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有元人
陈夫人不断地拍打着陈复礼的脸,他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娘”
看到陈夫人一个劲地朝自己使眼色,陈复礼迅速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配合起来:“娘,我方才在这里歇的好好的,宋二小姐便推门而入,还不由分说抱住了我,然后我就没意识了。”
他心下美的不行,这宋云绾身份再高贵,长得再美又怎样,还不是已经被他玩过了。
“好热闹啊。”
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侧开身子,就见宋云绾与宁弈并肩走来,此刻二人都穿了月白色的衣裳,看起来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般配。”
方才磕cp的那位小姐暗戳戳地嘀咕了一句。
不少人听到这一声,宁华月也听到了,眼神在人堆里拼命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会云多云,这位小姐。
陈夫人却觉得这道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她的身体僵硬起来,艰难地转过身。
此刻本应躺在地上的人,正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
那地上那个人又是谁?
陈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巴不得当场昏了过去。
“你你怎么在这儿?”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看大家都在这,就过来了,有什么问题吗?”
宋云绾极为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视线不受控制在屋内扫了一圈。
直到瞟见落在陈复礼脚边的一抹红——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嚯!赤色鸳鸯肚兜!名场面打卡!!!
孙老师和狂老师,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她掩饰住内心的激动,强忍着上去研究一下那肚兜是不是挂在一根腰带上的冲动,发出疑问:“那躺在地上那位小姐”
宋云绾才不会对宋舒瑶生出丝毫同情,先不说二者先前的那些龃龉,单单宋舒瑶这一次想要算计宁弈这一点,就让她十分不快。
总之就是不快。
陈复礼也看得呆了。
不应该,她不应该好端端站在那儿!
他上前将女子的脸翻过来,一张青紫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树上的青展:忽略着无关紧要的青紫,失误失误。
“姐姐?”
宋云绾惊呼出声,演技自然不做作。
“贱人!敢勾引我儿!”
陈夫人失去了理智,上前狠狠抽了宋舒瑶一巴掌。
算计了半天,居然和一个庶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脸都丢尽了,她将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宋舒瑶身上。
面上的刺痛将宋舒瑶疼醒,她掀开眼皮,第一眼就看见了面色难看至极还略带一丝嫌弃的陈复礼,以及双眼冒火恨不得杀了她的陈夫人。
视线一转,还看到了许多面带嘲弄的夫人小姐,以及一脸“担忧”的宋云绾,还有自始至终眼神都落在宋云绾身上的宁弈。
无力的窒息感席卷而来,宋舒瑶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如想象一般从梦里醒来。
被什么样的男子破了身子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她定要想法子,度过这一劫才是。
宋舒瑶裹着被子,膝行到宁华月面前,声泪俱下:“臣女委屈!殿下定要替臣女做主!”
宁华月眉头陇了起来,若不是碍于公主仪态,真想给她来一脚。
可恶,脚好痒啊。
“是妹妹!她刚刚将我带到这处来,说要出去方便一下,就没了踪影!”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宋云绾:??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是真的!殿下!妹妹一定是生气我今日和她穿了一样颜色的衣裳,才使计陷害!”宋舒瑶双眼通红,握在被子里的手力气越发大,指甲刺破了手心的皮肤,但这一处的痛感在巨大的屈辱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既然她要下地狱,那也定然不顾一切拉着宋云绾这小贱人一起才是!
宁弈不悦地蹙起眉头,缓缓走到宋舒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寒凉。
“可她方才一直和本王在一起,哪里来的时间去给你们、牵~红~线~呢?”
他特意在那三个字加重了语气,宋云绾听的耳尖一红。
“真是奇怪,是本王在说谎吗?”
宁弈半蹲下来,似笑非笑:“你,想清楚了回答本王。”
男子的语气和神色极危险,看向她的双眼蕴藏着杀意,仿佛她只要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下一刻便会命丧于此。
“是、是臣女记错了。”
宋舒瑶闭口不言,若是有了宁弈插手,怕是荷包里残留的药丸的气味,还有她通过老鸨买药丸的事,都会被查得一清二楚。
谏议大夫的儿子也不错,至少还在这京城里。
“殿下!臣女的清白已经没了!求殿下明鉴!”
陈复礼开口想说话,却被陈夫人一把拉了回来。
“事情到此为止,本宫乐得成人之美,二位挑个吉利随便挑个日子,尽快成婚吧。”
宋云绾看了看宁华月又看了看宁弈。
皇家人都很喜欢成人之美,鉴定完毕。
众人各怀心思,还是做着脸上的面子,配和顺阳伯将这场宴会进行到底。
只是在这场宴会后,京城里又多了一对怨偶。
顺阳伯府门口的马车数量逐渐减少,很快就只剩下了几辆。
宁华月挽着宋云绾的手走出来,若不是宁弈的存在感太强,一双眼时刻盯在两人挽着的手上,她都想直接邀宋云绾去公主府小住几日。
宋云绾也很喜欢宁华月,她极好相处,一点架子也没有。
更重要原因是宋云绾手上新出现的那个水头极好的玉镯。
有元人呐!
富婆贴贴!
宁华月被来接她的驸马带上了马车,马车掉头时还不忘把头伸出车窗来嘱咐她有空多去长公主府玩。
剩下的客人以及顺阳伯夫妇站在府门口,待气派的马车越变越小,直至变成黑点时才松了一口气。
庄之娴也要走了,庄家的规矩是出嫁女不得在家中过夜,否则传出去对夫家名声有损。
庄夫人从两个时辰前就一直旁敲侧击地问姑爷什么时候来接她,又说起她的闺房已经许久没打扫,怕是落了灰,意思不言而喻。
尽管庄之娴再舍不得妹妹,想留下来和她多说几句话,还是不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