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打断腿
明德书院的黄夫子对顾砚初十分看重,时常把他叫到一旁单独授课。
霍汀仗着身份也跟着过去旁听,黄芳也不计较,只是每次授完课给二人留的功课却不一样。
这就把吴宝成嫉妒的两只眼珠子发红,顾砚初根本不搭理他,霍汀他又不敢惹。
于是他整天都被气的鼓鼓的,紧紧咬着后槽牙鼓着腮帮子,肚子里胀满了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偏偏吴宝珍还整天缠着他,让他讲讲顾砚初在明德书院里的事情。
吴宝成梗着脖子冷哼道:“顾砚初和书院请了三天的假,他要在十月成亲。”
吴宝珍满脸的不敢置信,瞪着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哥,你,你说什么?你方才是说,顾大哥要成亲?他要和谁成亲?”
吴宝成没好气道:“自然不是和你。”
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还立在原地的吴宝珍,就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站着抬不动腿。
她身旁的丫鬟也不敢出声,垂首敛目,静静的站在旁边。
吴宝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他将双脚搭在桌子上,随手抓起了一把扇子,烦躁的扇了起来。
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的小厮弯着身子向他献计:“少爷,不如咱们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顾砚初,如果把他的腿打断,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吴宝成摇扇子的动作就是一顿,有些犹豫的说道:“他与霍家那位几乎是形影不离,不太好下手啊。”
小厮转了转三角眼:“咱们可以先派人在暗中盯着,一旦寻着机会了,便即刻动手。”
吴宝成手中的扇子又摇了起来,不过动作显然比方才轻快了许多:“你先去找两个人盯着他,逮到机会就立刻动手,别把人打死了就行。”
“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顾砚初和霍汀刚从明德书院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书院对面树下的秦夫子。
他冲二人使了眼色以后,便若无其事的背着手走了。
霍汀道:“看来是有消息了?”
顾砚初微微的点了点头:“去看看。”
到了玉兰巷,秦夫子家旁边宅子的大门已经敞开,门口一个仆从引着二人往里面走。
顾砚初记得,上次太子和秦夫子一起到他家的时候,此人就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好像是叫洛飞。
到了一处院落,那仆从便让开路让他们进去,自己则守在院门外。
这处院子只有当中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向里面延伸,小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树。
七拐八拐的进到了院子的深处,太子和秦夫子早就坐在桌前了。
看到他们二人,太子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位置:“坐。”
霍汀还没沾到椅子就忍不住问道:“表哥,宫里来信儿了?”
太子的脸上显出了些许笑意:“卢家当年陷害我的证据,已经摆在了父皇的桌案上。”
秦夫子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神情有些激动:“十几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太子的神情也有些激动,几度秋凉,仿佛大梦一场。
顾砚初沉吟道:“恐怕还要再等。”
太子点头:“卢善忠的长子卢正绪是北城兵马司指挥使,手中掌管三万兵马,圣上若不使计将卢善忠拿下,恐怕会很生出许多变故。卢家极有可能会反,直接扶持二皇子上位。”
霍汀道:“卢家在京中根深蒂固,卢善忠一惯行事小心谨慎,想抓到他的错处十分不易。若没有错处,圣上要如何借机发难。”
几人一时陷入了沉默,都在默默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顾砚初放下了的茶杯,缓缓说道:“何不借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听说京中有一家布庄,里面卖的都是百两银子一匹的料子,这布庄是户部尚书卢大人夫人的陪嫁。”
三人都静静的听着顾砚初的话,心里猜测着这与扳倒卢善忠有什么关系。
只听他又道:“天干物燥,万一哪日这布庄起了火,救火的人在里面发现了什么身为臣子不该有的衣裳。。。”
霍汀道:“以卢善忠的身份,他府中自然有专人为他裁制衣裳,岂会去他夫人的布庄做衣服。”
“已经是铁证如山,要的便是寻个由头,先罢他的官,进了刑部大堂,更是由圣上说的算。”
霍汀道:“好计!只要他进了天牢,就别想再出来了。”
顾砚初道:“事先一定要将卢正绪先控制住。”
秦夫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看向太子的眼睛里赤红一片:“到时,殿下便沉冤得雪了!”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杯子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从玉兰巷里出来以后,霍汀非要拉着顾砚初再去外面坐坐。
二人在路边找了个小酒馆,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又随意的点了几样下酒菜。
霍汀要了两壶酒,给自已和顾砚初分别满上,小声道:“皇上现在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换成以前,哪里还用寻什么借口,早就把卢善忠绑了打入死牢。”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用眼神示意顾砚初。
顾砚初只得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光。
“卢家可不好对付,不然当年太子之事,如何能查不到一点证据。”
霍汀吃了口菜,转了话题,他放下筷子说道:“顾兄,等你成亲后,我就要回京城了,恐怕一时半会咱们也见不着了。不过你若明年高中,那咱们就能在京城里相见了。”
顾砚初道:“那就明年京城见。”
霍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你为什么要在青州成亲?以后若能高中,在京城娶亲岂不更好?”
顾砚初饮尽杯中酒,嘴角上扬:“我怕去了京城,她被别人抢走,恨不能时时与她在一起。”
“真酸!”说罢,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边喝边聊,顾砚初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这边。
他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扫了过去,就瞥见有两个人坐在远处,目光不住的往自已这边看。
他们的桌子上只摆了一盘子花生米和一壶茶水。
霍汀见顾砚初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子上轻轻的写了几个字,待他看清顾砚初写的是什么的时候,神情有微微的变色。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便起身与顾砚初一起离去。
盯梢之人见他们已经出了酒馆,便急急的也追了出去。
瞧见霍汀和顾砚初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他们也不远不近的跟着,谁知不知不觉间就拐进了一处叫井栏的暗巷。
等跟着他们走进暗巷深处时,霍汀和顾砚初猛的一个转身,这可把二人吓了一跳。
他们下意识的拔腿就想往回跑,就听顾砚初的声音在身后冷冷的响起:“再跑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两个人也不理会,撒开丫子就往前奔。
只见顾砚初手中银光一闪,前面的两个人顿时觉得腿上一麻,人就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