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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云花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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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琼楼”富丽堂皇高三层,车马盈门不打烊,真可谓秦都酒楼之最。

    我与柳南双就坐在这三楼之上,眼前有长街熙攘,桌上是梨花翡翠,对饮在声声琵琶里。

    梨花酒是柳南双点的,翡翠杯是我要的,因为有“青旗沽酒趁梨花”的诗句。

    酒打开了柳南双的话匣,她告诉我:“我们家的那棵梨树,是我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种的。起初,梨树和我还一样高,后来就越长越高了。直到最后,它竟然开出了满天的梨花,灿若繁星。每年春季,父亲总会从树上摘一朵梨花下来,把它簪在我的发间。有一次,他突然有点神志恍惚地,温暖地笑着,对我说,‘梨花,你看我们的双儿,正在一点一点地长大。我们一家三口一直都在一起,你从未离开过我们!’”

    我知道她很想念自己的父亲,也想那一树开在春天里的梨花了!高楼望去,归途何处?酒枕那时明月。

    柳南双渐喝愈醉,醉趱过往从口出。她那份孤单而来的过往,终于借着迷醉在我这里依偎了一宿。

    她说:“我和午哥从小青梅竹马。年幼时,村子里总会有孩子欺负我这个外来户,每次他都会勇敢地站出来保护我。有一次,我们被一群孩子追赶,他跑丢了鞋子。我就把我的鞋子脱下来让他穿。他脚大,我脚小,鞋子只能趿在他脚上。他背着我,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家。回来后,他的双脚被我那双不合脚的鞋子,挤出好几个血泡,有几个都彻底破掉了。可他在路上没喊过一声,疼!后来,他跟着他父亲学习陶艺。他每年都会送我一个,每一个都定格了我成长的瞬间。并且他还说,他的陶人只有我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懂了男女之情。我问他‘你的陶人为什么只有我的模样?’。他告诉我说,‘我父亲说,只要我能将拥有千面善变的人,陶艺得呼之欲出,再陶其他便不在话下。’然而,你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最动人的模子。如果我连你都不能,栩栩如生的陶艺出来的话。那么我之所陶,皆会少去一缕灵魂。没有这缕灵魂的加持,我陶再多也皆为泥土!”

    酒渐多,夜渐深。说着,说着,我们不知不觉地都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翌日清晨,我们被邻桌四人的一阵窃窃私语吵醒。

    一个人遮口小议:“传言,始皇七月二日就驾崩在了沙丘平台!赵高、李斯两人故意秘而不发,假传诏书逼死扶苏立胡亥继位?!”

    另有一人左右一顾,紧忙接过话来,跟声低语:“我还听说,辒车在路上足足走了两个月才回到咸阳。暑天高温,尸体腐臭,他们竟然用一石鲍鱼装入车内,遮人耳目。”

    再一个人接过话,同样小声地说:“上个月的国丧,之所以举办的那么隆重盛大。其实,也是李斯和赵高阴谋的一部分。他们想借此,转移朝中群臣对他们的深深猜疑。这个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

    “国丧!是不是那些修建秦陵的刑徒工匠们全被活殉了?”最后一个人悄声一问。

    很快,就有人偷偷地告诉他,说:“七十余万修陵人,一半烧俑,一半埋。”。

    随着,小二热情地招呼来几位客人。那四个人便停止了呢喃细语。

    出了“云海琼楼”,我们没有在秦都再多逗留一刻,连忙向秦陵方向赶去。一路上,柳南双一直忧心忡忡,不可自拔,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安慰她说:“那些人也只是道听途说,你别太当真!说不准这会儿咸阳午,正在在村子里,等你回去呢?!”

    她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随后,我们在路上不言不语地走着。

    我们路过一潭湖水,有石碑铭文——“云花湖”。湖水风光旖旎,水波粼粼,有水鸟在湖面上空婆娑。

    我们在湖畔一处停下来,临时歇息。我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锅盔和一个石子馍让她挑。她说,她不想吃。我就硬塞给她了一个锅盔,说:“都走了一个上午了,不吃点东西,怎么继续赶路?!这个吃起来不干硬,你吃这个!”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取些水回来喝!”我把锅盔一塞进她的手里,就转过身,吃着石子馍去取水了。

    我不但取了水,还下湖捉了一条鱼。就连鱼的做法,在回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只能做烤鱼。

    可一回来,眼前吃惊的一幕,只怪我想得太美——龙渊七煞抓了柳南双,其中一人将一柄木剑横在她的脖子上。

    它虽是一柄木剑,可名为“长目”,其灵力强大,真不容小觑。他们就站在我的对面。

    “秦陵九宫阵将破,百万佣兵待出,天下易主就在今时!没有人能阻止这一切!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佛挡杀佛,魔挡杀魔!无论你是佛是魔,今天你都必须得死!”上次一战,龙渊七煞与我也算,彼此有所了解。七凶乃“不嗔”居首。不用想领头的,肯定持着一柄“不嗔”,不然怎么会对我说话,如此凶恶狂妄。

    “鱼儿啊……看来我今天没这个口福了!”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我不慌不忙地说完,接着用力把草绳往后一甩,鱼儿从我头顶飞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湖水中央。

    接着,我用手一指,向那一伙人,说道:“只要你们放了她!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想多了!”说着,“火剑焚寂”就向我出招杀来,“让你尝尝我这焚寂,一剑燃烬万物的厉害!”

    “刀来!”我伸手向天,紧唤一声。就在焚寂将近我身之时,“鸣鸿”“嗖”地一声从天而降,直接挡在我的面前。

    焚寂一剑撞在我的“鸣鸿”身上,“当”地一声巨响,令人振聋发聩。我的“鸣鸿”岿然不动,他的“焚寂”反而像被一脚踢飞了一样。

    那人一把接住,他败下阵来的“焚寂”,不再大言不惭。却另有人出来,帮他挽回难堪,威胁我说:“不想让她死的话,就快把刀放下!”

    柳南双向我微微摇头,我也稍有犹豫。柳南双这一举动,似乎让“长目”有些生气,它在柳南双脖子上,立刻动了起来,向我做了做割颈的动作。

    那剑看上去虽为木制,可实则锋利无比。面对长目的要挟,我不敢再有半点犹豫,赶忙将“鸣鸿”弃之一旁。

    我刚一丢掉“鸣鸿”,“煌灭”和“绝云”两把凶剑,就冷不丁地向我联合发起了偷袭。我来不及躲避,结果双剑在我一左一右穿膛过胸。我随之倒地不起,鲜血不住地从伤口流出。

    手持“煌灭”和“绝云”的两个人,一个哑巴,一个光头,趾高气昂地站在我的面前。这一幕让柳南双,在他们的胁迫下,万分痛苦地挣扎着。

    接着,哑巴大摇大摆地走到我跟前,一脚踩在我的头上,呲牙瞪眼地往下拧踏。

    光头还在一旁不屑地说:“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其余五煞,也在得意洋洋地笑着。

    手握“长目”的那个人,提声吊气地讥笑着说:“瞧瞧,你的小娘子都为你急疯了!她越是这样子,我越喜欢。哈哈哈哈……等会爷爷我,可一定要好好舒服舒服!”

    那人说完,哑巴高高提剑,一脸狰狞地,想要一剑了结我的性命。柳南双一看,她彻底疯了。她似乎忘记了,那柄“长目”还停在她的颈前。

    她先是朝我这边,大喊了一声“不要!”。接着,她奋不顾身地挣脱了控制,向我狂奔而来。要不是手握“长目”之人,另有所图,主动让开自己的利剑,柳南双可真会命丧云花湖畔。

    可惜,柳南双还没向我跑出几步,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把飞剑穿胸而过。飞剑像出来兜了个风似的,轻松地执行完任务后,便神气地飞了回去。

    柳南双爬在地上眼中噙泪,嘴角带血地望着我。与此同时,“煌灭”一剑插入我的身体,看到柳南双中剑倒地后,我的心痛完全掩盖了,我肉体上的疼痛。

    我撕心裂肺地朝天长长地“啊?”了一声。这一声,我叹我的无能废柴,我愤那恶人的凶残恶毒。

    “还喊什么喊?去死吧!”我再被手持“绝云”之人,一脚用力踢开。

    我感觉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浮萍一样,像白云一样,像烟雾一样……总之,感觉只要有风吹经过,我的身体就会被吹跑似的。我的呼吸也在渐微渐弱。可我还能听到柳南双,一点一点地向我这边爬动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以及有人正在埋怨:“大哥,我每次看上个女人,你都会让老二给我一剑焚烬?!”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这几句话,我听着一句比一句远。

    “又来了!老大,都十年了。你能不能换一首?!”这几句话我听得依稀,之后就再也听不到有人说话了。

    一阵风吹过,我真的被吹得飘了起来,如烟云一样在徐徐上升。到了天上,我看到白云如雪,像覆盖大地一样,覆盖着苍茫人间。忽然,白云之上,有一只当扈从远处向我急速飞来。它将我驮上背,猛然向地面俯冲下来,最后稳稳落地。落地后,当扈一转身就飞走了。

    我从胸前缓缓掏出当扈的心珠,忍着泪水把它吞下。很快,我就感到我身体里的每一脉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像夏日的阳光一样蓬勃饱满。我的四肢也充聚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感觉跺一跺脚,都可地动山摇,一拳出去,都可打破苍穹。我的身体简直都快要炸了,可心珠在我体内,还在源源不断地为我输送着神力。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大叫了一声:“啊……”

    龙渊七煞全都诧异地回过了头。接着,纷纷拔剑向我走来。 终于,心珠在我体内转化殆尽,我也已浴火重生。我身上一种所向无敌的气场向外散去,使周遭七步之内的草木,惊恐得想要逃走似的。

    我站起身慌忙跑到柳南双跟前,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她看到我又满血复活,欣慰地笑了。可她的笑,就像当时天边的晚霞一样。

    “还没死!命真大!‘天下无佛’。出!”说着,七柄凶剑,争先恐后地向我飞来。

    我抱着柳南双看都没看,他们所谓的这一招“天下无佛”。我的目光舍不得从柳南双的脸上,有片刻的移开。怕她可能开在我生命里的最后一朵笑容,在我一不留神时,突然凋谢了。

    一股真气自我丹田而起,在掌心凝而不散。我伸手把“鸣鸿”用意念托起,再一个轻轻推手,它随即变幻出无数把“鸣鸿”,立刻向七凶剑杀了过去。双方交战激烈,十招不到,“七凶剑”就被打得落败而逃了。

    “万剑归宗!”他们老大气急败坏地唤了一声。

    “焚寂”主心一出,直冲云霄,六剑仆从接连归一。一阵“咔,咔,咔!”的声响,从天空落下,犹如铠甲合体一般,震撼人心。

    接着,一柄巨大无比的金光耀眼的神剑,破云而出,向我汹汹而来,其威力掀天揭地,海沸江翻。

    此刻,柳南双身上的伤口,开始变得红彤彤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轰”地一声自燃起来。我赶紧用手,想去捂灭,却无济于事。反而,我的手掌下,像捂着一颗刚从淬火炉里取出来的,红彤彤的,铁球似的。烫得我手心冒烟,可我不怕,仍然捂着。

    我一下变得,目怒喷火,咬牙切齿,想把他们剥皮抽筋,再活吞下咽。

    我轻轻地放下柳南双,双手握刀,运足所有气力,大喊了一声:“我要你们命!”

    接着,我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一刀斩阎罗”,便威力空前地杀了出去。

    那把从天而落的巨剑,像雪花遇到阳光一样,一点一点地被消融了。龙渊七煞也随之尸骨无存,化为烟尘。

    随后,我抱起柳南双,匆忙御刀向秦陵飞去。飞着,飞着,柳南双的伤口“忽”地一声,就窜出来一股小火苗。

    “柳南双!你再挺一挺,马上就到秦陵了。我带你去找你的午哥?!”手足无措的我,声音颤抖地说。

    我唤“鸣鸿”再快一点,“鸣鸿”却已竭尽全力。

    空中迎面迅疾的风,吹得我都快睁不开眼了,柳南双身上的火苗,却依然不熄不灭。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柳南双忍着疼痛,突然问我。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我,我,我到底是谁?……”我在心里急得抓狂。

    这一刻,容不得我有太长时间的考虑。不然,不等我考虑出来,柳南双就会香消玉殒。可我实在想不起来。

    一个人在她最后的记忆里,就仅仅想知道我的一个名字,我都不能给她,这让我万分痛苦。

    我痛恨着自己,焦急地说:“我……”

    “啊!”不等我说出来,柳南双一声惨叫,她身体一下子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抱着一团火,火烧得我龇牙咧嘴。这一刻,我想起了,当扈为我们挖眼掏心的疼痛。

    我咬紧牙关,满嘴是血,疼痛颤抖地默念着:“我不能松手!我不能松手!……”

    柳南双在火中命若悬丝地,闭着眼睛对我说:“求求你,松手吧!”

    我把忍无可忍的疼痛,用一个“不!”字喊了出来。

    “对不起!此生我真的不能爱你!愿有来生……”话没说完,柳南双就气绝人亡了。

    过了一会儿,我抱着的尸体,愈燃愈烈。我真的真的舍不得松手,可这时火烧得疼痛,已经犹如一刀斩断了我的双臂,我还是痛苦无奈地松开了她。

    我御刀下去,再接住柳南双燃烧的尸体。很快,我又支撑不住了,松开了手。等我再追下去时,她的尸体已经烧得化为灰烬了。

    我伸手让一片她的灰烬,躺落在我的掌心。灰烬明火忽闪,依旧烫手。我的一滴泪水落下,在她的灰烬里洇开,这才留住了她的一抹温柔。

    我攥紧手中灰烬,一声仰天长啸,恨这造化弄人,怨那情难圆了。

    我御刀飞行至秦陵上空时,秦陵里面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声响,其中还能隐约听到一些战马咴咴,甲兵齐进的声音。

    “百万佣兵已被‘萤火守心符’控制!道道陵门肯定也已经开启?!我必须快点儿找出“洞明杵”和“隐元杵”!”我心中有些焦急地想到。

    我落在了秦陵之巅,脚下的响动声愈演愈烈,感觉秦陵随时都有可能震塌一样,叫人心中不由地惴惴不安。

    “千年之后七星连珠夜?”我火急火燎地一想,接着朝天一望,自言自语道,“三个条件一个都满足不了!”

    我慌忙在陵山之上,盲目地找了一圈,结果不出意外地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蒙翦带着鲁安泰和乾通万,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们身后还跟了,许多手握长刀且背着弓弩的官兵。

    他们看到我,就像狼群见到了,一只落单的羔羊一样,迅速地就围了上来。

    当那些官兵将长刀入鞘,刚一摆好张弓待发的阵势后。陵山之外就传来了,震撼人心的列队齐进的声音。那声音由清晰到沉闷,源源不断地延伸至我的脚下。

    我意识到,已有大量佣兵出了秦陵地宫,情势变得刻不容缓。 就在我把“鸣鸿”从手中扔出,去堵地宫大门的那一刻,蒙翦向他的官兵们发号了一声“杀”的命令。接着,就是万箭齐发,向我射来。飞箭很快在空中,形成了一张黑密密的大网。

    “这次我将插翅难逃,彻底死定了。……”我心有怆然地想着。

    突然,我梦见了我在做梦。紧要时刻,我又一次拥有了这样的梦境体验。我站在了梦与现实的交界处。一阵遍布全身的疼痛,将我猛地推回到了现实。

    我从梦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吓出一头冷汗,连续喘了几口粗气儿。气儿还没喘完,一个意识就倏地跳进了我的脑海——睡前刷抖音,有新闻说,今夜将会有千年一遇的,七星连珠的奇观出现。

    现实中我还存留梦里的记忆,使我禁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千年。夜。七星连珠。”

    我“哗”地一下掀开被子,急忙向阳台走去,抬头望向夜空。果然,今晚的夜空是一幅七星连珠的奇幻景象,并且在开阳星与瑶光星的连线上,一左一右,史无前例地还亮着两颗星星。

    “这就是千年以前的北斗九星?!北斗七星多出来的,那两颗星星,就是洞明星和隐元星了!这二星的投影会经过秦陵之上的洞明杵与隐元杵,然后直下地宫与洞明、隐元二宫的机枢相连。可我此刻还不在秦陵之上?……”想到这里,我有些着急了。

    着急会催人脑速大转,往往在这个时候,灵光就会迸现。

    此刻,我也是如此,急来生智使我禁不住暗暗一喜,说:“有了!”

    我赶紧打开手机,找出实时高清卫星地图。在秦陵之巅,我果然看到了有两根光束,从那两颗新冒出来的星星上射了下去。一束落在一块半埋进土里的石头上,一束落在一处长了一株草的凹坑里。

    带着这两处位置的记忆,我又快速回到了梦中。再次入梦,陵山之上,蒙翦那帮人早已不知所踪。只有不计其数的箭矢,或横七竖八地躺着,或东倒西歪地立着,聚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

    我急忙唤来“鸣鸿”,找到洞明杵和隐元杵的位置,两刀直直地用力按下。紧跟着,秦陵里面就传来了,天塌地陷的声响。整个秦陵在地晃山摇,让我有点儿站不稳脚跟。我赶紧飞身一跃,从陵山之上飞了下来。

    刚一落地,秦陵外的佣兵就齐齐地向我,擐甲执兵,严整昂昂而来。

    透过秦国三军俑兵,扬起的尘土。我看到,乾通万正在他们身后手诀施法。乾通万的身后站着许多人,我想蒙翦等人也在其中。

    此时,因为我使过“一刀斩阎罗”,消耗了我大量的功力,要想完成柳士元的临终之托,我只能牺牲我的“鸣鸿”,用它上古神刀自带的威力,去斩妖除魔。

    我向“鸣鸿”含泪告别,我的想法“鸣鸿”也心领神会。我想,它也能够理解,我做此决定的万般无奈。

    “鸣鸿”乃正义之刀,和我一样有着侠肝义胆济苍生,粉身碎骨浑不怕的英雄豪情。

    我把“鸣鸿”像敬献哈达一样地,双手捧过头顶,说了一声“兄弟,再见了!”

    接着,“鸣鸿”从我手中自行升起,义无反顾地飞向了敌营。到达敌营上空之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它破碎成多如牛毛一般的小“鸣鸿”,大义凛然地杀向了敌人。最后,现场的所有敌人均无一幸免,统统中刀爆体而亡。

    事了拂衣去,千年一场梦。我所有的相遇,即便在梦中也各有各的归宿。我也将他们带不出一场梦,与我天涯同行。因为梦了无痕,心亦无痕。可那场梦的的确确存在过,让我体味了人生的五味杂陈。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可以遇上那么多的人,经历那么多的事。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都算是人间的一味烟火。

    斜阳向晚,记忆如晚霞般凄美。我路过秦都咸阳,田间阡陌,安静落寞。街巷依旧,熙攘如故。我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孤影穿梭,斜阳亲吻着我的脸庞,也不能让我放下一心的失落。

    路行远,咸阳城外,古道西风折枯草,孑然身后有星落。星空还是那片星空,如今已不属于我这个孤身远去之人。琵琶冰弦凄切,唱词句句忧伤,随风而来的是一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零零碎碎,点点滴滴,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 ……”

    我从梦中渐渐醒来,原来是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妈?”拿起床边的手机,我问。

    “你姑父给你介绍了个女娃!你赶紧回来和人家娃见上一面。你还要让我们老两口,为你操心到啥时候?”我妈气汹汹地说。

    挂掉电话,我妈的话使我的心情一阵烦恼。之后,我才感到还有一滴凄眷落心头。细细追溯,起于昨夜之梦,可梦境在梦醒后,就如同失忆了一般,变得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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