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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你不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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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往西而行,一行人便抵达了平廊县。

    平廊县素来有鬼风谷的称号,若不是为了抄近道,一行人也不会选择往这处地界走。

    饶是现下已是初夏季节,处于峡谷中的平廊县却冷得好似冬日一般,凌冽的寒风刮在身上叫人回不过神。

    尽管纪言蹊穿得已经很厚实了,被这儿的风一吹也觉冻得不行,于是云烈便忙不迭地去了后面那辆空着的马车又拿了件儿披风出来。

    纪言蹊接过披风穿上,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转念便想起了苏瑾珩。

    他现下身子现下还未痊愈,若是被这风吹得着凉了,怕是身上是伤就恢复得更慢了。

    况且苏瑾珩又是个不甚在意这些细节的。

    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她到底也不好直接凑上去,于是只是对云烈说道。

    “云烈,你不去给詹姑娘送件儿披风吗?我瞧着她那身子怕也是受不住冻的。”

    “她又关我什么事儿?”云烈一脸的不愿搭理,“便是冻着了,也有云澈操心。”

    “……”

    纪言蹊一时有些接不上云烈的话,倒是旁边的叶满星笑道:

    “云烈你莫不是不高兴吧?往日你老说但凡姑娘家没一个不喜欢你的,如今詹家姐姐的眼睛全程都黏在齐公子身上,所以你才恼羞成怒了!”

    “野蛮星你又满口胡言!”云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纪言蹊眼,见她并未往心里去,这才作势要将叶满星的披风夺回,“这披风是小爷拿来的,你还给小爷!”

    “你看!你恼羞成怒了!”

    “你们啊!”纪言蹊被他俩吵得有些头疼,但转念一想也就顺着叶满星的话说了下去,“不过云烈你不是自诩公子品性吗?怎的就不顾及人家姑娘的身体健康了?”

    “就是就是。”

    云烈本还想争辩两句,但又怕纪言蹊误会他与詹华裳,于是也只能忍了气到:“罢了,小爷送去就是了。”

    看见云烈转身离开的身影,纪言蹊才不由松了口气,既然云烈都送披风去了,便是詹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澄明也会去给苏瑾珩找些保暖衣物的。

    正想着,便听见旁边传来了苏瑾珩和詹华裳的声音,掀开帘子一瞧,原来披风不够了,苏瑾珩和詹华裳正在推让着最后一件儿披风。

    苏瑾珩大抵也察觉到了纪言蹊的视线,竟是伸手为詹华裳披上了披风,而詹华裳大抵也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动作,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公子,我真的不冷,还是您穿上吧。”

    詹华裳话毕,便又将那件儿披风披在了苏瑾珩身上,虽然詹华裳的个子也高,但到底是比不上苏瑾珩的,于是垫脚去给苏瑾珩披披风时,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在了苏瑾珩怀里。

    纪言蹊缩回脑袋心里平添了几分不适,但想着苏瑾珩的伤,终究还是咬了咬唇下了马车。

    “你们就莫要争了,我们几个姑娘待在一起倒也暖和,这件儿披风便给詹姑娘穿了吧。”纪言蹊说着,就将身上的披风褪了下来,转而交到了詹华裳手里。

    詹华裳呆滞地抱着披风,正欲拒绝,便就被云烈截去了话头。

    “小矮子倒是一贯的好心肠,不过,也不能冻着你才是。”

    云烈上前一步为纪言蹊挡住了风口,将寒风全然隔绝在外,接着解开了外套披于纪言蹊身上,低声催促到:“走吧,先回马车,莫要冻着了。”

    纪言蹊知道,云烈此举着实不妥,十分容易叫人诟病,但对上詹华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阵不适。

    于是当下也顾不得那般多了,点了点头就跟着云烈往回走。

    “跟我走。”

    方才还站在詹华裳身侧的苏瑾珩,不过一瞬便闪身来到了纪言蹊面前,也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分说地拉着纪言蹊就要带她离开。

    云烈见状忙拽住了纪言蹊另一只手,挡在纪言蹊身前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出口的话语更是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云澈!你要做什么?”

    苏瑾珩也不说话,而是低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纪言蹊。

    纪言蹊也是这才发现,苏瑾珩不苟言笑时,像一座孤零零的冰岛似的,孤峭而寡淡。

    也是,像“齐云澈”那般温柔潋滟的人,又如何能够在皇宫这个大染缸中活下去呢?

    云烈也倏而安静了下来,低头看向了纪言蹊。

    纪言蹊知道,他们这是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己,于是沉思了片刻道。

    “云烈,你别担心,我跟他去去就回。我们之间……的确有些事情早就该说清楚了。”

    闻言,云烈终是放开了她的手,虽然未曾言语什么,但那双向来多情的桃花眼里,倒是头一遭染上些许难以名状的情绪。

    纪言蹊还来不及深究云烈那种眼神为何,便被苏瑾珩拉着离开了众人聚集之地。

    最后,苏瑾珩带着纪言蹊停在了一处山坳处,借着远处延绵起伏的山脉挡住了寒风。

    尽管如此,苏瑾珩还是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纪言蹊围了起来,而纪言蹊原本身上那件儿云烈的外袍,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纪言蹊刚想拒绝,便被苏瑾珩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于是只好闷声道。

    “你想和我说什么?”

    “纪言蹊,你真的就不在乎吗?”

    纪言蹊还未回过神,就被苏瑾珩反手扼住手腕抵在了山壁上,声音低沉带了几分自我嘲弄。

    “我与詹华裳交好,你视若无睹;我同詹华裳亲近,你泰然处之;便是我刻意逾矩,你也能大方应对。纪言蹊,你便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印象中,苏瑾珩从未这般连名带姓的唤过她的名字,哪怕再生气、再愤怒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所以,他如今这般一说,叫纪言蹊一时竟是不知如何以对。

    “疼。”

    纪言蹊皱眉微微挣扎了下,苏瑾珩便立马松了手,方才的怒意也消了大半,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就在苏瑾珩准备再次开口时,倒是意料之外的听见了纪言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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