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谁下的毒?
纪言芙这番话倒是有理有据,却是咬定了纪言蹊不撒口,而纪言蹊却是淡淡一笑,看向纪言芙的眼神就好似看笑话似的。
“六妹妹,母亲去世大家都很悲痛,十分想为母亲找出这行凶之人,而你却为了个人私仇不顾真相,满心满口都只想着如何将这屎盆子扣在我身上。你说,你可不可笑?”
“纪言蹊你休要混淆视听!那你且说,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我说过了,自然是如今将自己摘得最干净的人。”
纪言蹊说着,眸光一转径直停在了站在角落里的纪言柔身上,半玩笑半冷淡地开口:“七妹妹病得可真是时候呢。”
纪言柔本就因病苍白的脸,唰地一下白得几乎要透明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脱力地后退几步,泪水瞬间翻滚而下。
“五姐姐……”
纪言柔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旁搀扶刘嬷嬷这才怒火冲天地冲了出来,指着纪言蹊满脸的愤恨。
“五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说是我们七小姐陷害你的不成?我们七小姐心善,便是受了委屈也忍着不说,但老奴却是见不得她受这般委屈的!
七小姐身子不适,从昨晚开始就呕泻不止,压根就没机会出门,这一点彩蝶姑娘是极为清楚的!
再者,老奴也觉得七小姐这番病来得蹊跷,本来好好的人,怎的吃了五小姐送来的蜜饯后就病倒了呢?这事儿,老奴还得向五小姐讨要个说法呢!”
没错,纪言蹊最近除了看书便是练字,日子过得难免有些沉闷,于是便吩咐襄儿她们时不时做些蜜饯来解解乏。
昨日正好小厨房这边出了点儿问题,所以襄儿便去了府里的大厨房做蜜饯,回来路上碰见了纪言柔房里的小丫鬟翠儿。
翠儿见了满满一罐子蜜饯,言语之中不乏艳羡,襄儿想着能给纪言蹊争个好名声,便也没吝啬那点蜜饯。
这事儿回来后襄儿同纪言蹊禀报过,纪言蹊觉得她做得很好,还叫沉碧打赏了几个铜板给她。
呵,环环紧扣,这若真是纪言柔的手笔,纪言蹊倒也少不得要高看她几眼的。
“送来和要去,可是两个概念,刘嬷嬷怕是没分清楚吧?”
纪言蹊意有所指地嘲讽了一句,“左右我行得端坐得正,也不怕你们污蔑。只是刘嬷嬷就真的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五小姐若是执意要将这屎盆子往老奴身上扣,老奴哪里还说得上半句不是?只是午夜梦回,五小姐不怕被厉鬼索命吗!”
“你……”
纪言蹊正欲出口反驳,却听门外婆子步履匆匆地高喊到:“找到了!找到了!老奴在沉碧房里找到了满满一包药材!”
屋里众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凛,紧接着果不其然瞧见一个婆子拎了一个硕大的包裹进屋,纪言芙瞧见那包裹眼睛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拉着婆子的手赶忙行至大夫面前,急切道。
“大夫!你快快好生帮我们看看,这包袱里的药材可有毒物!也好叫某些说谎之人原形毕露!”
纪言芙这话说得不甚客气,反观被指认定凶手的纪言蹊反倒保持着一贯的端庄客气,大夫少不得就对纪言蹊多了几分好感。
可这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由不得人依感情行事,所以大夫还是点点头接过包袱细细查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夫不无感慨地摇了摇头,指着桌上被分为好几份的草药说道。
“最前面这种草药名为乌头,毒性极大,也是方才那碗汤药里引起夫人暴毙的主要原因。
右侧这种草药名为连桑,药性偏寒,乃是一种慢性毒药。
前面听贵府的嬷嬷说,夫人这病也是突然而至的,而且便是夏日也体寒如冰,想必就是服用了连桑的缘故。
至于余下这些药材大多是以滋补为主的,倒是无甚问题。”
大夫的一番话,无疑是给纪言蹊定下了罪名,纪言芙哭着就要上去打纪言蹊,一旁的奴仆赶忙拉住了纪言芙,家中长辈也少不得呵斥几句,生怕两人打起来了传出去难听。
一时间,整个邀月院都乱糟糟的。
只有纪言蹊神色怡然地站在那里,好似被指认的杀人凶手不是她一般。
众人好不容易拉住了纪言芙,终于询问起纪言蹊来,“若不是你所为,这包药材你又当如何解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没有罪证,又如何定得了罪行呢?这栽赃嫁祸之人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前面又如何设出这环环紧扣的连环计来?”
纪言蹊并不急于解释,而是建议性地说道:“父亲,不必想也知道这些物品定是没有经过府中登记过的,这也就是说最近谁未曾报备过出府,却悄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定是偷溜出去买药去了。况且这些药材大多都是至毒之物,可供采买的药铺本就不多,采买人更是少之又少,父亲若是派人一查,药铺之人定有印象。”
纪淮安听了这话刚要回答,就瞧见刚刚下衙的纪择知匆匆赶来,一进屋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便趁众人未有防备时一脚踹在了纪言蹊身上。
纪择知不似纪言芙那样的姑娘家,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这一脚便是纪言蹊有所察觉略微侧了侧身,也被踹得吐了口血出来。
众人见状大惊,丫鬟婆子们再度开始劝阻起了纪择知,而白雪消则是立马上前挡在了纪言蹊面前,晚纪择知一步的纪择谦也进了屋,死死拉住了暴怒中的纪择知。
而纪老太太和纪言琛、付相思几人便也在纪言蹊身侧围成了一个小圈。
“大少爷,如今事情真相都尚未查明,您就这般迫害自家妹妹,知道的是您护母心切,不知道的怕是要道您一句心狠手辣、残害同胞!”
到底是经历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波折,如今白雪消说话倒也学会了绵里藏针。
纪择知在方才进府后,便听俞闲月身边的老嬷嬷讲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加之他这段时日的不顺心,此时对纪言蹊的仇恨已达到了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