的看着气喘吁吁、脸色通红的若昙。
“就”若昙尴尬的看了看自己凌乱的床铺，这没有个瑜伽垫不行啊，床单都皱的不像样子，解释不清楚了，“就，就在这锻炼身体啊。”
“怎么锻炼？床上？”绿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若昙九岁多没胸没屁屁的小身板，不能啊？
“哎呀姐姐，求你可别再随意发散思维了！以后我再给你说行吧？这真的是极好的锻炼方式，我回头教你哈！”不敢再叫她想象下去了，若昙推了绿玉一把，“你先说说来找我什么事？是小姐唤我吗？”
“哦，对对。”绿玉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一拍额头，差点被珍珠这死丫头带沟了去了，“是二小姐来了，她知道了昨日是你用笛子安抚了二少爷，她就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为二少爷诊治。”
“真没。”若昙摊摊手，“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不，我是说我运气好而已。”
“走吧走吧，不管是啥猫，先去小姐们身边溜溜再说。”绿玉含着笑把瞎猫同志推出房门。
两人过去的时候，水嫣然姐妹两个正好用完早膳。
水安然看见若昙的那一瞬间眼睛都晶亮了一瞬。
若昙就有点瑟缩。
没有金刚钻不敢揽瓷器活啊。
求放过啊。
“珍珠，你真的用笛子就叫思儿睡着了吗？”水安然两眼放光，都等不及若昙施礼，一把给她揪了起来。
水嫣然摇头失笑：“安然，你且叫珍珠站稳了再问吧，别急。”
“二小姐，奴婢也是运气好而已。”若昙恭敬站着，看水安然失落又有些不忍，“二小姐，奴婢生在乡间，曾碰到过同乡从商的人家有患这种病的孩子。那孩子小小年纪就会打算盘，用极快的速度盘清楚他父亲当日所出货物的总价。还能随口背诵咱们先祖所创的圆周率。”
她还略略提了一下她所了解的有关自闭症的东西，反正所有见识都推给莫须有的“商人之子”。
从水嫣然姐妹俩瞪大了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俩的惊异。
还有，没听懂。
“你说，圆周率，那是什么？”良久，水嫣然才开口弱弱的提问，问题却与自闭症南辕北辙。
若昙一扶脑门，说多了吗？
难道祖冲之还没出生？还是还没来得及发现圆周率吗？
“呃，这个嘛，是奴婢偶尔从一本古籍里了解到的。”她缓缓解释，“您也知道奴婢，就喜欢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圆周率怎么说呢”
她看了看姐妹俩跟前的圆桌。
“就像这个桌子，它是圆的，我们想知道它这一周到底有多长，那就先量出它这个最中心的圆心到桌边的长度。圆周率就是用这个长度来计算一周长度的一个固定数值。”
她试着用最浅显的语言，加上各种手势连比带划来表达。
“那我们不可以直接用软尺来量吗？”水安然表示不懂。
大姐，话题越来越偏了啊。
咱不如再聊一聊自闭症？
若昙真头秃，解释不清啊。
“圆桌很小，好量，可是你要碰上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形物事，又想知道它一周的长度呢？”若昙循循善诱。
“那”水安然到底年纪小，很快缴枪卸甲，“那不量了呗，哈哈。”
几人不再纠结一个圆桌它周边到底有多长这个问题。
水安然心中逐渐安定，外面能人很多，总有能医治思儿的人吧？
思儿一定也会像珍珠说的那位会背圆周率的人吧，有自己某种特殊的才能。
一定要有信心，她给自己打气。
吃好喝好，她心满意足的回流虹阁了。
看着水嫣然若有所思的眼神，若昙战战兢兢。
“珍珠。”她示意若昙坐下回话，“你”
她有点卡壳。
想问她怎么懂得那样多，却不知如何开口。
溺水救人的独特手法、玉笛吹出的奇妙音律、独特的美食方子、见解独到的思维、对思儿病症的认识，还有如今闻所未闻的圆周率。
是的，她从顾芊津的推崇中早猜出壹品食坊的美食方子是若昙提供的，这就是她昨天充满深意看若昙那一眼的缘由。
猜不透，却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