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习俗
几人一见小宝，奶奶首先着急的询问，
‘没事吧？小宝？’
小宝无奈解释了一遍，奶奶一听把心放回肚子里，笑道，
‘乖孙，做的不错，奶奶站在你这边。’
小宝也知道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无他就是表扬自己有爱心，会知道尊老。
‘没呢，奶奶，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老王头又是村里的仅剩几个高龄老人之一，作为小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春玲没有关心其他，而是拿出早就煮好的姜汤递给儿子，
‘快喝了，然后去换身干净衣服。’
小宝心里暖暖的，世上只有妈妈好，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咕噜咕噜～
几口就把碗里的姜汤喝完，这才把空的碗递还给老妈，最后才回到房间里把衣服给换了。
等小宝再次出来，只见爹妈，奶奶大伯大娘都站了起来，目光都投向门口，正疑惑间，转头望去，
只见视线里出现两人，披麻带孝的，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一个年轻人见到光头青年出来，低声道，
‘爸，那就是小宝。’
这两人年轻的就是王小，跟小宝只有一字之差，另外一个王强，是老王头的儿子，也是王小的父亲。
突然王强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把一旁的王小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跟着一起跪下。
门外两人这一跪，把门内的几人吓了一跳，也不管还下着雨，直接冲了出去。
小宝也被这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刚换的衣服，跟着爹妈几人往两人跟前走，由于雨势过大，等近前了才听清，
‘小宝，谢谢，谢谢！’
大伯一把拉起王强，老爹也把王小拉起，
‘强子，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跪。’
王强抬眼看到小宝，眼泪跟雨水混杂从脸庞滑落，忍不住又想跪下，可被大伯搀扶着，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两字，
‘谢谢……’
小宝这一次真的慌了，也顾不得脸上还有雨水，连连摆手，
‘强叔，别，别这样，晚辈受不起，受不起……’
在王强心里，这一跪是替自己老爷子跪的，也是替自己感谢小宝平时照顾老爷子。
两人用行动表明自己对于小宝的感激之情，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还有好几户人家还没去呢，只能以后再报答一二了。
等两人离去后，大伯跟亲爹回去换身衣服，对着奶奶道，
‘我们过去帮忙，你们等雨小了再过来。’
这时小宝换好衣服走出来，也听到大伯的话，刚想点头，就被老爹抓住，
‘小宝你点什么头，赶紧的，过去帮忙。’
这一刻，小宝懵了，最后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还在下着暴雨，不情愿的点点头，
‘好吧！’
三人各自拿了把雨伞就往门外走。
等三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奶奶这才对着两个儿媳道，
‘我们也差不多要过去帮忙了，既然老王头儿子过来了，那就得全家人过去。’
春玲挽住这强势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家，拍了拍老太太的手，
‘知道了妈，等下我跟大嫂过去就行，你就在家好好的，外边路滑，又这么大的雨。’
小宝大娘也同样点点头，指了指外边，
‘是啊，妈，在家等我们就行，也别做饭了，我等下拿点你能吃的回来给你吃就行了。’
奶奶这一辈子，做的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让两个儿子娶了这两个这么好的儿媳，虽然自己心中总有一个遗憾，
那就是大儿子家没有个‘带把’的，要是也有，那该过好，想到这里，看了看自家大儿媳一眼，可惜咯，白瞎这么好的屁股跟腰……………………………………………………………………
老王头家在村东头，距离小宝家还是挺远了，三人刚出门，就见到王强两父子一家一家的跪，请村里的人帮忙。
农村人家有两大重要的事情，红白喜事，即结婚和丧葬，是每一个家庭中的头等大事，其它的事情都要为这两件大事让路，
因此，每一个家庭，出现了这两件大事，全村子里的人，都要踊跃鼎力帮忙，这就是农村的一种椁朴风气，一家有事，众人帮忙。
这种传统风气，形成非常久远，我国是一个文明古国，自古以来，这种良好的民风代代相传，直传承到现在，仍然在继续地弘扬光大起来，比过更为强烈一些……
触景生情，小宝见到这一幕，眼眶都有点湿润了，想起没多久，
自己爷爷去世的前一晚，自己也是跟着大伯跟老爹如此，一家一家的去‘跪请’邻居帮忙。
大伯转头看了一眼侄子，没好气道，
‘看啥呢？走吧。’
小宝回过神来，情绪不高的点点头，
‘走吧。’
大伯闻言，再次转过头来，看着唯一一个侄子，自己今年都五十多了，早就把这侄子当成自家亲儿子，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
见这小子情绪不高，走到侄子身旁，拍了拍光头，
‘怎么了？是想起爷爷去世那一晚？’
小宝点了点头。
大伯强忍住悲伤，要说最难过的莫过于是自己跟小宝他爸，可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走吧，我们过去吧。’
……
几分钟后，远远就见到一家房屋门前挂着白灯笼，两边都站满了人，都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手在脸上抹什么，每个人都上都带着白色的布条，
而这布条民间称‘孝布’，有的会用黑色代替白色，当然每个地方都不同，大致的意思都是一样的，换汤不换药。
等走近了，哀乐震天响，小宝唯独听出两种乐器，唢呐加二胡，只是这一次所演奏的是哀伤，节奏比较慢。
唢呐是个好东西，从出生到死亡，都有它的身影。
三人一来到，就有专门的人带进院子里，小宝三人拿着香点着就往院子内走去，
当三人见到老王头脸上带有微笑时，就知道老王头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小宝叹了口气，一想到今天两次见面，第一次自己还特意买了早餐给老王头，而最后一次，就是现在，只能心里默默开口，
‘老王头，今天感谢你的提醒，王小我会照顾好，你可以安心了。’
几秒后，沉重的把手里的三品香插进香炉里，这才跟着大伯和亲爹往门外走去。
第二天，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小宝没办法只能在群里说了声，
‘等天晴了再出海。’
渔具店里，昨天刘俊已经把自己在旱鸭子号工作时，老爹竟然出奇的不反对，而是赞同的说道，
‘那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既然现在在旱鸭子号船上工作，那就安心的工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爹，之前不是一直反对自己去做渔民吗？怎么今天却如此反常？
在老妈嘴里得知，原来自家老爹竟然是小宝的粉丝，而老爹做梦都想搭旱鸭子号出海垂钓一次。
刘俊对着老爹道，
‘爹，你放心，等我混熟了，那儿子我会找机会满足你的愿望的。’
在老爹那满意的眼神回到房间，昨天在船上本来没有睡好，第二天又这么早起，一回到家，澡也不想洗了，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另一边，刘勇把小宝送回家，就开着车往家里赶，路上还打电话给老妈，让其给自己煮点姜糖水。
刚回到家，跟亲妈打了声招呼，就往房间里走，等换好一身衣服后，刚下楼，老妈已经把姜糖水送到面前。
喝完姜糖水，整个人暖洋洋的，在床上闲得无聊只能继续玩着吃鸡，没多一会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枪炮声，时不时还有咒骂声传出。
隔壁村，小宝家，小宝正闲得无聊，在跟王欣聊着天呢，
‘小宝，今天你想吃什么？我等下做好送过来给你，怎么样？’
小宝一愣，这就是有了女朋友后的好处了吧，咽了咽口水，飞快的在手机屏幕打上，
‘那行，你做什么我都吃。’
王国强家，今天一早，王欣魂不守舍的样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把正在喝茶的王国强都绕晕了。
由于昨天一整天下的暴风雨，王家村本来就离码头不远，这不今天一早，王欣出去买菜时，有几个大爷大妈在闲聊，
一名大妈闲聊道，
‘隔壁老王，你听说了吗？昨天好几起撞船事故呢。’
隔壁老王摇摇头，
‘这我倒不清楚，我知道昨天警察来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妈闻言，兴致勃勃道，
‘其他的我倒不知道，昨天我亲眼见到警车来了，把那个码头名人抓走了。’
刚才说话的大妈也来了兴趣，
‘啥？是不是那个好鸭号？’
这时隔壁老王开口更正道，
‘啥好鸭，那是烧鸭，呸，旱鸭子好。’
王欣一愣，正在挑菜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刷的直接白了，脑海里只有大爷所说的，旱鸭子号有人被警察带走了，
也顾不得继续挑菜了，颤抖的手摸了摸口袋，直接给小宝打电话，可连续拨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心里更加慌乱了。
摊位上的大妈见这小姑娘蹲在那一动不动的，也不买东西，疑惑道，
‘姑娘，姑娘……’
王欣回过神来，也不说话，整个人失魂一样，转身离去。
摊位上的大妈见状，嘴里暗骂，
‘什么人，把我的菜弄乱，又不买，真是的。’
不过很快转头继续兴致勃勃的议论。
王欣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这才有刚开始一幕。
而这时小宝才刚起来，由于昨晚弄得太晚，导致一回来直接倒头就睡，手机扔哪里都不知道，直到起来了，这才到处找手机。
等找到手机时，才发现王欣已经给自己打了二十多个电话，见到这一幕，也顾不得穿衣服了，直接拨打了过去。
另一边，王国强见孙女一大早失魂似的，叹了口气，果然女生是外向的，这才分开没一天就这样，
‘咳咳，那个小欣啊，小宝不就是出海了吗？你这是怎么了？’
王欣迷茫的转头看着爷爷，不知道是怎么了了，眼泪哗啦哗啦从脸庞滴落。
这一幕直接把王国强看懵了，难道小欣被人糟蹋了？心头火被这一下点着了，可一想不对啊，昨天还好好的，而且昨天小宝已经出海了，还高高兴兴的回来，怎么今天这个样子？
难道，难道被那个黄毛？理智告诉自己，还是问清楚状况，站了起来道，
‘小欣，你这是咋拉？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出头，别忘记家里还有一个男人。’
王欣没有听爷爷说什么，把视线集中在爷爷身上，下一秒，
‘哇，爷爷，呜呜呜呜……’
王国强见一直要强的大孙女，此时哭的那一个稀里哗啦，心里那一个急，走上前柔声道，
‘小欣，你告诉爷爷，是不是被黄毛……’
黄毛：‘你清高，你了不起，处处带黄毛，句句在骂人！！！’
五分钟后，
王欣擦了擦眼泪，看着爷爷关心的目光，把刚才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王国强一听，好在不关黄毛的事，要真是，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要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的。
‘别怕，爷爷在，你不是有小刘的电话吗？昨天小刘应该也在，你打电话去问问。’
王欣这才想起给老刘，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没有说话，刚拿起手机，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
认真一看，来电显示是臭男人打过来的，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等了解后，这才破哭为笑。
两人这一聊大半小时，这可把一旁的王国强急坏了，现在走也不行，留也不行，总而言之非常着急。
好不容易等大孙女挂了电话，
‘怎么样了？是不是违规操作？还是捕捞到国家保护鱼类？’
王欣摇摇头，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这才开口，
‘爷爷，都不是，昨天村里老王头不是去世了吗？’
王国强点点头，自己还去吃饭了。
王欣接着解释。
王国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片刻后，
王欣打包好自己几个拿手菜，就往门外走，路过爷爷身旁时，叮嘱道，
‘爷爷，厨房我已经煮好了，你记得吃，还有别偷喝酒知道不。’
王国强表面答应，可心底不是这样认为的，原因很简单，上次小光头送的几瓶台子还没喝呢，正好开一瓶试试，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不用管我。’
见爷爷答应得这么爽快，心里还是有点担忧，刚走两步，转过身来，
‘等下我回来检查，要是发现你喝酒，我就把酒窖里的全部送人。’
王国强不这么认为，毕竟自己酒窖里的藏酒早就被自己藏起来了，想到这里，嘿嘿直笑，
‘知道了，快去吧。’
几分钟后，
王欣走进小宝家，刚进门，就见到小宝在茶几喝着茶，左右看了看，疑惑道，
‘小宝，叔叔阿姨呢？’
正在喝茶的小宝闻声抬头望去，当见到王欣时，站起来道，
‘去养殖场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王欣抬了抬袋子，开口道，
‘可我煮了叔叔阿姨的，要不你把叔叔阿姨喊回来？不行的话送过去？’
小宝摇摇头，想到老爹老妈在养殖场有专门的阿姨煮饭，这才回答，
‘不用，养殖场那有饭吃，对了，小欣煮了什么菜？好饿啊，我早餐都没吃呢？’
就在两人准备吃时，门外响起声音，
‘小宝，小宝。’
小宝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视线里出现三人，分别是刘勇，刘俊，王小，见到这三人，满脸疑惑，
像刘勇，刘俊两人倒可以理解，怎么王小也来了？今天还没过头七呢？
王小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村里的规矩自己是知道得，家里有老人去世一百天不能进别人家。
小宝站起来道，
‘王小，怎么不进来？’
王小摇摇头，
‘小宝哥，我爸喊你过去吃饭。’
小宝有点懵，转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饭菜，再次转过来疑惑道，
‘是有什么事吗？你看我家有客人？要不？’
王小点点头，接着道，
‘那行，那就改晚上，小宝，那我先回去了，记得晚上过来。’
小宝点点头，
‘那行。’
等王小回去后，刘勇凑到饭菜看了看，咽了咽口水，
‘小宝，王欣，今天这么好？知道我俩没吃饭，特意等我们的？’
小宝没看这丫，转头看着刘俊，这老刘没吃饭好理解，怎么刘俊也没吃饭？
‘小俊今天这么有空？不在家里帮忙？’
刘俊脸色一苦，下雨天最适合睡觉，要不是被老爹赶出来，自己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呢，
回想起刚才，老爹美其名曰，让自己跟小宝好好搞好关系，就把自己赶出来了，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唉，唉～’
两男一女直接石化当场，这不会是又一场父子慈孝的戏码吧。
刘俊不想谈起，转移话题道，
‘姐夫，要不明天出海吧？实在不行我搬进船上睡，这个家我待不了。’
小宝愣了愣，这又是一个故事，正当开口，就听见老刘道，
‘对啊，小宝，要不明天出发吧，在家里太无聊了，每天吃鸡吃鸡的。’
小宝见两人这样说，只好点点头，
‘那行吧，明天应该没有雨下，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发？’
刘俊见目的达到，这才坐下来，
‘那行，姐夫，姐，我们开饭吧。’
小宝懵逼了，看着两人动手吃饭的样子，怎么有一瞬间，这爱心午饭不是为自己准备，而是给他们准备的，
‘我说你俩是不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刘俊咽下一口鸡肉，指了指王欣，在指了指自己，
‘姐夫，姐，我是外人吗？我可是你们弟弟呢。’
小宝有点懵懵的，点了点头，
‘这话好像没问题，那老刘呢？’
刘勇正啃着鸡腿，指了指自己，
‘我？我是谁？你的合伙人啊，我是外人吗？我家的老飞天你都喝了多少了，还能是外人？’
王欣见两人又在忽悠自家臭男人，捂住嘴笑道，
‘咯咯，小宝你被他俩耍了？咯咯～’
三人一边打闹一边吃着午饭，等吃完后，刘俊和王欣一起把碗筷收拾了，只留下刘勇跟小宝喝着茶，
刘勇神神秘秘道，
‘小宝，你知不知道昨天海上很热闹，据说救护车都来了几辆。’
小宝一愣，昨天从警局回来，就一直忙，在家属区帮忙，吃饭也是在后厨吃，倒不清楚码头的事，
‘真的？这是遇到什么事？’
刘勇点点头，
‘嗯，昨天在近海，有好几条船被海浪迁翻，要不是路过的渔船帮忙，估计船都没了。’
小宝心里还是有点后怕，要不是老王头托梦过来，自己估计和这些船一样吧，不过还是询问道，
‘那有人伤亡吗？’
刘勇点点头，
‘肯定啦，钓鱼群里都吵翻天了，据钓友们统计，这一次有十多个人失踪，不少重伤的，渔船也被摧毁了不少。’
刘俊这时过来，见两人聊起昨天的事，也加入进来，毕竟自己家就是开渔具店的，而且还在码头边上，了解的事情比其他人都清楚。
‘都在聊昨天的事？’见两人点头，这才接着道，
‘昨天码头上走锚的船只非常多，消防车都来了好几辆。’
对于昨天的事，三人都心有余悸的，正所谓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不到你不信的，当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某些玄学的事情，还是无神论者。
三人互相对视几眼，小宝低头喝茶，一会菜抬起头来，
‘那我们的旱鸭子号没事吧？’
刘俊摇摇头，昨天自己一直关注着，
‘没事，我们用了几条牵引绳。’
听到自己的渔船没事点点头，站起来看了看时间，笑道，
‘雨后最适合赶海要不我们去看看？’
几人都是渔民子弟，那个没有几个秘密地点？
刘勇笑道，
‘不去赶海，要不我们去某个岛屿抽水？’
小宝一愣，自己还没有试过呢，正好去体验体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鱼获。
王欣这时也走过来，见几人站起来，疑惑道，
‘你们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