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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纪言蹊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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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文此人侠肝义胆,脑子灵光又有着一身的好武艺,想必未来也定是一个好官。

    这样的一个人,苏瑾珩可舍不得他丧命。

    而将他送到乔连春手下,自然也有苏瑾珩的考量,乔连春此人任人唯长,只要冯文有能力,乔连春自然不会阻了他的发展。

    更何况,乔连春身有旧疾上不得战场,也就是说若是冯文自有作为,日后这股势力便可为他所用。

    苏瑾珩对冯文的帮衬,他这样的人自然会长久铭记的,日后若有需得着的地方,想必冯文也不会吝啬。

    一切都在苏瑾珩的计划之中,除了……

    纪言蹊。

    再说京都那头,祸不单行这个词,用在这日的纪言蹊头上倒是妥帖的。

    从宫里出来后,纪言蹊浑浑噩噩地回了纪府,脚刚踏进门槛,就被纪言芙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

    原因是今日纪言蹊本该赶回来侍疾的,可因着路上瞧见詹华裳给耽搁了,而后还径直去了宫里。

    等她此番回来,早耽搁了照料俞闲月的时辰,好在窝在府里学女红的纪言柔主动替纪言蹊顶了上去,不然纪言蹊回来怕也不止是挨顿骂这般简单了。

    纪言芙骂得难听,先是质问纪言蹊的书是不是都念到牛肚子里去了,而后又指责她不敬嫡母什么的,最后还动手要拉她去纪老太太那边要个说法。

    闻讯赶来的付相思承担起了和事佬的角色,正和暴跳如雷的纪言芙说着好话,便听见旁边的纪言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念叨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

    “……”

    付相思和纪言芙大抵都没想到纪言蹊会哭成这样,一时也没了旁的动作,心里多少有些纳闷。

    往日便是挨打、跪祠堂什么的,也没见纪言蹊这般哭过,像是被人欺负惨了似的,哭得实在有些……

    惨烈。

    纪言蹊这样一哭,倒是搞得纪言芙也不好再发作什么了,撇撇嘴只嘟囔了句“鼻涕虫”便就此作罢。

    等纪言芙离开后,付相思便赶忙拉住了纪言蹊,又劝慰了几句接着便将她送回了灵蹊院。

    大意就是纪言芙向来心直口快,说话却是没什么恶意的,叫她莫要往心里去。

    说实在的,纪言芙那些话纪言蹊倒真没听进去几句,倒是旁人想得多些。

    想得深些的人,以为纪言蹊是借此逃脱惩罚;想得浅些的人,还以为纪言蹊是觉得被自家妹子骂得没有脸面,只有纪言蹊自己知道……

    那一刻的她并没有旁的心思,就是单纯为自己逝去的爱情悲嚎了一番罢了。

    总之,自打那日从宫里出来,纪言蹊便安安分分地两点一线,苏瑾珩也遵守着那句“如你所愿”,再也未曾出现在纪言蹊的生活里。

    听闻,那日纪言蹊方才离开皇宫,苏瑾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了。

    而后嘉崇帝借边关之故将镇国将军的兵权一分为二,其中七成官兵仍由镇国将军带领,余下的则拨给了乔连春。

    乔连春接过兵权后便私下问嘉崇帝讨要了冯文,嘉崇帝虽说有些犹豫,但想起苏瑾珩和乔连春两人都颇为看好冯文,便半推半就地赦免冯文的死罪,将他丢进了乔连春的兵营里。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直到这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整个纪家都拉入了一个深色漩涡,无人幸免。

    随着俞闲月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纪家姑娘、媳妇们的侍疾也从白日轮值,变为了日夜轮值。

    这日纪言蹊早上方才从灵蹊院里出来,便碰上了纪言柔身边的刘嬷嬷,刚预备开口打招呼,就瞧见刘嬷嬷膝盖一弯就跪在了纪言蹊面前。

    “五小姐,您帮帮七小姐吧!”

    纪言蹊连忙伸手去扶刘嬷嬷,关切地询问到:“七妹妹怎的了?”

    “七小姐腹泻难忍,可偏巧今日赶上她侍疾,方才腿都还软着就要往邀月院走,差点没跌池塘里淹死。”

    刘嬷嬷说着,已是泪水涟涟,“七小姐不似您有老太太庇护,原本姨娘就去了,她在府中又不受宠,这番若是惹了嫡母厌弃,日后还如何在府中立足啊!”

    刘嬷嬷说的这些倒是实情,更何况上次自己入宫也是纪言柔帮自己顶上去的,如今她身子不适纪言蹊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刘嬷嬷,你放心吧,今日我帮七妹妹去就是了。”

    纪言蹊笑着安抚道,“你也就别忙活了,回去照顾好七妹妹要紧。”

    “是,多谢五小姐。”

    刘嬷嬷忙不迭地向纪言蹊连连致谢,而后将身后的药汤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纪言蹊,细心解释到:“这是夫人今日的药。”

    “好,我知道了。”纪言蹊点点头,旁边的沉碧就会意地接过药碗,“你安心去照顾七妹妹吧。”

    “谢五小姐。”

    目送刘嬷嬷离开后,纪言蹊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唤沉碧给纪言柔送盒子好药材去,这才转身往邀月院去了。

    想必俞闲月早已得知了纪言柔身子不适的消息,见到来人是纪言蹊,她似乎并不惊讶。

    纪言蹊给她喂药时仍旧是按照老习惯将汤药吹凉些,毕竟汤药凉了,俞闲月至多不过骂她两句,罚她回去将汤药温上一温。

    可若是汤药烫了,俞闲月却可以一口吐在她身上,末了还少不得要被骂。

    俞闲月最近到底是病得厉害了些,整日躺在那里气若游丝,也顾不得折腾纪言蹊了,喝药喝得倒也痛快。

    喂完药,纪言蹊正欲拿起托盘里的手绢为俞闲月擦嘴,便瞧见俞闲月面色一变,神色狰狞而痛苦地捏住脖颈,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见状乱作一团,纪言蹊也迅速回过神来,忙叫住一个丫鬟叫她去请大夫来,自己又下意识上前两步准备帮俞闲月缓缓气。

    哪晓得,她还未曾碰触到俞闲月的身子,就见对方惊恐地将她推开。

    俞闲月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纪言蹊,许是疼痛到了极致,俞闲月张着嘴磕磕绊绊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还算连贯的句子来。

    “孽……孽畜……你下毒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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