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是夫妻
云烈被叶满星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世间各人有各人的不容易,最是正常不过。你家中不是还有个胞弟,便是有家族责任也该他扛着。”
“云烈,你没有想保护的人吗?”
叶满星忽而停下了筷子,认真地看向云烈,“我有,叶斜阳就是,就像言蹊说的那样,他们男子就因为背负着家宅的兴旺,所以更不应该被束缚在后宅的一方天地之中。她不希望纪择行卷入纪家的是是非非去,我也不希望叶斜阳被后宅绊住了脚,没法儿去做他想做的事儿。”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云烈冷了脸色后不再言语。
见云烈不说话后,叶满星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转移了旁的话题:“云苍是个很美的地方,我去过。”
“你去过?”云烈脸上就差没写“怀疑”二字了,“你一个姑娘家跑这般远的路去做什么?”
“走镖,前几年我为了赚银子同隔壁的郝伯伯走过几趟镖。”
云烈又狐疑地看了叶满星一眼,“你会武艺?”
“不会,走镖的都是些大老爷们,跟个姑娘无非是给他们做做饭缝补缝补衣物什么的琐事,哪里需要我会武功?”
叶满星老实地摇摇头,“不过这活儿虽然累了些但钱多,而且能开开眼,我觉得不亏。”
“哦。”叶满星这话倒是引起了云烈的兴致,“你去过哪些地方?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很多啊,不过有印象的却寥寥无几。我记得你们云苍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扶炎有水天一色的海洋,坦丹有广阔无垠的荒漠……哦对了,还有再往西一些的地方有金发碧眼的胡人,和我们这边儿的人长得很不一样,但是却也很漂亮。”
“瞧不出你这丫头倒是见过些世面的,正好本王想要写一本书,将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都记下来,你来和本王一同琢磨琢磨。”
“我不……”
“十两银子。”
“好的,小王爷,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要说这云烈和叶满星也是一对活宝,原本话不投机的两个人,愣是因为兴趣和钱财被绑在了一起。
云烈这头忙活着写《万国图志》,苏瑾珩那头也没闲着,这段时日疫情总体算是控制住了。虽未完全痊愈,但大部分人的病情已然稳定了,而且也没有新的感染者。
如此一来,苏瑾珩少不得就松了口气,将更多的精力花在了寻求真相上。
苏瑾珩先是带着人沿着银诞河边往水源寻去,在沿途中仔细查看,终于在银诞河距离营地一段距离外的地方寻到人的脚印。
四周的植被都有被踩踏过的痕迹,依着这些踩踏的痕迹来看,定是反复踩踏而至,这也就是说此人并非来此一两次。
这处地方因着地势甚高,可以一眼望尽天下,所以被当地人称为“望天涯”。
望天涯不止景色好,还是银诞河上游水流最集中的地方,这也就是说,歹人若将毒物投至这里,会最快的被稀释而后流向下游。
为了测定具体时间,苏瑾珩还专程问白婆婆要了几味药来,于固定的时间投至望天涯,大抵两个时辰便扩散至了喀喇山地界。
但下游水流平缓,若要药性完全消失需得约莫两日时间。
得到了这一结论,苏瑾珩之前的一切疑惑也就随之解开了。
为何中蛊的皆是村民,官兵却甚少?
因为下蛊之人一开始就不愿牵涉到军中之人!
普通百姓患了瘟疫,朝廷多会派太医、军医前来医治,因为他们代表着国内最顶级的医术和权威。
可此蛊毒本就隐晦,除了一些常年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的能人异士,便是宫中太医来了,也只会依着瘟疫治疗。
而若军中发生了大面积感染,朝廷定会慌不择路,指不定就寻找了什么能解蛊毒的能人异士来。
下蛊之人很聪明,军中有着严格的训练任务,打水时间都是固定的。
而他们就是因为摸清了这个时间,才会根据水流时间掐点下毒,确保军中的水源都是干干净净没有蛊毒的,而百姓喝的水则是带有蛊毒的!
得出这般结论的苏瑾珩十分气愤,可如今他们并无直接证据,总也说不好上门找麻烦去,只好按下恼怒,派了人去望天涯轮流值守,只等抓住那下毒的贼人。
为了让坦丹人放松警惕,这段日子营地这边所有的工作都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苏瑾珩依旧每日勤勤恳恳地往返于两国之间,还不忘适时在坦丹王子面前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纪言蹊呢,还是每日还是跟着墨英练马术,一段时间的努力下来也是颇有成效的,至少独自驾马走一段是没问题了。
苏瑾珩很是高兴,写信给康凯唤人千里迢迢送了匹汗血宝马来送给纪言蹊。
这马儿与银月一样,都是雪白的毛色,只是银月的鬃毛是灰色的,好似朦胧的月色,而这匹马则是通体雪白,纯洁得没有一丝杂质。
“它叫凝霜,同银月同属汗血宝马,自小便是养在一块儿的。银月性子坏,极少有人能驾驭得了,但凝霜性子温顺,最适合女子不过了。”
苏瑾珩一边介绍着,一边拉着纪言蹊的手摸了摸凝霜的脑袋,感知到动作的凝霜轻轻在纪言蹊的掌心蹭了蹭,逗得纪言蹊直笑。
笑毕,她又莞尔问:“银月和凝霜是兄妹吗?”
“它们是……”
苏瑾珩欲言又止的顿了顿,拉着纪言蹊的手轻轻摩擦着她的掌心,唇畔洋溢的笑意叫人心动不已,“夫妻。”
纪言蹊面色微红,却是大喇喇地一笑,“既然云澈哥哥送了,那我便收了。那我可得好生跟着墨英学习才是,莫要辱没了凝霜。”
说罢,那人便拉着马窜了出去,徒留苏瑾珩站在原地被马蹄扬起的灰尘呛得睁不开眼。
苏瑾珩无奈一笑,是了,他的蹊儿向来都是这般经不起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