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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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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文大义,齐王无罪!”

    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叫纪言蹊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掀开帘子一看,便在人群中瞧见了詹华裳的身影。

    纪言蹊鬼使神差地叫停了马车,而后快步上前挡住了詹华裳的去路,“詹姑娘,借一步说话。”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们詹姑娘!”

    詹华裳还未应声,旁边一个农夫模样的男人便率先挡在了纪言蹊面前。

    詹华裳见状温和一笑,轻轻安抚了那人几句,又吩咐了队伍就地休整,这才跟着纪言蹊一道去了旁侧的小巷。

    “纪姑娘找我可有事儿?”

    纪言蹊顾不得和詹华裳客套,思索片刻径直问到:“你们可是遇上了麻烦?方才那些都是些什么人?我可帮得上忙?”

    方才聚集在外面的那些人,多是衣衫褴褛的村民,其中也不乏几个身子羸弱的书生,他们虽然不是京都百姓的中坚力量,但却绝对是底层百姓的代表。

    这样的一支队伍,打着那般响亮的口号,少不得会叫人多看上几眼。

    “说来,这些都是齐王府的家务事,纪姑娘总是不好掺合的。”

    詹华裳说这话时语气淡薄而高傲,那样子就好似她跟齐王府当家一般,

    纪言蹊闻言也不恼,笑意盈盈地看了詹华裳好一会儿,不等詹华裳发难,就听见沉碧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小姐,齐王府出事了!”

    其实,早在纪言蹊同詹华裳离开前,她便已谴了沉碧去同那群百姓打探事情始末。

    沉碧急切的话语叫纪言蹊心里一惊,但还是按下心思拉住了沉碧的手轻声到:“莫急,慢慢说。”

    沉碧点点头,舒了几口气才缓缓道来。

    原来,盗窃米粮的窃贼冯文虽说与官府多有不和,但却是贫苦百姓眼里首屈一指的大英雄。

    冯文这些年做了不少劫富济贫的事儿,可以说京都那些贫民村有一大半都是靠他养活的。

    此番米粮盗窃,听闻冯文也是受了奸人挑拨,以为那批皇粮是给某封地亲王准备的年俸。

    那位亲王向来风评不好,而且那时也正逢西州水患之际,冯文便打了截皇粮济难民的主意。

    这也就是为何当时纪言蹊会在西州的粮仓里发现京稻新粮的缘故!

    本身此次苏瑾珩破解此米粮失窃之案,乃是头一份的大功,可哪晓得苏瑾珩竟与嘉崇帝请求赦免冯文之罪。

    嘉崇帝有意杀鸡儆猴,自然是不肯的,但苏瑾珩是个脾气倔的,竟是径直在勤政殿前跪了下来。

    嘉崇帝见他如此,少不得有些生气,也不顾听人劝阻,一甩衣袖便进了勤政殿。

    说来,这位冯文也未曾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反之他劫富济贫的举动却帮了许多贫民,比之西州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倒也算得上顶天立地的好汉。

    如此,纪言蹊也就理解了苏瑾珩的这一举动。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看了眼如今詹华裳带的这支队伍,纪言蹊哪里还会不晓得詹华裳打的什么主意呢?

    想必詹华裳是想借这些百姓之势,去给嘉崇帝施压,让他放了苏瑾珩,顺带赦免冯文吧?

    不得不说,詹华裳这种做法着实……

    蠢钝如猪!

    现下苏瑾珩头上顶着“西州救世主”的光环,想必嘉崇帝心中已有不喜,如今詹华裳再如此一闹,岂不是越发叫嘉崇帝心里萌生苏瑾珩功高盖主的念头?

    但凡君主,无不忌惮这一点,若天下人皆奉苏瑾珩为神明,那他嘉崇帝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苏瑾珩是他儿子了,便是他老子,怕是嘉崇帝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心里虽然不认同,但纪言蹊说话还是极为客气的,仔仔细细地同詹华裳解释了此事的不妥之处。

    可遗憾的是詹华裳并不买账,方才她有意隐瞒却被沉碧打探清楚,本就觉得失了颜面,如今怎会还听纪言蹊的呢?

    “妥与不妥,殿下都尚未指点,纪姑娘莫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华裳便有不是,也是一心为殿下着想的,殿下知道了,也不会多言什么。”

    詹华裳挑眉笑道,“倒是纪姑娘,这般上赶着往上贴,也不怕失了体面。”

    詹华裳这话不好听,纪言蹊自然也不再继续惯着她,开口回讽到:“什么是体面?寄居他府指手画脚便是体面?如此,那倒真是叫我开眼了。”

    “你!”詹华裳闻言,气得脸都绿了,随即拉下脸讽刺说:“是啊,我再不济好歹还能堂堂正正地走入齐王府的门,可纪姑娘呢?哦,对了,纪姑娘可是差点被抬入齐王府侧门的人呢!”

    自侧门抬入的人是什么?是姬妾。

    “也不知詹姑娘自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我虽无才,但家中长辈也是颇为疼爱的,自然不会许了我与人作妾。倒是詹姑娘,老是这般不明不白地住在王府倒也不是个办法,晓得的是殿下心善收留,不晓得的……”

    纪言蹊听了这话,面色不改,嗤笑一声似看了场笑话似的,“还以为殿下风流呢。”

    说出这话,纪言蹊也是存心要给詹华裳难堪的,话是说的苏瑾珩风流,却是暗讽詹华裳连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要知道别说侍妾了,便是通房丫鬟也是有个名分傍身的,詹华裳这般算什么?

    无名无分,不清不楚,虽住在王府却非王府中人,若是苏瑾珩风流的话,便是受人唾弃的外室都比詹华裳地位高。

    詹华裳哪里在王府受过此等委屈,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抬手一巴掌便朝着纪言蹊挥了过去。

    “你个贱……”

    詹华裳的手臂在距离纪言蹊还距几公分的地方生生顿住,话音未落,便被纪言蹊抓着手臂推了出去。

    整个身子撞上冰冷的土墙,砸下一片昏黄的尘土,凸起的墙体抵得她整片后背都火辣辣地疼。

    詹华裳抬头,只见纪言蹊狠狠地抵住她的肩膀,杏眼微眯闪烁着清冷的光芒,话语中一闪而过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她说: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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